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宇清风,经受了亲哥哥的背叛,亲眼目睹族人被灭杀,亲身经历了宇清神族的覆灭,甚至还不得已地离开了故乡神界……
那样的痛,在他的心中是一个最为黑暗,最不愿去触碰却不得不去触碰的角落。
“宇清风。”宇清风心中的痛,沈玉萱不曾经历但是却明白,不自禁地将手覆上他的手掌,想给他最大的鼓励。
不管过去如何,只要现在还在,就还会有未来。
宇清风不是说过,只要将生命之泉重新灌注入神泉中,神界就会复苏,宇清神族的族人就会苏醒么?
希望还在,就不能绝望,即便是在绝望中,也要去创造希望,不能放弃。
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宇清风隐隐听到了沈玉萱的呼唤声,抬眸时就看到沈玉萱正望着他,柔和的目光中满是鼓励。
那细细软软的纤手却竟是让他觉得安心,似乎冰冷的心被人覆上一层阳光,让他终于感受到了温暖。
宇清风不自禁抓紧了那细细软软的纤手,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松手。
沈玉萱这一次没有再抽走自己的手,任由宇清风紧紧抓住,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仇恨和责任,这一次她不会放开他,一如当初她一次次身处险境时,他的紧紧守护。
尽管有时候能看到他,有时候却看不到;有时候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有时候却感受不到,可是沈玉萱知道,他一直都在。
感应到神界中的那处爆炸,木白逸立刻飞身赶来,就看到了沈玉萱亲近地握着宇清风的手,目光中是或许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满满深情。
宇清风的衣衫有些狼狈,明显是之前经过后危险,木白逸很想过去问沈玉萱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可是看到这一幕,前进的脚步再也无法踏出一分。
尽管心中祝福沈玉萱和宇清风,放松却也并不容易,木白逸不知道,他是不愿破坏这一幕画面,还是不敢面对这样的一幕情形。
“风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沈玉萱和宇清风正定定地望着彼此,突然在耳边炸开一道声音,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边已然多出了一个人影,不是时箐箐阿訇死hi何人?
只是此刻的时箐箐却是一脸怒色,恶狠狠地瞪着沈玉萱。
那样的目光,沈玉萱见过可不是一次,那是时箐箐将她当成情敌的目光,以前的她因木白逸、云惊意、刘落云、冷凝、陆天晴、连清波、夜晟几人,被推上“女修公敌”的位置时,可没少经历过这样强烈的敌意。
沈玉萱并不理会时箐箐的敌意,不着痕迹地从宇清风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一副“此事和我无关”模样地将头转开,将时箐箐交给宇清风处理,反正时箐箐中意的是宇清风又不是她。
“没做什么。”面对时箐箐时,宇清风眼中的柔情已经完全消散了,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时箐箐还要再说什么,宇清风却已经将目光望向一旁的木白逸和刚刚赶来的洛若云,淡淡道:“我们可以走了!”
宇清风说的风淡云轻,好似刚刚被撞见抓着沈玉萱手的人不是自己。
“跟紧我了,否则后果自负!”宇清风恢复了往日的高冷,身影已然飞掠向着感应到白白的位置飞去。
沈玉萱和木白逸紧跟宇清风身后,洛若云也随后跟了过去,只有时箐箐还在原地暴怒地直跺脚。
不过之前和木白逸一起经历的重重危险,让时箐箐知道神界可不是想象地那么美好,立刻也跟了上去。
此后的一路,都变得顺利起来,宇清风带着沈玉萱、宇清风、洛若云和时箐箐四人,再也没有遇见任何战斗印记。
这一日,在看到前方不远有一团滚滚魔气时,宇清风带着沈玉萱、宇清风、洛若云和时箐箐四人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前进一步。
沈玉萱看着这团魔气,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喜:“白白!”
那是属于白白的气息,沈玉萱不会感受错,然后她还未靠近白白半步,却被宇清风和木白逸同时拦了下来。
沈玉萱疑惑地看着宇清风和木白逸,她能察觉到那气息是属于白白的,他们更应当能感受到才是,明知道她前来神界的最重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白白,此刻为何要拦下她?
“沈玉萱,你不要冲动,你仔细查探白白周身的魔气!”
宇清风凝重的面色,让沈玉萱心中一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一仔细查探,沈玉萱终于发现了异常。
那气息确实是属于白白无疑,可是白白的身上竟然也有虚墨遗的气息,想起当初虚墨遗就是通过将一道元神附身在司魅身上逃命的情形,沈玉萱不禁面色一沉,眸中冷光凛凛。
同时,沈玉萱也十分不解,当初在下魔界堕魔林中,她明明重创了虚墨遗的元神,按道理就算是她和白白被拉扯到神界中也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陨落的。
可是,如今两百多年过去了,白白的身上还有虚墨遗的气息!
这实在让她想不通,难道虚墨遗的元神会无限重生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当是白白吞噬了虚墨遗的残留元神。当时白白只想彻底灭杀虚墨遗,却没想到虚墨遗的元神只要有一丝魔气在就不会陨落。”宇清风沉声说道,这一点他也是和虚墨遗战斗了许多次才发现的秘密。
同样的,宇清风也是十分疑惑,在虚墨遗未沦为魔族之前,她应当和虚墨神族的其余人是一样的,虽是神族,虽具有永生的寿元,可是依旧是会陨落的。
可是从她沦为魔族后,竟是仿佛拥有了永生不死的躯体和元神,竟是强大到了让他们这些真神都束手无策。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白白?”沈玉萱眼眸中满是寒冰,可是却心如刀绞,想到这两百年来,白白每一天都是在虚墨遗的折磨中渡过的,她就恨不得将虚墨遗绞杀再绞杀,她只恨不能代替白白承受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