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点,李世民心头顿觉五味杂陈,他实在没想到仙‘女’一般的人儿也曾动过凡心,一时间,心头不禁涌出了强烈的妒忌之心,他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道:“是谁?莫非是武不破?”
欧宁羽微微一怔,转头一本正经道:“陛下,你是在怀疑宁羽的眼光么?”
李世民细细一想,这才明白了欧宁羽的话,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是何人物,竟能得到宁羽的眷恋,若是可以,朕真想见他一面啊!”
欧宁羽轻轻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深邃而悠远,缅怀的心思早就飘到九天之外去了。-..-
……
銮驾离开之际,李世民将余长宁单独叫到了一边,正‘色’吩咐道:“余卿,朕有一件机密要事吩咐你去做。”
见李世民脸膛发白,神‘色’有些难看,且口气也是如此凝重,余长宁心里面不禁一凛,正‘色’道:“陛下请说。”
李世民眼眸中闪动着摄人的寒光,冷冷道:“时才朕与宁羽攀谈,得知她也曾为男子动过凡心,你去调查一下,那男子是谁?查明了尽快上报给朕。”
余长宁一脸愕然,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是为何?”
“你不用管这么多,让你做便去做,还有一点,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入朕的耳朵里,当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
余长宁愣怔了一番,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缘由,急忙领命道:“微臣遵旨。”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登上高车去了。
李世民走了之后,余长宁依旧矗立在府‘门’外久久回不过神来,长乐公主看了好久,忍不住走上前来问道:“驸马,刚才父皇给你说了什么?为何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余长宁重重一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万般郁闷道:“今日
。可是打破了一个大大的醋坛子啊!”
夜晚,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同塌而眠,公主睡去之后他辗转反侧,脑海中竟是李世民‘交’代之事。
尽管李世民吩咐的时候,没有规定具体完成的时间,不过余长宁看来,李世民已经将此事放在了心头。免不了要经常追问的,所以调查速度理应是越快越好。然而如调查,余长宁却是丝毫没有定见。
经过这些日的相处,余长宁也大概揣摩了一番欧宁羽的‘性’格,她生‘性’淡泊与世无争,然而面对重要之事重要之人,却表现出了一种令人敬佩的执着,与苏紫若那种拒人于以千里之外的冷冷清清不同,欧宁羽的冷清更多像是一种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孤寂,很难能够对他人敞开心扉叙说心声。要撬开她的嘴巴调查出她心仪之人,谈何容易?
不过圣命一下,即便再是难办余长宁也要想尽办法完成,带着这般郁结的心思,直到雄‘鸡’初啼之际余长宁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一早,余长宁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在偏厅用膳,看得瑶瑶兀自惊叹不已。一双好看的美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余长宁和长乐公主一眼,轻笑道:“昨夜驸马和姐姐,莫非是因为久别重逢,以至于很是疲惫?”说完,‘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
长乐公主已是过来人,瞬间便听懂了瑶瑶的弦外之音。俏脸顿时漾起了一抹酡红,瞪了余长宁一眼道:“是这位余大人满腹心事,忧心忧国,在榻上一会儿长吁短叹,辗转难眠,与本宫可不相干。”
瑶瑶美目一转,笑问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们家的驸马,对于国事可没多大的兴趣,儿‘女’‘私’情才是他的强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让他这般难以入眠呢?”
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放下碗来无奈道:“你就不要瞎猜了好不好,正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昨夜本驸马自然是忧心公事,岂有他哉!
在余长宁看来,替陛下调查情敌自然也是公事之一。
“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长乐公主听得美目一亮,仔细地品咂了半响,却又失笑道,“不过驸马‘吟’来,却有一种不伦不类的味道,驸马呵,你有这般高尚的为官品格么?”
余长宁老脸难得一红,捧起饭碗道得一声“吃饭”,便闷声不说话了
。
瑶瑶与长乐公主对视一眼,‘唇’角皆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也是不言不语埋头吃饭。
早膳之后,余长宁前去国子监,刚在公事房坐定,他立即吩咐吏员叫来国子丞杜禹英,准备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国子监内的相关情况。
杜禹英很快就来了,素衣钗群,容颜如‘花’,美‘艳’得不可方物,以至于余长宁看见她柳腰款摆地走来时,竟有短暂的失神。
杜禹英行至长案前,一直盯着余长宁的美目陡然亮了亮,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裣衽一礼道:“见过祭酒。”
余长宁恍然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指着旁边座案道:“国子丞请坐。”
“诺。”
杜禹英轻轻一句,莲步款款地绕过案几落座,微笑道:“祭酒找我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余长宁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想了解一下国子监这段时间的情况。”
杜禹英低垂螓首微微一礼,这才抬起头平静作答道:“祭酒走后,国子监情况一切如旧,并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大事发生,祭酒所推进的算学,目前已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甚至户部专程派人前来国子监内学习新式算法,户部唐尚书更对祭酒所发明的阿拉伯数字推崇备至,声称要在户部内进行推广。”
户部主管全国民政,钱财物帛,耕地人口皆在其管辖范围,涉及的算术统计自然多不胜数,能够得到尚书唐俭的充分肯定,对算学在官衙内的推广是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见余长宁颇为高兴地点了点头,杜禹英轻笑道:“至于律学方面,目前朝廷已经令人重新审定了一番祭酒所修订的《贞观律》,听说马上就要颁布实施,律学院的学子们早就揣摩《贞观律》数月,对祭酒之才纷纷是赞不绝口,律学院的博士更想请祭酒亲临学院,为学子们宣讲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