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恬捂着胸口,她是真没想到里面会是这样的状况……
“三哥,这小子疯了!”楚炎也顾不得身上都湿了,一脸的疲惫,看来战况是闹了一会了。
“他砸东西呢!”霍晏行沉着一张脸,刚要打开门却被麦恬拦住。
霍晏行轻轻的将麦恬的身子推到一边,推来门便走了进去。
“自己什么熊样还作!”霍晏行当然知道战况会这样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不该拿自己的身体闹。
“三哥,我也弄残这条腿,是不是我胡闹你也不管?”战况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宋子墨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有脱,一脸的疲倦,想来是刚下了手术。
“你敢胡闹!”霍晏行微微叹了一口气,任谁听了斯祁的话都会认为他是在胡闹,为了报复他甚至不惜将死去的小黎搬出来,可是他不是纵容他,是想着是否小黎真的活着,查一查就知道了。
“若是小黎真的活着呢?”看着战况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霍晏行知道,小黎还有可能活着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战况眼眶微红,看着站在门口的麦恬,眼睛就像是拔不出来一样,就像是被针扎住了一般,生疼,却怎么都不忍拔出。
“当年我爸是做了DNA对比的,这事儿能错?霍斯祁想娶小黎,成啊!咱来个冥婚,问他敢不敢娶?我特么让小黎天天作不死他!”狠狠的将脚边的垃圾桶一脚踹出去,他霍斯祁打什么主意,他决不让他得逞,想让他三哥不好过,他先弄死他。
“况子,斯祁做错事儿,三哥替……”任谁都不能接受自己挚爱而死去的亲人被人翻出来说事儿,霍晏行想要替霍斯祁道歉,可是却被战况和楚炎出声打断。
“三哥,你道什么歉,你这是要况子难受!”三哥什么时候低过头,都特么是那个该死的霍斯祁,他真想做了他,可是冲着三哥他也不能。
“三哥,这事儿我和霍斯祁算,你……别管,要不我真弄残这条腿!”战况过往是任性胡闹,可是这般明目张胆的逼着三哥,还是第一次,他没办法,这事儿他必须拿出战家人的态度,若是真相被揭晓,受伤的只有三哥,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哥做事向来都是狠绝不拖沓,可是大家都知道霍斯祁是他的死穴,他们之间横着的是两条人命,一双健全的双腿,这辈子三哥都无法对霍斯祁下手说狠话,不管他做的有多过分,他都做不到。
“好,不管!”看着战况的腿,都被弄湿了,霍晏行沉声道,那声音仿佛有着千金重,无比的压抑。
霍晏行脱下大衣上前将战况扶起来,战况得到了应允,乖乖的配合,看着三哥那沉默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他知道是三哥真怕他会弄残自己的腿,不得已做出了让步。
“子墨,叫医生来,楚炎去把自己收拾干净!恬恬,端盆温水拿个毛巾进来!”
麦恬看着霍晏行扶着战况的背影,心里一酸,他就像是一个家的大家长,背负的太重,扛的太多,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那手心的肉还伤的不轻,怎么能不小心护着。
麦恬端着一个小盆进来,战况把自己弄得狼狈,是该好好的擦擦。
“我来吧!你去给他做点吃的!”麦恬想要动手为战况清理,却被霍晏行给端了盆去。
战况看着麦恬,怎么几天不见越发的瘦了,三哥不给她饭吃吗?不过,这丫头穿上职业装还真好看,有范儿。
“你要吃什么?”麦恬被战况看的毛毛的,瞪了他一眼。
“皮蛋瘦肉粥!好要吃鸡蛋卷!还要……”战况一想到麦恬那美味的手艺,立马开始想。
“吃不死你!”麦恬转身就走,不搭理他。
“小三嫂,多放皮蛋!”战况嘴角一咧,笑嘻嘻的说道。
霍晏行挽起了衬衫的袖子,动手就要给战况脱衣服,战况伸了手自己动手,霍晏行不语,转身去拧了毛巾。
“别刺激斯祁,大哥就这么一个后,怎么也得让他好好活着,这是我的责任!”就像对待孩子一样,擦脸擦脖子,手臂手指……每一处都擦得干净,动作轻柔。
“知道,三哥,我不是要和你闹,只是我战家不能允许他霍斯祁拿小黎这事儿做文章!”
