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灵镜又傲娇又自豪地说道:“因为我是灵宠,我的血有灵性。”
北影潇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的血有灵性?如何证明?”
它摆出一副不与尔等凡人一般见识的神色,对北影寒、北影玄说:“你们到底要不要救我主人?”
北影玄眉宇微结,实在没有办法,“再拖下去,轻衣就……可以一试。”
北影寒沉沉道:“劳烦王爷。”
当即,北影玄把雪球放在案上,佳期取来一只干净的茶杯。他用银针轻刺雪球,鲜红的血滴落在茶杯里。
日月灵镜痛得直哼哼,不过为了救治主人,拼了。
不多时,茶杯里的鲜血已有半杯,够用了。
他将三支金月神针放在茶杯里,静候半个时辰。
宫人送来午膳,良辰、佳期招呼三人进膳。
虽然他们都吃不下,不过为了有足够的精神、体力救治月轻衣,勉强地吃了一些。
“对了,我们离京的时候,好像宫里出了点事,是什么事?”北影潇随口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都处置了。”北影寒淡淡道。
“究竟是什么事?母皇没事吧。”北影潇越发好奇,不依不饶地问。
“陛下一切安好。”北影寒淡漠道。
“喂,那是我们的母皇,我们关心一下也属人之常情,连我们都不能说吗?”北影潇生气道,其实是因为眼睁睁看着他把他自己当成轻衣的未婚夫,把他自己当成瑶光殿主人,北影潇非常不爽。
“六弟,你我未涉朝局,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是好事。”北影玄劝道,“想来母皇也不想我们知道。”
“还是王爷明白事理。”北影寒凤眸轻眨,冷冽道。
“你说什么?”北影潇炸毛,霍然站起身。
“六弟!”北影玄玉容冷冷,眉间略有责备。
北影潇见他面色不好看,这才坐下来,不过还是气呼呼的。
北影玄知道他是借题发挥,并不在意,对北影寒道:“可是太子府出了事?”
北影寒颔首,“的确是太子府出了事,不过已经处置了。”
北影玄心里有数,离京前几日,他收到风声,京城街面上多了一些古怪的人,人数不少,而且这些形迹可疑的人似乎与太子府有所联系。连不涉朝局的他都收到风声,更何况是母皇?母皇必定有所顾忌。
太子应该是趁北影寒不在京,想有一番作为吧。
只不过,北影寒一回去,就把太子收拾了。不知如今太子是什么下场。
半个时辰到了,北影玄取出三支金月神针,吩咐良辰、佳期把公主扶下床,让她坐在软垫上。接着,他将三支金月神针刺入她的三处大穴。
“我们三人联手,用内力试着逼出轻衣体内的寒毒。”他率先坐在宫砖上,眼下只有这个办法。
“好。”北影潇立马坐下。
北影寒掀袍坐下,三人一起运起内力,将内力打入她的体内。
月轻衣身子一颤,眉心紧蹙,好似承受着千般痛楚。
三道光波源源不断地汇入她的体内,不多时,她的头顶冒起白烟,紧张不安的良辰、佳期见此,兴奋地握紧拳头,欣喜地笑起来。
虽然那三支浸了日月灵镜的血的金月神针起了效用,不过寒毒不易清除,他们必须持续不断地将内力注入她的体内。
日月灵镜趴在案上,一动不动,好似奄奄一息,因为献出那半茶杯的血,让它元气大损。
月轻衣的小脸布满了汗珠,青色退了一点点,良辰、佳期拿了布巾擦拭她的汗水,也为北影寒三人擦拭额头的汗珠。
这时,她的身上也开始冒烟,良辰、佳期对视一眼:这是不是说明,公主正在排出寒毒?
时光一点一滴地流逝,那么难熬,那么漫长。
终于,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月轻衣的头顶、身上不再冒白烟,缓缓睁开眼,双目渐渐清明。
原来是北影玄三人用内力救治自己。
嗯?北影寒赶回来了?
北影玄提醒道:“轻衣,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不可分神。”
她听话地闭眼,心里暖洋洋的。
他们耗费内力救她,这份恩情,实在太重!
