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付温宁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下楼到厨房煮了两颗鸡蛋,刚端着滚烫的鸡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司墨城打着电话从楼上下来。
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走路并没有声音,因此付温宁听到了从司墨城电话中传出来的声音。
他妈妈说道,“墨城啊,小曦这几天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你说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她呢。”
“好。我这就回去。”
收了电话,司墨城转头看向付温宁。
只是付温宁在他转头的瞬间已经收回了视线,低着头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盯着手中端着的碗中的两颗鸡蛋,突然笑了。
知道刘芸曦比她还难过,她就放心了,也开心了。
于是付温宁心情颇好的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哼着歌,只是却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煮鸡蛋做什么?”
司墨城站在付温宁身后,看着她已经剥好的一颗鸡蛋忍不住的皱眉问道。
因为背对着司墨城,所以付温宁知道司墨城并没有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语气轻快地回道,“当然是吃了,难道司先生煮鸡蛋都是用来玩儿的吗?”
听着付温宁左一个司先生,右一个司先生的叫自己,司墨城心情颇为烦躁,于是有些忍不住的怒声道,“以后不要叫我司先生!”听到司墨城的话,付温宁剥鸡蛋的顿了一下,唇畔勾起一抹冷冷的弧痕,哼笑一声说道,“之前不让我叫姐夫,现在又不让我称呼您为司先生。请我我姐姐的老公大人,您说我到底该怎么称呼您呢?”
付温宁说着翘起腿,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单手环胸,盯着自己手中剥了一半的鸡蛋,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您是想让我称呼您情夫大人吗?”
“付温宁!”
付温宁的话瞬间点燃了司墨城所有的怒意,抄在口袋中的大手用力地握紧着,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愤怒而一把掐死付温宁。
听着司墨城愤怒的恨不得把自己撕碎嚼了的语气,付温宁轻笑出声,继续挑衅的问道,“看来您是不喜欢情夫这个称呼了,那就叫金主大人吧。”
“金主大人,您赶紧走吧,您家皇太后不是让您赶紧回去看您的正宫娘娘吗?万一您再耽搁下去,您家皇太后杀过来,到时候看到你在这儿藏了我这个小情妇,没准您妈这一次会为了你的正宫娘娘又给我十几个连环耳光的。”
付温宁的话让司墨城瞬间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件事,抄在口袋中的大手用力地握紧,凉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盯着付温宁的墨眸中复杂的情绪在猛烈的翻涌着。
最后神色晦暗的看了眼付温宁,司墨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嘭”的关门声响起,付温宁才慢慢地转头看向门口。
红肿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水雾。
对于五年前的事情,付温宁可以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可是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释怀的。
因为刘芸曦,司墨城毫不犹豫的将她送进了监狱……
收回视线,付温宁拿着已经不太烫的鸡蛋敷在眼睛上,躺了下来。
“司墨城,如果你不难么在乎她,或许……或许我会少恨你一些的。”
自言自语的说完后,付温宁突然笑了,她笑自己太傻了,也太蠢了。
如果司墨城能少爱刘芸曦,她现在就不可能是他的情妇了。
晚上,九点半。
付温宁走进了夜色,去后面更衣室换上工作服,又开始了她的工作。
从太阳下山后她就一直盯着时间看着,从七点一直等到了九点,司墨城没有回来,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最后还是选择来上班。
“来,小妞儿,这里拿过来些酒。”
付温宁正在给一桌子客人推酒,就听到后面有桌客人在叫她,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上次跟刘庆然在一起的那些人,只是今天并没有刘庆然。
付温宁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稍等一下,推出去两瓶酒后,朝着那一桌走去。
“各位大哥可是好些天都没来了啊。”付温宁笑眯眯的说着,将手中的酒架放到了桌子上,问道,“这些酒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去多拿些过来。”
那天结账的那人让付温宁就把酒架上的酒放下就可以了,只是付温宁在开酒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盯着她问道,“嘿,小妞儿,听说你酒量很好是吗?”
付温宁抬头看向问话的男人。
男人懒洋洋的靠着沙发,一脸阴沉沉的盯着她。付温宁自然看得出对方是来者不善的,只是要酒的都是她的上帝,她自然要笑脸相迎,“大哥你看我这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像是酒量很好地吗?”
