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再次实化过后,寰天再次出现在那个骨灰满地的地方,这时候地面上的传送阵已经快要构筑完毕,见到寰天过来了,棺材里面的孟尝仙君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会耽搁一段时间。”
棺材中孟尝仙君的话传过来,寰天摇了摇头,“没有时间耽搁了,小狐那边很危险,我们需要马上赶过去。对了。”
说完,对着空间戒指说了起来,“周前辈,你对那孽蛟了解多少?以我们的实力,能打得过吗?”
空间戒指中的周留仙沉默了一番,此刻进入到空间戒指中,并不妨碍他对外界的观察。如同少了一个束缚一般,让他整个人恢复了一点本性。未来的日子还长,所以他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
这时候寰天问起正事来,他因为太久没有和外面的世界打交道,显得有些生疏。想了想,这才对着寰天说道:
“我知道一种封印,是来自上古的龙族传承的封印。其实在上古时期,龙族天生便是被奴役的种族,任何一个龙族都拥有着那种奴性,我们需要学会那种奴印决,只要这蛟龙身上还有一些上古龙族的血脉,便能够将其奴役,让它成为你的坐骑。不过,这方面的风险太大,自上古之后,一般的蛟龙便已经脱离了那种封印之力,其效果对于他们来说也很薄弱。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归附,很难得将其收服。
至于寰天兄弟你说的打败,这方面因为不清楚具体的战斗力,不好评估。不过你别算上我,我就只剩下一个残魂在这上古画卷之中,没有战斗力的。至于那家伙,战斗力应该不错,也许,你们可以试一试。”
寰天闻言摇了摇头,“我并不需要这样的坐骑,说实话,这样的坐骑带到外面去一点都不实用。你先将奴印决交给我,哪怕只能影响一点点,我们也能多一分胜算。”
空间戒指中的周留仙毫不拖沓,十分爽利的扔了一个光团过来。寰天接过光团,印在了自己的眉心。很快,一个带有奴印决的法决出现在寰天的脑海之中。
…………
咔咔的声音传过来,原本那薄如玻璃一般的虚罩开始出现了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的朝四周分裂开。
黄泉前方坍塌了下去,两边是悬崖。四周的风已经彻底停了下来,这一刻的虚罩开始破碎,说明蛟龙已经完全适应了身体。
果然,在沐小狐的苍白的面上,惊恐的表情下,那长达数十丈的蛟龙抬起头了头。这一次,沐小狐清楚的看见了那蛟龙双眼中的疯狂之色。
看来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沐小狐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柄散发着银灰色的长剑,将长剑横在身前。紧张的看着这蛟龙,心中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过往的一些事情总会浮现出来,但到了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所能做的,不是去等死,她做过努力,最终得出的结论也是逃离不掉的心灰意冷。还有一丝庆幸,庆幸寰天没有过来。
原本可以召唤出吱吱,但在这鬼界之中,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起不了什么作用。做一番抗争,打不过,死了也好,她在心中这样想着。
“吼”
…………
“太子爷,再有三里路便是南山区了。眼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下再启程。”
将近三百里的路程,平日里如果用飞的话,大概也就是半天时间。但带着这些老弱妇孺,穷硕却用了足足的三天时间。
这时候即将要到目的地,但随行的三百多口百姓已经疲惫不堪。一开始大家的精神头都不错,有的对新家的憧憬,有的会因为离开故居而伤心一番。
但走了将近三百里的路程,大家的心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到了今天,谈论的已经不多了,除了吃饭和晚上住宿之外,便没有多余的话说。
虽说老百姓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白天和晚上都会有军队守护着,但他们毕竟是肉体凡胎,没有进行过修炼。每天将近一百里的疾行,很多人都是吃不消的。
这还是穷硕尽量的赶路,如果是拖得久一些,怕是五天时间也未必能走得了这么多路程。其实,包括村长在内,所有的村民心中大概都有了一定的想法,那就是国家要打仗了,迁走便是为了避免战乱。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义举,在以往的记忆当中很少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五十年前的那场动乱闹得那样厉害,国家对百姓的生死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会让很多老百姓对国家失去了信心。
但穷天上台之后,虽说做了些事情,让老百姓生活过得好了很多。但每年的天灾人祸还是会有,世界那么大,总有阳光照耀不进去的地方。
这些年不停的做好事,赢民心,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可以说是真正得到了老百姓在心底最深处的拥戴。要战乱了,首先迁走最危险的地方的子民,也从侧面反映了朝廷对于这次打仗的态度。
那就是足够的认真,还有对于朝廷下子民的态度,真正的不抛弃不放弃。
此刻穷硕在战马上看着这些老百姓,大多数人的面上都露出了一种慎重的表情,当然更多的是疲惫。但疾行了三百里的路,依旧没有任何人抱怨一声。
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有了一种褪去虚弱的感觉,似乎在蜕变一般。穷硕心中明白,民心归附,可堪一战了。
然后便对着手下摇了摇头,“让大家再坚持一下,加紧时间赶去南山区,到了那里,便能安定下来了。”
这下属对着穷硕点了点头,然后扬鞭朝胯下的战马拍了一下,扬起一路的尘埃,朝着前方跑去。
而另一方,来自术国的大军已经陈列在了战国的边境线上。由左文山所率领的一万精兵,也终于来到了边境处,双方的大军陈列在淮水河边。
夜色降临,横亘在眼前的河流依旧安静的流淌着,月光在河流的流动下看上去波光粼粼,两岸的帐篷被搭了起来,隔着河岸甚至能够听见对方军队的躁动声音。
但无论如何躁动,双方都未曾真的跨过淮水,进行一战。似乎双方都在等待着最终的命令一般,这样奇怪的气氛,便在这一夜保持了下来。第二天会怎么样,已经不去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