现在网络媒体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战家的孙女活于世的消息,霍斯祁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不会这般做。
“我倒希望那个小丫头真的活着!”那个小丫头所有人都喜欢,他也是抱过她的,算来他的初吻是给了那个小丫头的。
战况咬紧了下颌,有些话多么想说出口,可是却不能,这种感觉无力又让人浑身都是戾气……
“活着,起码你不孤单!”霍晏行叹了一口气,最近他经常叹气,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总是会感伤。
“有你们我不孤单!”战况重新穿上新的病号服,语气不似平时的痞痞的,而是泛着酸,其实他一直都不孤单,从未孤单过。
“少吃点吧!你是要向可乐靠拢?”这几天住院,战况是有些胖了,但依然是那一身肌肉,并没有什么肥肉,毕竟是身材底子好。
在车里睡的呼呼的可乐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说狗爷?肯定又是谁在说狗爷肥是不?
“脚丫子不擦了,三哥!”看着三哥抬起自己的脚丫子,战况缩了缩,刚才一顿乱踢,各种水果汁水都沾上了不少,脚底板脏的不行。
“怎么,饿了你再吃两口?”霍晏行拧了毛巾,坐在床边抬起战况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反复的擦着。
“三哥,你老了,动不了了,我给你端屎接尿,天天给你擦身子脚丫子!”战况抱着枕头,将头埋在枕头里,这样说出的话闷闷的,但是也难以掩饰那哽咽的声音。
“我老了你不老?把你那眼泪给我收回去,熊样!”给战况擦完,有给他盖上了被子,看着他抱着枕头颤抖着身子,霍晏行眼眶微微泛红。
“这熊样也是三哥惯的!”当年妹妹死了,母亲跳楼了,安排完家里的后事,父亲也就守在战家陵园里再也没回过家,爷爷病倒了住在医院,那个时候要不是三哥管他,哪有今日的战况,哪有今日的战家。
“斯祁的事儿是三哥为难你们几个了!”楚炎和宋子墨走进来,听到的就是三哥说这话。
“三哥,你不下令动他,我们忍就是了!”楚炎早有杀了霍斯祁的心,只是他知道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三哥这辈子怕是也跟着毁了。
“三哥,我们就是心疼你!”宋子墨昨天还打电话给霍晏行,要他来医院输液,最近三哥的身体明显得差了很多,都是积劳成多。
“对了,子墨,明天你三嫂会带一个人来,你让蔓蔓给她查查,是不是以后真的不能怀孕了!”看到宋子墨,霍晏行才想起来,那日斯祁的说的话,若是沈初晴真的不能再怀孕,他需要给她及沈家一个交代。
“三哥,沈初晴的事情你不应该你来管!那个女人当年是怎么回事弄不清楚,你何必管?”楚炎不赞同三哥管沈初晴的事情,当年那件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炎,这事儿三哥必须要管,若是真的深追究当年的事情,霍氏必受到影响!”宋子墨看着楚炎那气恼的样子,想来他的手都痒的不行了,霍斯祁沈初晴他向来都看着不顺眼。
“这事儿我不出面,你们三嫂会去处理!”昨晚他把当年的事情和麦恬说了,怎么处理麦恬会看着办,女人处理女人的事情总归是好办。
“你要闷死啊!作够了,没脸见人了?”楚炎扯着战况蒙脸的枕头,却怎么也扯不下来。
“小爷不愿意搭理你,边儿去!”战况是真的哭了,他从来也不知道怕,可是他现在是真的怕了,真怕三哥知道真相那一天,他会如何选择,他也怕她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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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狗的,就会乱咬!”楚炎在枕头上比划两下,要不是看他生病,他真想揍他两拳。
本来说好的,三哥到了再做戏,这三哥还没到,他就泼他一身水,三哥又没看到,这叫什么?这不是白泼吗?
“咬不死你!”战况拿起枕头就砸向楚炎,把眼泪擦干了,他才露出脸来。
“行了,别闹了,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子墨让医生进来!”霍晏行看了一眼恭敬站在门口的医生,楚炎打着石膏那条腿上也脏了,需要处理。
“三哥,叫小三嫂快点做,我饿了!”战况冲着霍晏行大叫道。
“全特么伺候你一个人,你猪啊!早上吃了八个包子,你还饿!”楚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战况,大爷的。
“你家八个小笼包顶个屁!”那小包子小的可怜,就是个数听着多而已。
“好了!”每次这两个人扛起来就没完没了,霍晏行低喝了一声,便走了才出去。
楚炎灰溜溜的跟了出去,就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你们怎么来了?”霍晏行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一脸不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