男人却在听到付温宁的话,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到脸和付温宁的脸只有不足五厘米的距离,阴测测的一笑后,又阴森森的说道,“你能把我们刘哥喝进医院,还说你酒量不好吗?”
看着男人,付温宁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一些距离后,依旧笑着问道,“大哥您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呢?”
“老子要你今天陪老子喝酒!”
男人说话时拿起了一瓶酒在付温宁面前晃了晃。
付温宁这辈子最憎恨别人跟她老子老子的说话,因为这会让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被人们叫野孩子,杂种和没爸爸的事情。
听到男人的话,再看着他一脸阴鸷又愤恨的盯着自己,付温宁面上的笑容未变,只是垂在两侧的小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心中怒火盛腾,她盯着男人许久后,缓缓开口问道,“你要怎么个喝法?”
男人看着付温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坐回沙发上后,淡淡的说道,“既然要比赛,自然是按照夜色的规矩来。”
付温宁看了眼桌子上已经打开的八瓶酒,还未开口,男人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今天你若是能把我喝进医院,以后我每个月订你五百瓶酒。”
听到男人的话,付温宁冷笑一声,倒了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后笑着说道,“大哥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并没有答应要跟你比赛喝酒啊。”
说着将酒杯推到那天结账的男人面前,付温宁继续道,“我是推酒的,如果大哥需要有人陪酒的话,夜色多的是公主,如果公主不喜欢,少爷也有的是。很抱歉,我还要工作,就不久留了。”
说完付温宁就拎着酒架转身离去。
“咔嚓”一瓶酒砸到了她的脚边,溅起的酒瓶碎片划伤了付温宁的腿。
低头看着鲜血直流的伤口,付温宁慢慢地转回头,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的走了过去,双手撑到桌面上,唇畔勾着一抹死神般的骇人笑容,缓声问道,“大哥,你知道我来这夜色之前在哪里吗?”
男人盯着付温宁那阴冷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泛起了恐惧,可是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便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惧意,站起来,对视着付温宁,冷冷的回道,“老子管你之前在哪里!老子也才不管你是卖酒的还是卖身!今天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付温宁凤眸缓缓眯起,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酒“咔嚓”一声在桌边敲碎,一滴酒水溅到了唇边,付温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语气缓慢且淡薄的说道,“来夜色之前我在监狱里,因为杀人未遂,坐了五年。”
说着付温宁扭头看了眼手中拿着半截酒瓶,灯光的照射下,酒瓶闪烁着幽冷的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人未遂吗?因为……”付温宁刻意停顿了一下,清澈的眸子阴森森的盯着男人,唇畔勾出一抹邪佞的弧痕,“因为我不喜欢一刀就结束人的性命,所以我用瑞士军刀,一刀,一刀的,足足的割了那个人二百三十刀。因为我的刀工比较好,所以割了二百多刀,那个人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反而他只能清醒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是怎么一点一点的被我割掉的。”
听着付温宁云淡风轻的描述着她符合变态的杀人场景,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好像有阴风吹来的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则听得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在她说完后,忍不住的问了句,“最后呢?”
听到男人的问话,付温宁忽然笑得很是邪魅的说,“最后啊。因为我的一时失误,让那个人给跑了,然后他就报警了,再然后我就蹲了五年的牢。”
说完付温宁突然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一刀刀的片了那个人吗?”
男人顺着付温宁的话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说话非常不礼貌。”
看着男人完全被自己吓住了,付温宁没再理会他,转身看了眼在座所有被她的故事而吓住的男人,转身就准备离开。
“付温宁,没想到坐了五年牢,你别的本事没见涨,这编故事的能力到是有了质的飞跃了。”
刘芸曦盯着付温宁,轻轻地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听到刘芸曦的话,被付温宁吓住的那个男人,瞬间暴怒,怒骂一声,“妈的,你个臭婊子,居然敢骗老子!”
男人话音刚落就越过桌子跳到了付温宁身后,大手用力的一把抓住付温宁的手臂,拽着她转过身,扬手就“啪”的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