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悠轻轻一点头,“自然是这个……”
小丫头见赵悠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也就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京城里头散播得最快的就是各种流言蜚语,更何况是有人特意散播,再加上事情的主角儿是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的端王府,不出几日已经整个京城传遍。
苏茹薇在沈家自然也是听到了这消息,她笑着冲彩蝶和巧儿说,“瞧瞧我前些日子说了什么,赵悠果然是要撺掇赵慈的。”
彩蝶和巧儿相视一笑,也随着苏茹薇的话点了点头。
苏茹薇接下来又说道,“估摸着赵悠是想让赵慈在端王府好生闹一通,但谁知道赵慈的性子终究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硬气。”
巧儿在旁边轻声说道,“既然按照小姐这么说,那些这外头传的话,想必也是那位小郡主在后头推波助澜?”
“赵悠想要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轻易放手的。这件事恐怕不是她推波助澜,而源头就是从她那儿来的。”苏茹薇如是说道。
彩蝶和巧儿似乎没有明白赵悠的用意,纷纷望向苏茹薇。
苏茹薇慢悠悠品了一口茶,这才说道,“端王府一家子,恐怕只有前些日子被斩首和赵慈心思还少一些,其他的……野心都不小。”
这话彩蝶和巧儿就不好接了,也知道剩下的事情不该是她们听的,彩蝶笑吟吟的走到苏茹薇身边给她添了些茶,“小姐同我们说这些可是高估我们了,我们就跟着小姐就是。”
少知道就少些烦恼,听到彩蝶这么说,苏茹薇也就没有继续往下头说了。
端王府和言家因为这事儿已经深受其扰,端王府好歹是个皇亲国戚,所以并没有人敢当面对他们指指点点。
而言家就不同了,无论是寻常走人家的言夫人还是上朝的言正,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影响。
更何况言夫人又是个性子不讨好的,往日看在她家有个郡主,旁人也就对她客客气气,如今听到这种事,也就毫不掩饰对言夫人的嫌弃。
言夫人在外头受了气,回府还要看赵慈的脸色,但言夫人毕竟对赵慈有些愧疚,只能所有气都往肚子里吞。
这一日,赵慈又同言夫人擦肩而过,言夫人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她转身一把拉住赵慈,“郡主,寻常也就算了,这种时候还耍什么脾气?”
赵慈虽然不知道这个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她已经被自个儿的生母和婆母伤透了心,早已经不在乎外人对她的看法。
被言夫人拉了手,赵慈也就索性不再往前,原地驻足看向言夫人,“婆母想说什么?这事儿未必还是能从我这儿传出去的?我只说百事出都有因果。”
言夫人也没觉得赵慈以前像现在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
眼睁睁的看着赵慈远去,言夫人气得在原地跺脚,“这一天天的!还过什么日子!”
气冲冲的回了屋,言夫人左想右想只觉得越来越恼火,实在是忍受不住,转身带着小丫头去了端王府。
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端王府母女有冲突,还有不少人在外头猜出了各种各样的定论,而事情传得也是越来越离谱。
端王妃也正是头疼,听到言夫人要登门,本来是不想让言夫人进门,但突然一顿,蹙着眉说道,“请言夫人进来吧。”
端王妃在青玉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言夫人进门瞧着端王妃还没有下榻,心中也是一惊,赶忙凑到端王妃跟前,“王妃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日还下不得榻?”
端王妃没有搭理言夫人,端王妃的确是可以下榻,但她懒得正装对待言夫人。
端王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言夫人今儿来可是有事?如今咱们两家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地方。”
言夫人本来是笑吟吟的,如今听到端王妃这话,脸上的笑也是减弱了不少。
直身落座,言夫人才说道,“我今日来也正是因为这事儿。”
说着,言夫人将目光挪到了端王妃略显苍白的脸上,“看王妃神色,我本不应该此时来打扰王妃,但这个事儿本应该是端王府的私房事,怎么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言夫人的问题端王妃也想问,但端王妃也不是没有查过,查来查去问没有查到个结果。
端王妃本就不是什么温和性子,这种让人恼怒的事情若是她自个儿说还好,但放在旁人嘴里头说出来,只能让端王妃更加恼怒。
端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言夫人以为本妃没有查这个事?”
而后端王妃冷了脸色,“我端王府的事情再如何也是家事,还轮不到言夫人来这儿指指点点吧。”
言夫人心中也是有怨气,听到端王妃这么一说,也是阴阳怪气的说道,“王妃这话说得可是有些没道理了,您口口声声一个家事家事的,我家的家事您可没少插手啊。”
言夫人一番话把端王妃说得哑口无言,就是一道圣旨惹来了这么多祸事,如今端王妃再如何后悔也晚了。
她闭着眼睛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那本妃倒是要给言夫人陪个不是了?”
若放在平日,言夫人定然是不会应这话的,但此时的言夫人已经是闷了一肚子的火,从鼻子里头钻出了一声冷哼,她说道,“是或不是总归是王妃自个儿做的事,现在还在这儿问我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些?”
而后言夫人没有管端王妃的脸色,径直说道,“我今儿来就是想同王妃说道说道,以后各家管好各家的家事,也不要想着再插手到谁家了。”
“我言家虽然比不得端王府贵重,但我家老爷好歹在朝中也是二品大员,没了王妃的照拂,日子也勉强过得去!”
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言夫人索性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她略带讽刺的看了端王妃一眼,“各扫门前雪,王妃说,可是?”
说完这话,言夫人没有再管什么,如同赵慈上回那般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