帝君却摊摊手.一脸无奈说道:“沒有然后了.以你现在的体质.五成状态已是顶点了.”
媚儿失望地吁了一口长气:“五成.那我岂不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女子.”
天帝敲敲她光洁的额头.揶揄道:“你这一生.既不用和人打架.也不怕被别人打.三成状态已可傲视天域.又何需心感不足.”
媚儿侧头望着氤氲在琉璃池上的水雾.心想也是.万事有这个夫君出头顶着.我只管搬张小凳子.坐在他身后.看着他独个施展英勇神武.大不了他流汗的时候.抛去一条汗巾就是了.
“帝君.如果三成状态就可以傲视天域.那我过往有着十足的能耐.岂不是可以傲视帝君你了.”
天帝轻轻笑着.俯身把媚儿抱上床榻.故意板起脸道:“废话少说.快用功去.记着别偷懒了.否则.......“
媚儿捏捏帝君浑厚的耳垂.娇声道:“否则怎样.既然我这一生不会和人打架了.练得再强又能怎样.难道你希望我做个悍妇.“
天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自上次在金陵世家里.她揉捏过自己的耳垂后.遂养成了这个恶趣味.他心中宠着她.也就随她去了.
“你本來就可以傲视我.不论是三成的能量.还是十足的能耐.为夫在你的面前. 始终只能是缚手缚脚.”
日光西斜.柔和的橘红余晖透过扶疏的枝叶.在花园内洒下一串串不规格的斑点.恍若一幅光怪陆离的奇异画卷.媚儿懒懒站起.其实整个个下午她什么也沒有想.只是沐浴在柔风中.闻着风中传送來的莲花清香.看着水中灵巧的游鱼.抿着清醇的暖酒.心情出奇地好.就这样静默了一个下午.
晚霞璀璨.帝君也是时候回來了.她唇畔噙着清清浅浅的笑.今早我已冲破了第三层玄关.比帝君预计的时间早了七天.他知道后.肯定会很欢喜.
一直站在宫檐下候命的悠芷悠菱见主母站起.连忙走过收拾酒具.
媚儿舒展着略微酸麻的腿脚.笑道:“我只顾自个赏花.倒忘了你俩站在旁边.站这大半天的.应也累了.这就回去歇息吧.不必过來侍候了.”
悠芷捧起暖壶.笑着回道:“侍候主母是我等本分.过往主母也常常一整天坐在凉亭上赏花看鱼.奴婢们早已习惯了.”
媚儿揉捏着眉心.心内恍然.过去的种种.我早已忘怀了.原來现在我的习惯.和过去仍是一般无异么.
自上次外出后.她已决定不再为过去而伤神.那些往事和故人.大多数已经流入时光长河中.无法回头了.如今我要做的.是放松心怀.珍惜眼前人.
她唯有浅浅笑着.素手掠过鬓边的碎发.调侃一句:“是吗.原來这百年里.我还是沒有半分的改变.”
悠菱笑着应话:“是啊.主母的很多习惯和过往还是一样的.”
她嘴里说着话.眸光不时瞄向媚儿身上的裙裾.显得甚为惊奇.
媚儿顺着她的视线垂头望了望身上的裙裾.这裙子看起來颜色淡雅.沒什么特别啊.为何惹得这丫头频频注视呢.
她不禁奇道:“悠菱.怎么啦.是否这套衣裙不好看.我练完功沐浴后.随意在柜子里翻找.竟然在柜子里的夹层内发现了这套衣裙.看这颜色颇为悦目.就穿上了.可有不妥之处.”
悠菱赶紧摇头.她上前抚摸着裙子.脸上露出疑惑.
“这种衣料.奴婢们从沒见过.这裙裾的款式也颇为新颖.似乎不是出于宫中裁缝之手.可穿在主母身上.却恰恰合适.奴婢一时好奇.就多望了几眼.主母莫要见怪.”
媚儿轻抚着身上的裙裾.裙子是淡雅的青色.上面刺绣着纷繁复杂的花纹.看起來极为庄重大气.她在柜子的夹层内看到这套衣裙时.心头莫名地一跳.只觉得这绿色极为赏心悦目.便取过穿上了.
穿戴好揽镜自赏.也觉人物俊秀.心中还自夸了一番.
现在看着两个老宫女满脸的讶然.媚儿不觉失笑道:“就一套普通的衣裙罢了.宫里的柜子有很多这样的裙子啊.兴许这是我以前穿过的.一直搁在那里.时日久了.就变成古董了.”
悠芷也上前.仔细端详着主母.笑道:“这裙子主母以前沒穿过.奴婢们是第一次见.难免有点大惊小怪了.主母穿上这套裙子.真好看啊.”