现在,她已经没有寒气刺骨的感觉,也没有万虫啃噬的痛楚,脏腑平和,血液流畅,一切都很好。
终于,他们不约而同地收势,缓慢站起身,三人的嘴唇都有点发白,气色也不好。
良辰和佳期扶起月轻衣,月轻衣靠坐在床榻上,“王爷,六皇子,劳烦你们了。”
北影玄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俊眸微眯,“雪球的血果真有效,你体内的寒毒已经差不多清除了,只剩少许余毒,不足为虑。我开张方子,你按时服药,十日之后便可痊愈。”
闻言,良辰和佳期兴奋地笑。
“王爷,这次你又救我一命。”月轻衣眉间有倦色,面容灰暗,但人清爽不少。
“轻衣,你我之间的约定,你忘了吗?”他眉宇舒展,温润一笑。
“没忘。不过我还是要谢你,不然我就去见阎罗王了。”她一笑。
北影玄写好药方把药方交给佳期,佳期连忙去太医院抓药。
北影潇笑道:“轻衣,此次你身中寒毒,把我吓得不轻。你要补偿我。”
月轻衣墨玉般的瞳眸漾着微笑,“你想要我如何补偿?”
他嘿嘿地笑,“待你养两三日,带我游览金城。”
她应了,说三日后必定尽东道主之谊,带他们游览金城。
日月灵镜在案上欢天喜地地蹦跶,“主人醒了!太好了!我就说我的办法管用嘛!”
众人见它这般开心欢乐,喜悦的情绪传染开来,每个人都笑眯眯的。
佳期笑道:“是的,你功劳最大,好了吧。”
良辰提议道:“公主,你刚刚苏醒,身子还虚着,不如先吃点小米粥吧。”
月轻衣颔首,尔后对北影玄、北影潇道:“你们劳累了这么久,不如先在偏殿小睡片刻,晚膳后你们再出宫回驿馆。”
北影潇神采奕奕地笑道:“我不累。”
北影玄知道她话里的深意,道:“六弟,你不歇息,轻衣也要歇息。我们先去偏殿歇半个时辰,稍后再来。”
北影潇不情不愿地被他拉走,也终于明白,她让他们先去歇息,是为了北影寒。
心,那么疼。
良辰悄声退出寝殿,北影寒坐在床边,握着月轻衣的小手,凤眸盈盈,溢满了歉疚与自责,“轻儿,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好,让你受此折磨……”
倘若预料到她徘徊在生死边缘,他一定不会离开她!
原本,他以为,以她的武功,鲜少有人能伤到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身中可怕的寒毒,差点儿就死了!
现在想来,心有余悸。
“你不要自责,我也没想到,月冰染临死之际会突然射出飞镖,更没想到飞镖喂了寒毒。”现在,她想起那时候的惊心动魄,也是脊背发寒,“距离太近,我想闪避多来不及。”
“轻儿,今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北影寒低沉道,语声坚决如铁,铿锵之意分明。
“男儿志在四方,真有什么事,你还是要去做。”月轻衣莞尔,坐过来一些,靠在他肩头,“夜鹰传消息给你的吗?”
“嗯。”当时,他看着小纸上的只言片语,差点儿没站稳。
夜鹰写道:身中寒毒,性命垂危。
当即,北影寒迅速做出决定,立即出宫。然而,凤氏阻拦他前往东海国。
此次离开,他再也不会回东海国,除非轻儿一起回去。
月轻衣又问:“北影国出了什么事?可是太子府出事?太子妃安好吗?”
他温柔道:“你别担心,太子妃安好。待你身子痊愈,我再详细跟你说。”
话音未落,他收拢双臂,紧紧地抱着她。
离开她的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满脑子都是她,备受思念的煎熬。
原本,他可以守诺,三五日就回来,可是,他想斩断与北影国、与凤氏的联系,就必须把事情处理好,再无后顾之忧。
如此,他才拖延了这么多日。
月轻衣嗅着他熟悉的气息,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只觉得这些日子的等候,值了。
以往也会分开好些日子,却不曾像这次这样,思念在心里疯狂地滋长,几乎将她的耐心磨光。
她也意识到,自己不曾有过这样的情感,或许,她的心已经完全沉沦。
此次短暂的小别让他们炽热相拥,让他们急切地汲取彼此熟悉的味道,让他们不愿放开对方,只想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天地已经不在了,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彼此想要拥有的。
“轻儿,你身子还虚……待你身子痊愈……”北影寒沉哑道,略略推开她。
“我没事……”月轻衣勾住他的颈项。
“不可……”他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她撅着唇,又娇媚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