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听是原澈找她,打扮得其花枝招展就来了,可一走进营帐,第一眼便看见了微浓。
微浓就堵在门口,开门见山笑道:“姑娘,咱们两个谈谈?”
琉璃故作惊慌之色,勉强点头同意了。微浓便亲昵地揽过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出了营帐……
原澈本以为两个女人要长篇大谈,可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微浓就回来了。
这令原澈很好奇,忙问她:“那女人走了?”
“走了。”
“死心了?”
“反正不会再来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澈迫切地想要知道。
微浓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遂眨了眨眼:“我让她别妄想攀高枝,宁王怎么发落你还不知道呢。提醒她别做了陪葬鬼。”
“你!”原澈闻言气得够呛:“你说话真损!”
“咦?这不是跟你的吗?”微浓不留情面地反击。
原澈气结,偏偏又十分想笑,他觉得自己真是犯贱!这般一想,一时竟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下意识地跺了跺脚,结果伤口又开始疼了。
微浓见状忍不住劝道:“你为何非要急着下山?军医都说了,最好再养半个月。”
原澈不吭声了。他之所以急着下山,一则是再等下去,微浓就该来葵水了,到时候他们恰好在河上漂着,对微浓来说很不方便;二则山里两多个男人,看微浓的眼神就像狼看见了肉,万一那些饥色之人心痒难耐,轻薄了她可如何是好?
但这些理由他自然不能说出来,只好嘴硬道:“在这儿滞留几个月,我早就住腻歪了,再住下去就要发霉了。”
微浓也没多想,叹了口气:“那你早点休息吧,没事想想怎么向宁王交代。”
原澈沉吟片刻,有些黯然:“你放心好了,属于你的那份东西,我一定还给你。”
微浓只觉得内心涌起无尽愧意。须知她当初私下转移那四口箱,盖因当时原澈处于上风,又是姜国内乱的始作俑者。然而世易时移,他如今已经落于下风了,还即将被宁王问罪,自己若再趁人之危,让他搬回去四口空箱,岂不是要害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微浓险些要如实相告了,可四周都是朱向的人,这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的冷静最终战胜了情感,随意敷衍道:“箱不急,又丢不了。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早点休息。”
翌日一早,朱向带着所有人马下了山。人多眼杂,原澈又需要乘软榻,从此他和微浓便彻底没了说话的机会。直至出了孔雀山,需要坐船渡河之时,在他的执意要求之下,他才和微浓、王拓分到了一条船上。
船小也有好处,至少个人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听王拓的意思,云辰没提别的,只说是姜国境内藏着四十九卷前朝孤本,内容包罗万象。”原澈话到此处,到底是碍于王拓在场,没有把话说明白。
但微浓听明白了——云辰没提四大神兵的事。没提最好,若是提了,不但她这把惊鸿剑要交回去,宁王也一定会联想到青鸾火凤的玄机,然后抓着她不放。
“宁王真是面里都占了,明明是他觊觎藏书,却对外宣称是姜王后主动献宝求救。”微浓无不讽刺地道:“也不知姜国人会怎么想他。”
宁王此次名为“襄助”,实则觊觎藏书,也未免没有借机吞并姜国的心思。而姜王后这次命是保住了,但她在姜国的名望大约是完了,她本就为异国人,这次又把姜国的藏书“献给”宁王,她所背负的唾骂声可想而知。
想到此处,微浓又愤愤道:“云辰隐忍多年,姜王后筹谋多年,你我又找了几个月,最终全被你王祖父占了便宜。”
原澈不知该如何往下接话,只得再询问王拓:“姜国的局势如何了?”
“王上派兵帮助姜王后平乱,但大军一直没有撤走,属下瞧这意思,一旦您拿到这些藏书,王上就要向姜国发兵了。”王拓一边划船一边回道。
微浓不屑地冷哼:“宁王果然是要出尔反尔。”
“不是出尔反尔,是趁人之危。”原澈早已看透了这些权术:“宁国大军已经过境,王祖父怎么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说就算我们不打,以姜国国内的局势,也撑不了久。”
“牵一发而动全身,”微浓略有些埋怨之意,“要不是你从中挑拨,姜国焉能落到如此地步?”
