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童心晚被一只手推醒了。
她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只见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脸和眼睛肿胀不堪,活脱脱像个蹲在暗光里的女鬼。
“你干吗啊?”童心晚吓得直拍胸膛。
“你是他什么人啊?”女人一开口,又哭了。
我的个妈呀!童心晚倒下去,翻了翻白眼,“佣人。”
“啊?”女人的哭声噎了一下。
“你别和我哭啊,为了一个破男人哭成这样,你骨气呢?不要他,还有别人啊。”童心晚想了想,坐起来开导她。
“你看你,身材这么好,胸能闷死人,绝世好武器都在你的身上,你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她循循善诱,想让这女人别再哭了。
但女人哭得更伤心了。
“哎,你和我哭真的没用啊。”童心晚无奈极了,指着楼上说:“你找他去,用你的眼泪淹死他,你就解脱了。”
“我和他哭……也没有……用……”女人哽咽道。
“那我教你,你拿个黄瓜……”童心晚又指厨房。
“干吗?”女人的哭声小了。
“把黄瓜当话筒,去露台上面,把你的委屈大声说出来……”童心晚开始出馊主意。
“那有什么用啊?”女人扁嘴。
“说完之后,你就把黄瓜吃掉。又美容,还能填饱肚子,还不长肉。”童心晚拍拍她的肩,重新倒了下去。
女人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骂道:“神经病,他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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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喜欢她?还是在说他……莫越琛?童心晚合上眼睛,懒得翻身。
身后悉悉索索地响了会儿,女人开门准备离开。
童心晚抬手,懒洋洋地挥手,“注意安全……试试我给你的办法……”
“疯子。”女人又骂了一句。
她到底得罪了谁?童心晚睁开眼睛,瞪了会儿黑漆漆的沙发靠背,去厨房找黄瓜。她想试试这个办法,她真的快心塞到要血喷了。
削好黄瓜,她直接站到了露台上,沉默了会儿,用黄瓜指天,大声说:“希望我明天一出门就捡到六千万!苍天在上,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扑哧,低笑声从暗夜里传了过来。
谁偷看她呢?她咬了一口黄瓜,往四周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回到客厅,开电脑,开始画画稿。
活着真辛苦啊,但还是要努力地活着。
——
昏睡到中午,她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是昨天打电话去问的酒吧打来的,那里有两个女孩子临时不干了,急需用人,问她今天能不能去试试。
当然要试!这种场合虽然又杂又乱,但是真的钱来得快。她需要钱,赶紧稳定下来,租房子,安顿生活。
童心晚从自己的衣服里挑了一身看起来最不保守的。一字领泡泡袖的衬衣,牛仔裤。她的蝴蝶骨特别好看,纤细玲珑,皮肤白皙,耸肩的时候,就像有蝴蝶要飞了。她想了想,用颜料和眼影一起在锁骨上画了一只蝴蝶。
镜子里的少女顿时增添了几分妩媚和野性。
卖艺不卖|身!她叮嘱了自己十几遍,背包出门。这不是玩笑,有的时候客人一出手就是几十万,很难有人能控制住的。尤其是她们这种特别缺钱的人。一次几十万,那钱来得太快太简单了。童心晚非常害怕,有朝一日她会被钱击倒,成了她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不知羞耻。
蓝色hony酒吧在郴城商业最繁华的那段路上,下午已经开始营业了。
童心晚被带到了经理室。
她一站定,大光头经理的眼睛就亮了,和穿着黑色连衣长裤的“妈妈”交换了一记眼神,热情地向她伸出双手。
“蜜小姐,欢迎加入我们hony这个大家庭。”
晚蜜是她给自己取的假名,有多土就有多土,反正是她不想承认的人生,管她叫什么呢。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要我在这里试跳给你们看吗?”
“蜜小姐这么美,身材这么好,气质这么出挑,哪怕只是在台上站一下,我们的贵宾也会为你疯狂。不用试跳了,我现在就决定录用你。至于酬劳……”
童心晚眯了眯眼睛,轻声说:“对面的酒吧说给我一万块钱一晚上。”
“什么?”光头拧拧眉,不悦地骂道:“死马志,又和我抢人。这样,我给你一万五。”
一晚上她就能把一个季度的房租挣出来,干吗不挣?
童心晚心跳扑嗵扑通地发起了狂!
“那……”她强迫自己冷静,唇角轻勾,“我们说好,要和客人保持距离。你也知道的,距离产生美感,还有,奇货可居的道理老板也应该知道。钱也是一天一结。”
“你很懂套路!”光头经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