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往巴黎的航班上,池暖闷闷不乐。
身边,江以翔正在阅读报纸,全英文的报纸在他手里如家常便饭。
池暖在大学里也是优等生,她能读懂一些,但有些专业名词对于她来说,却稍显晦涩。
“小暖,怎么了?”江以翔体贴地看过来。
他在池暖的世界里,一直扮演着大哥的角色,甚至连池暖也这样认为。
虽然江以翔不是江家的血脉,可是比她更熟悉江家,更亲近江家。
原本两个人的感情平平淡淡,却因为袁明怜和江德的“别有心思”而显得尴尬,池暖脸庞微红,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江以翔眉头微拧,将手中的报纸放下:“不好意思?为什么?”
“因为江大哥你很忙,却因为我的关系,要放下工作陪我到巴黎去。”
江以翔眼中波澜淡淡,笑了笑:“小暖,你太客气了。”
池暖低下头,深呼吸:“不是么?江大哥,我们已经出来了,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能如实告诉我么?”
“什么问题?”
“爸让你带我出来,仅仅是为了让我散散心么?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譬如……让我离开国内,不让别人找到我呢?”池暖声音顿了顿,语气有些低落。
江以翔一僵,看着池暖:“不要多想。”
他的声音在不自觉间也放得温柔,真的好像是在安抚妹妹一样,却又多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池暖突然抬起头,望着他。
两个人视线相碰的一瞬间,江以翔眼中的炙热无处可躲。
“江大哥,爸妈的想法,也是你的想法?”
池暖这句话问出后,江以翔的薄唇抿得笔直。
他的想法?呵。
江以翔并未回答,只是顺手替她取来一条毛毯,轻声道:“航程很长,还要很久才能到达巴黎,你先睡一觉,其它的事情不要多想。这次出去好好玩,小暖,你不想做的事情爸妈不会强求,我也不会为难你。”
池暖眼眸倏然睁大,水眸里酿着氤氲的气息。
什么意思?
江以翔此刻却别过头,又淡然儒雅地埋头看杂志。
不知不觉中,池暖睡
着了。
江以翔放下手中的杂志,抿着薄唇,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柔软的发丝。
池暖的眼中总有淡淡的忧郁,可一双漆黑水亮的眼睛却总透着生机,她就像一朵向日葵,无论在多阴郁的天空下都一直生机勃勃,不曾放弃。
喜欢吗?他并不讨厌,他不希望谈论感情的事情,短时间内也不考虑找女人成家,但如果对象是她,他好像并不抗拒,甚至有些……期待。
没错,的确是期待。
这样一来,他也从江家的养子成为真正的江家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喊江德和袁明怜一声爸妈。
他这一辈子,会倾尽所能将池暖保护好,照顾好。
……
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降落了,池暖睡得迷迷糊糊。
再过半小时,洗手间就要关闭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会儿真有一点“急”了。
“江大哥,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池暖和江以翔告别后,走到了飞机的尾部,从头等舱过去,路过后方乘客的时候,池暖倏地一惊,整个人僵站在原地。
身材颀长的男人,独一无二的气场,男人完美的脸部轮廓,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凌厉。
男人虽然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可就这么一眼……
一直走到洗手间,池暖都在失魂落魄。
凌灏阳吗?不可能,这是从江北到巴黎的飞机。
可是,池暖在走进卫生间准备关上门的一刹那,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伸过来,阻挡了她关门的动作。
强势的男人走进来,替池暖将门关上,然后取下墨镜。
他取下墨镜的一瞬间,池暖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眼睛泛着深沉,裹着几分幽深的凌厉与想念。
池暖眼眶突然泛红,“灏阳?”
“池暖。”他低沉的嗓音,磁性地叫。
几乎一瞬间,狭小的卫生间里气氛像是核裂变爆炸般,令人难以呼吸,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订婚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久到她甚至以为彼此都默认分开了。
凌灏阳低声沙哑,看着池暖久久不说话。
久到池暖以为这是一场梦境。
突然,低沉的声音响起:“终于找到
你了。”
紧接着,池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双大手伸过来,温柔地摁住池暖的下巴,撞上她发红的眼睛。
“唔!”
凌灏阳也不管她此刻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蓦地低头亲吻下来。
滚烫的吻,炙热而霸道,惹得池暖退了一步,心跳如雷。
池暖抵在洗手间的镜子上,委屈又思念,矛盾得疯狂。
“唔,不……”
她摇头想躲避,却被抓得更紧。
唇舌间的纠.缠,发了疯一样。
终于,终于找到她。
可这一个吻是什么意思!
没有解释,只有一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空姐用英文在询问里面的情况,提示飞机不久后降落,洗手间也即将关闭。
凌灏阳深邃而刺眼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黑眼点缀着痛楚与无法藏匿的情.欲。比起要低下头不远万里来追她,失去她显得更可怕。
“sorry!”池暖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呼吸,隔着洗手间的门用英语与空乘员对话。
“ok.”空姐终于离开。
外头的人离开以后,池暖终于咬着唇,带着一些泪花望着凌灏阳。
男人高大,气息霸道,双眼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通红。
对视间,沉默无言。
飞机快要降落了,不宜再耽搁,池暖的手放在门上,准备开门。
突然,凌灏阳修长的大手揽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低语:“那一个晚上是误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之间不闹了,好不好?”
池暖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又激动起来,险些哭出来。
低沉哄慰的声音,真的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池暖咬着唇,难受不已。
耳畔,一个温热的吻,像是请求,更像是讨好。
这哪还是在屏幕上高不可攀的凌灏阳?
“灏阳,我很乱……”心尖酥麻,池暖所有的防线溃不成军。
她猛地打开门,仓惶逃离。
回到座位上,江以翔突然看过来。
江以翔微微皱起眉头:“嗯,怎么了?”
“去了这么久,你耳朵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