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寒一怔,接着翻身而起,凤眸迸出野兽般的危险光芒,“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月轻衣狡黠地笑,“不敢了不敢了,我乖乖的,你听好了,寒叔叔!”
他的雪颜陡然一沉,眼里流动着冰寒的邪气,“我有这么老吗?”
“你快奔三了,我才十六,比我年长十三岁,超过一轮了,我是应该叫你叔叔嘛。”她乐不可支地解释,见他快抓狂的模样,就觉得很好玩。
“再叫一遍!”北影寒扣住她两只手。
“我要睡了!”月轻衣使劲地闭上双目。
他的热唇烫在她的雪肌上,火浪滔滔,情潮奔涌。
……
招亲比试第三日,武比第三场,凤氏仍然没有现身,北影寒与凤云卿主持。
第三场比试采用混战模式,五个人站在圆台上,等候鼓声响起。
东海国昌王,南越国太子,秦三公子,陈五公子,周二公子,彼此对视,目光森冷,充满了杀气。
这是关乎个人的荣誉之战,这是关乎终身幸福的比试,与身份地位、家国归属无关,他们不会心慈手软,只会全力以赴,拼尽全力打败对手。
因为凤氏不在,北影潇把月轻衣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后。
月轻衣实在抵挡不住北影潇的胡搅蛮缠,随他来到皇室至尊席位。
北影玄见她就坐在自己身后侧,忽的紧张起来。
“二哥,你觉得哪两个会输?”北影潇笑问,感觉她在自己身边,这人生就安定、美满了许多。
“还没比试,不好说。”北影玄淡淡道。
“我看好秦三公子。”北影潇介绍道,“秦玉轩习武多年,师从名师,剑术精湛,应该能胜出。”
“也要看品行如何。”北影玄轻轻地眨眸。
北影潇又道:“秦玉轩在外习武五年,刚回京不久,不过据说他那个师傅管教徒儿徒孙特别严厉,想来他不会是心术不正之流。”
月轻衣笑道:“这也不好说。”
想到秦家那几个姐妹,她只能呵呵了。
锦鸾公主看见她与六皇子、隐王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禁错愕,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北影寒看见她与两个男子在一起,必定会认为她到处勾引男人,不用出手,月轻衣这贱人就已经败了。
月冰烟还是站在永阳公主的身后,看见月轻衣有椅子坐,气得咬唇。
永阳公主也看见月轻衣与自己的两个皇兄在一起,没来由的就一肚子气。
月轻衣这贱人不仅抢了北影寒,而且勾引了她的两个兄长,变成她的追随者,对她这个亲妹子不好。月轻衣太可恶了,该死!
锦鸾公主居然没弄死她!
不行,必须再想个办法弄死她!
“月冰烟,你还有什么办法?”永阳公主嚯嚯地磨牙,恨不得把月轻衣咬碎了。
“公主,容臣女想想。”
月冰烟知道,公主问的无非是怎么弄死月轻衣这小贱人。
这时,鼓声响起,比试开始。
圆台上的五人拉开开打的架势,并没有固定的谁与谁对阵,打到谁便是谁。自然,偷袭也是可以的。
昌王与南越国太子挑眉示意,想把这三个草包踢下去。
而北影国三个名门公子也互相打眼色,先把昌王和南越国太子打下去。
鼓声陡然停住,激战既起,兵刃相击的铮铮声特别响亮。
昌王与周二公子、秦三公子对打,南越国太子与陈五公子对打,一时之间,台上战况激烈,杀气喧天。
台下,月冰烟低声问道:“公主,比试后宫中会设宴宴请三国来使吗?”
