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颓废样子来看,他以剑师四阶的实力,越阶施展出就连剑圣都未必能施展出的精妙剑技,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劲气几乎消耗一空。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什么奇门异术,沐寒烟有点好奇。奇门异术她也见过不少,但是不依靠丹药或者是别的什么天材地宝,完全以自身劲气便能有如此提升的,却还从未见过。
就算年安尧的人面兽心之术,也是以牺牲寿元为代价,而且还是借助了龙须雷震兽本身的实力,这才从剑师六阶勉强提升到相当于剑圣的战力。
“你那是什么剑?”中年男子全身虚脱了一般,不甘的望着沐寒烟。他也知道,沐寒烟能使出如此一剑,凭借的,全是手中那柄神剑。如果没这把剑,沐寒烟无法发挥他自己的实力,他也不至于这样落败。
“剑名寒霄!”沐寒烟缓缓收剑入鞘,傲然说道。
寒霄剑终于淬炼成了神器,她的心情自是澎湃起伏,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也涌上心头:终有一日,她会超越前世,凌于天地之间,也只有这样,才配得起如此神剑!
“寒霄,寒霄,没有想到你还有如此神器。”中年男子一声长叹,感慨万千的苦笑道。
“云伯和沐杀在哪儿?”沐寒烟可没功夫跟他感慨来感慨去,再次追问道。
“呵呵,我说过,就算你杀了我,都别想让我开口。”中年男子诡异的笑了。
“不好!”沐寒烟突然意识到不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可惜已经慢了一步,只见他身躯一震,一缕血迹缓缓的从嘴角渗出,生命的气息也飞快的消逝。
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狠绝,知道逃生无望,竟然自行震断心脉。沐寒烟一手抓住他的脉门,强行将劲气注入他的体内,同时手指连连封住他身上数处经脉,想要延缓他生命消逝的时间。
可是劲气注入其中,沐寒烟才发现,此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狠绝,不断震碎了心脉,甚至连全身所有的经脉都震得寸寸破碎。她的劲气一注入对方经脉,马上便消散于四肢百骸五腑六脏。
“罢了,住手吧,没用了。”夜阑沨轻声说道。心脉已碎,经脉也根根寸断,不要说沐寒烟了,便是传说中的仙灵降世,都不可能救得了他。
话声刚落,
便见中年男子眼中神光消散,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也完全消散。
花月等人都是沉默不语,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一脸嚣张口出狂言的中年男子,一见事情不妙,居然如此果断的自绝身亡。
寻常高手修炼不易,绝不会如此轻生,就算明知在劫难逃,怎么也要挣扎,做了最后的努力才肯甘心吧,也唯有那种家族自小培养的死士,才可能如此绝然。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能够培养出如此死士的家族,到底又该是多么强大?
可惜,这人对自己太狠,甚至比对敌人还狠,自断心脉来得太快,连沐寒烟都无法阻止,也没有机会问出幕后主使了。
“可惜了,我早该想到的。”沐寒烟自责的说道。
此人一死,她就彻底断了线索,也不知道云伯和沐杀陷在了何处,就算回去见到祖父,多半也是一筹莫展。毕竟临安郡是各大士族门阀的地盘,沐家也很难渗透进去。
“就算你早想到也没用。”夜阑沨平静的说道。
“你不要安慰我了,如果我能早一点阻止他,保住他的性命,总有机会让他开口。”沐寒烟知道夜阑沨是在安慰自己,却不想为自己开脱,苦笑了一下说道。
“不,我不是在安慰你。”夜阑沨摇了摇头,认真的对沐寒烟说道,“邙山鬼臾氏的后人若是一心求死的话,你怎么都阻止不了。”
“鬼臾氏,你知道他的来历?”沐寒烟先是一怔,而后惊喜的说道。
“鬼臾氏,数万年前圣廷大陆最神秘也最为强大的家族,其鼎盛的时候,其势力遍布大陆诸国,甚至影响到各国的皇位继承。”夜阑沨悠悠的说道。
“这么强大?”沐寒烟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不解的问道,“这么强的家族,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因为他们太过强势,不但动摇了各国的皇族根基,甚至还胆敢挑衅圣廷,所以被圣廷一举剿灭。
鬼臾氏崛起的时间太短,仿佛一只是一夜之间,这个家族就拥有了匪夷所思的强大实力,将爪牙伸向各国皇室,所以并不为常人所知,后来圣廷出手,同样也只是一夜之间,整个鬼臾氏便烟消云散,所以就更没有人知道了。”夜阑沨解释道。
沐寒烟默然无语,本来听说了鬼臾氏这个神秘家族的强大,她已经够震惊了,在知道其覆灭的原因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即便是曾经势力遍布各国,甚至能影响各国皇位更替的神秘家族,在圣廷的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这个圣廷,又该强大到何种程度。用句粗俗的话讲真是你牛逼,我比你更牛逼。
“那你知道鬼臾氏的下落了?”沐寒烟期待的望着夜阑沨。
感慨归感慨,圣廷的强大与否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更关心的还是云伯和沐杀的下落。
“鬼臾氏数万年前便已灭于圣廷之手,我哪知道他们的下落。若不是他刚才使出的剑法,正是记载中鬼臾氏所擅长的邪术,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来历。”夜阑沨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只能回去见过祖父,再作商议了。”沐寒烟也有些无奈,吩咐花月等人道,“你们留下来照顾沐南和俞姑娘,我回去见祖父。”
说完,沐寒烟便要动身。
“恐怕来不及了。”夜阑沨却没急着动身,而是沉吟着说道。
“怎么了?”沐寒烟心头微微一沉,问道。
“鬼臾氏的后人隐姓埋名了数万年之久,恐怕就连圣廷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只以为早已将他们斩草除根。鬼臾氏好不容易才传承到今天,又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身份。
刚才那人来时虽是气势汹汹,但也没什么诡异之处,倒更象是寻常世家作派,大概就是故意装出那副嘴脸,不让人生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