原澈知道她向着云辰,连带对姜王后也是爱屋及乌。他心里有些发酸,这些天来头一次朝微浓发了脾气:“我挑拨怎么了?我身为宁国民,难道做错了?难道我还得捧着姜国,看它越来越强是吧?”
道理微浓都知道,可她实在不想看到楚国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只得叹道:“这次姜国必输无疑。”
“啪啪”两声,原澈冷笑拊掌:“输了才好,我们宁国又壮大了。说起来我也占了一份功劳,不知王祖父会不会奖赏我?”
微浓决定住口不言。
原澈说完这番话,见船上气氛凝滞,也知自己惹了微浓不快。可他一想起微浓和云辰的关系,气就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只得再次转移话题:“王拓,我父侯还好吗?”
“王上并未发落侯爷,魏侯府一切如常。”王拓手上动作停顿片刻,船桨也是微微一歪:“呃,云大人……重新出仕了。”
“重新出仕?!”微浓和原澈异口同声,皆是难以置信。
王拓默然不语,又重新开始划船。
原澈立刻反应过来:“云辰这次献宝有功,老爷一定开心了。而且一旦攻下姜国,宁燕就要正面敌对,还有谁比云辰更适合对付燕国?老爷这步棋可真是高明。”
的确高明,也听得微浓心惊肉跳!重新出仕,这对云辰是个好消息吧?可对燕国来说却是个坏消息,微浓心头的滋味复杂难言。
接下来,船上的气氛十分压抑,人各怀心思,都是随口敷衍。到了晚间,近只小船停靠渡口,朱向的人马早就提前抵达,安排了住宿与用饭。于是,人便再也没机会单独说话。
原澈、微浓、王拓、朱向及其小妾琉璃五人一桌共饭,刚吃了没两口,便有侍卫紧急来报:“启禀世,启禀朱将军,燕国向姜王后修书一封,说是镇国将军明尘远要亲自来接暮氏回国……姜王后已经同意了。”
“啪嗒”一声,原澈的筷掉了:“姜王后同意了?她怎么能随便同意?她不知道燕国一旦入境,就难以控制了吗?”
朱向倒是先想明白了:“姜王后一定是故意的,她想引起我们宁燕双方混战,好让她有**的机会。”
原澈瞟向微浓:“这就是你以为的弱者!”
“站在她的立场,这也没有什么错。”微浓根本不顾及朱向在场,犀利言道:“我若是姜王后也会如此选择,与其等着被宁国吞并,不如斗。”
“那就请夜姑娘委屈一下,暂时不能回燕国了。”朱向重重撂下筷,意有所指:“正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贵国。”
“这话世说来还算恰当,朱将军说起来,可有点儿奇怪。”微浓性也撂下筷,起身笑道:“摸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也挺可笑的,朱将军你说是不是?”
言罢,她甩下一句“我吃饱了”,径直离席。
当天夜里更时分,朱向的屋内传来一声尖叫,来自他的小妾琉璃。
所有人马迅速惊醒,齐齐跑向他的屋里。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只有两个姑娘,另外那个是不会如此叫唤的。
当原澈和微浓跑到朱向屋外时,他的几个得力副手都已经到了,里里外外聚了不下十人。王拓连忙挡开前,微浓则扶着原澈走进屋内。
床榻之上,朱向浑身*,胸前正中一刀,睁大双眼死不瞑目。而他的小妾琉璃衣衫不整,裹着被褥坐在地上,已是吓得肝胆俱裂。
微浓见状,立刻转过身去。
原澈也顾不上她,立刻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朱将军他……”
琉璃浑身发抖、牙关打颤,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有……有人偷袭。”
“你看清是谁了吗?”原澈连忙追问。
琉璃颤抖着摇头,哆嗦着道:“不,不知道……是个黑衣人,看身影有点儿像……”
“像谁?”
“像……朱将军的副将,左大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因为朱向的副将左统领根本不在队伍当中!朱向身为禁卫军都指挥使,领了宁王安排的私差,而左统领作为副指挥使,自然是要坐镇宁王宫了。
远在宁国的左统领,又怎么可能跑到猫眼河渡口来刺杀自己的上峰?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嫁祸!
“你可看清楚了?”原澈再次质问小妾琉璃。
后者慌乱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像是他……可我……我不知道!他蒙着脸,我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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