“母皇的确有此打算,应该会在选定驸马之后设宴宴请三国来使。”永阳公主道。
“倘若陛下准许大臣女眷进宫赴宴,那么可以让锦鸾公主对付月轻衣。”月冰烟莞尔道。
“如何对付?”永阳公主侧过身子问。
月冰烟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永阳公主连连点头,“这办法,可以一试。”
月冰烟阴冷地微笑,月轻衣的仇人这么多,利用这些仇人对付月轻衣,是最好的办法。一来,她可以坐享其成,伺机痛下杀手;二来,她可以保存实力,独善其身。
北影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混战,一眼便瞧出,昌王和南越国太子的武功、内力都非常不错,秦三公子与他们旗鼓相当,而周二公子和陈五公子的武功差了些。
这时,陈五公子被南越国太子打得节节败退,退到圆台边缘,南越国太子紧接着拍出一掌,掌风涌去,陈五公子立即倒飞出去,摔得老远,吐出一口鲜血。
昌王这边,一人对付周二公子和秦三公子,并没有落处下风的迹象。
秦玉轩瞧得出来,昌王武功高深,想打败他是不可能的,因此,唯有转变战术才能胜出。
突然,秦玉轩的银剑转而攻向周二公子,使出一招“碧海潮生”,剑气如潮水般涌去。当即周二公子被他的剑气和昌王的掌风扫飞出去,掉下圆台。
如此,这场武比最终胜出的便是这三人:昌王,南越国太子,秦玉轩。
他们对围观的百姓、文武大臣、女眷们抱拳示意,开心地笑。
北影潇笑道:“我就说嘛,秦三公子必定取胜,果不其然。”
月轻衣站起身,看向北影寒,接下来,他要与月绍谦、凤云卿去面圣,把比试的结果禀报陛下。
“轻衣,不如去我府上用膳,如何?”北影玄温润道,“今早我已吩咐下去,这会儿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也好。”他提出来的,她不好拒绝,“六皇子,你不是想尝尝我做的冰雪玉露羹吗?今日我便做给你尝尝。”
“好好好,太好了!”北影潇欣喜得快蹦起来了,比凤氏给他赐婚还高兴。
当即,他们前往隐王府。不过,他们正要登上马车,一个姑娘欢快地奔过来,“你们去哪里,我也要去。”
北影潇正要上马车,不客气地赶人,“你还是回你的长公主府,我们有要事。”
唐若琳嘟起嘴,凶巴巴地拽住他的衣袍,要把他拽下来,“我也要去!我就是要跟轻衣在一起!”
“你别拉我呀,你拉我做什么?成何体统!”他气急败坏地叫。
“下来!”她猛地用力,一把把他拽下来马车。
他就被这么一个娇蛮的小姑娘给拽下来了,苍天啊,快把这个可怕的姑娘收了吧。
已经在车厢里的月轻衣笑道:“郡主,上来吧。”
唐若琳喜滋滋地跳上马车,钻进去。
北影潇瘪着嘴上去,恨不得把唐若琳扔下马车。
北影玄摇头失笑,最后一个上马车。
而站在宫门处的北影寒,望向这边,雪颜沉郁。
……
隐王府便是月轻衣那次来给北影玄戴上人皮面具的那座宅院,小桥流水,竹屋水风车,花木扶疏,古朴雅致,充满了田园风趣,别有一番味道。
其实,她还挺喜欢这种风格的宅院。
唐若琳见惯了自家的富丽堂皇,一边观赏一边疑惑地问:“玄哥哥,为什么你的王府这么简陋?”
北影潇也是不解,“二哥,母皇要赐一座府邸给你,你为何不要?”
月轻衣莞尔笑道:“六皇子,你这就不懂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换言之,六哥这座宅院是狗窝。”他终于抓到她的小尾巴,哈哈大笑,“二哥,轻衣嫌弃你这是狗窝……噗哈哈……”
“狗窝……”唐若琳也捧腹大笑。
“我这是打比方,打比方,你们懂吗?没文化真可怕。”月轻衣白他们一眼。
北影玄付之一笑,看着他们胡闹、开怀大笑,他也挺开心的。
他们来到花厅,花厅是一间宽敞的竹屋,前面是一条小河,河里有一个水风车,不停地转着,水流哗哗的,甚是悦耳。北面有一个花圃,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
唐若琳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惊奇道:“这时节怎么可能开花?玄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月轻衣也疑惑不已,北影玄解释道:“花圃的下面有一处温泉泉眼,地下比寻常的地方热一点,因此才能在这时节开花。”
众人恍然大悟,北影潇道:“那到盛夏的时节,这些花儿岂不是都热死了?”
北影玄莞尔道:“到时换几种耐得住高温的品种。”
月轻衣说去厨房做冰雪玉露羹,北影潇说午膳后再做,不急不急。
四人进了花厅,不多时,下人端来午膳,唐若琳和北影潇看着十样美味菜肴,不禁惊奇,“这都是什么菜?为什么都没见过?”
“尝尝味道如何。”
北影玄招呼他们坐下,也不介绍菜名,便开始吃。
以月轻衣对博大精深的中华饮食的了解,没什么能难得倒她,可是,这些菜肴还真是没见过,也瞧不出食材是什么。
“味道如何?”北影玄满目期待地问。
“唔,还不错,挺好吃。”北影潇大口大口地吃,不管形象了,“就是吃不出是什么东西。”
“好吃,真好吃。”唐若琳的吃相还算优雅。
“王爷,这些菜肴是哪里的特产吗?为什么跟京城的菜不一样?”月轻衣问。
“这些菜是我娘的家乡菜。”北影玄沉缓道。
“原来是你娘家乡那边的菜,真好吃。”唐若琳笑道。
“我知道你娘是贵妃,你娘家乡是哪儿的?”北影潇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