媚儿抿嘴而笑.她甩了甩衣袖.淡雅的青色在夕阳下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绿的让她惊叹.
蓦然身上一紧.熟悉的气息已在耳边.她惊喜地叫了一声:“帝君.你回來了.”
乖巧的悠芷和悠菱早已识相地悄无声色隐去.
天帝一手箍住媚儿的小蛮腰.他眸光掠过媚儿如花般的笑靥.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嗯.我回來了.你今天可有乖乖地练功.”
媚儿微笑着轻轻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嗔道:“你天天在旁盯着.我怎敢不好好用功呢.”
帝君宠溺的吻落在媚儿绯红的脸颊上.低声道:“那就好......我已等待太久.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媚儿的脸更红了.帝君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嘛.
两人旁若无人地厮磨了一会.帝君轻轻捏捏媚儿的脸颊.道:“饿了.我陪你用膳去.”
他正要执起媚儿的手.忽而.眸光落在她身上的衣裙上.
天帝原本温柔的神情在一瞬间变成震怒.他身上的肌肉倏尔僵硬起來.一下就把媚儿弹开了.
他脸若冰霜.寒声道:“你为何穿这种颜色的裙子.”
媚儿扶着栏杆稳住趔趄的身子.她愕然不解.这裙子.....真的有古怪吗.
“我练完功.闲着无聊.清理柜子时.无意中找到这套衣裙.觉得好看.就拿來穿了.和羲......这有什么问題吗.”
天帝脸色沉郁.他眸光定定地望着媚儿身上的裙裾.似乎恨不得马上将它撕成粉碎.
这是一个媚儿从未见过的帝君----愤怒.痛楚.屈辱.不同的神情在他脸上轮番交替着.就连庭院里的风.似乎也感染到了帝君的怒火.倏尔静止下來了.
媚儿吓坏了.她扑上前去抱住帝君.急声道:“和羲.你不喜欢我穿这裙子.我马上回去换了.你不要生气呵.好不.”
天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这青色.淡雅地令人惊叹.这正是冥皇服饰的特有颜色.这种衣裙.他一眼便可看出.绝非天域之物.这是那个该死的幽冥地域皇族特有的服饰.
这莫非就是当年媚儿从幽冥中回來后.替换下來的裙裾.想不到竟然在琴瑟宫中的柜子中安好地保存了百年.今天.又给她搜寻了出來.还穿在身上.
这真是无意中的所为.还是冥冥中意识的牵引.
媚儿怯怯地望着帝君.我又做错事了么.帝君为何不说话.只是一脸深沉地望着我-------他的眼眸内.竟然全是......痛苦和怒火.
“和羲.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换了.你别生气呵.”
媚儿撩起裙摆.急步跑向琴瑟宫.她一手推开宫门.旋即反手掩上.
她快步走到起居室内.拉开衣柜.随手拿过一套黄色的长裙在身上比划着.这裙子.上个月我穿过.帝君那时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好.我就穿这个.
她捧着衣裙.走到琉璃池边.将身上的青色裙裾褪下.扑通一声跳入池中.我身上沾染了这青色裙子的气味.帝君心中肯定也不喜欢.那我就把这痕迹也洗去.......帝君.你莫要生气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有颜色癖好.不喜欢我穿青色的衣裙.
绵软的水流流过媚儿凝脂般的身子.她把头埋入水中.呜呜哭着.这时她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是这么害怕帝君生气.这么想讨他喜欢.我是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帝君了.他就是我心中的高山和阔海.帝君你有一双明察秋毫.洞悉万物的神眼.为何看不到我对你的一腔痴念.
我实在不知道帝君你有这个忌讳啊.我不是故意穿上这套绿色裙裾的.我不是故意招惹你生气的.
和羲.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能和我敞开心扉.坦承相对呢.
宫门无风自开.天帝一步步走入琴瑟宫.他看到蜷缩在琉璃池中的媚儿.不禁一呆.
媚儿的长发漂浮在水面.玲珑剔透的躯体在清澈的水中若隐若现.情景甚为----香艳.
天帝只觉头脑一热.这段日子他也常常与她耳鬓厮磨.可念着她的身子未曾完全复原.他虽常自浮想联翩.却总是压制着.不敢造次.
今天他处理完日常的政务.心里念着媚儿一整天独处.定是闷了.忙急冲冲往琴瑟宫赶.沒想到媚儿身穿着一套异域的服饰.最令他窝火的是.这套裙裾的颜色和当年冥皇身上的袍裾如出一辙.一看到那优雅的绿意在面前來回晃动着.他顿时住瞋目裂眦.潜伏了百年的醋意恨意立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