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番外2+推荐
乌渡船头
苏洛裳身着一袭素色白衣,手持一柄翘月宝剑,有些紧张的看着正坐在画舫中的男子,男子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袍子上绣着几枝挺拔的青竹,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清亮的眸子淡淡看向桌上那幅美人图。青葱般的玉手轻轻抚上墨迹未干的的宣纸,墨曜漠然放下毛笔,看向画中女子的眼神,尽是温润与宠溺。
看着公子一脸的淡笑,苏洛裳心里好苦涩,公子每到一个地方,便会画一张璃月姑娘的画像,到了东林国,他不知画了多少张。
每一张画像他都用心去画,画上的璃月有悲有乐,有喜在忧,就好像当年风靳为于菸飞羽画了那么多画像一样。
想必,他们曾经都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才会如此铭记。
可她不喜欢公子这样,如果公子生命中能出现一个像璃月姑娘那样的伴侣,她也能安心了。她不要他永远一个人,一个人太累,一个人太孤独,太寂寞。
所以,她私下为公子相了一门亲,苏绣鞋是相府千金,听闻她是东林国第一美人,因为这第一美人的称呼,让她想起一年多前的璃月,这样,应该能让公子生出些熟悉感。
而且,她私底下探过这女子的性格,大家说她为人直爽,有时候挺鬼精灵的,有时候又聪明机智,睿智聪明的她倒有几丝璃月姑娘的特点。
只是璃月姑娘是属于稳重淡定型的,这位苏姑娘性子却有些火爆,正义感特别分明,喜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所以经常在东林国大街惹事。
不管如何,是位好姑娘。
墨曜将已干的宣纸裹紧,脑海中依稀是画纸里那明眸善睐,一袭红衣的高贵女子,她的一颦一笑,将他一颗心永远牵引。
听说她们过得很幸福,他也就安心了,虽然心底有些苦涩,却比任何时候来得放松。
苏洛裳见墨曜收好画,忙看了看船头对面的大街,那苏绣鞋怎么还没来?
想到这,她有些焦急的看向公子,轻声道:“公子,外面风大,要不要等等再走?”
墨曜微微抬眸,看了眼碧朗的晴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轻声道:“万里无云,何来大风?”
“不是的……呃……”一向不善撒谎的苏洛裳顿时词穷,一脸窘迫,惹得墨曜轻轻咧开嘴角,“你又给我安排相亲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负手而立,头也不回的踏出画舫,朝前方慢慢走去,苏洛裳见状,忙尴尬的跟了上去。
就知道公子最聪明,她有个什么想法,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东林城大街十分繁华,里面各形各样的人都有,大街上人很多,人们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到处是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许多乘着马车的千金小姐,小姐们手持折扇,扇羽上绣着宫廷风格的奇异花朵,看上去光彩照人,美丽非凡。
墨曜淡淡扫向不远处的一座酒肆,苏洛裳则迅速上前,先去酒肆给公子订位置,墨曜轻挥衣袍,冷地走进去时,里面的男男女女都惊异的抬高头,这公子真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比她们的第一美男还好看。
这时,一袭红妆的丑陋女子也领着个丫鬟走了进来,女子在经过时,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惹得墨曜不经意的抬眸。
等他看清女子时,才发现她脸上有几粒不大不小的圆痔,男子眼里稍稍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淡然坐定喝茶。
绿均一坐下,就愤愤不平的朝苏绣鞋道:“小姐,二小姐真可恶,竟然和你换相亲对象。你看,刚才你差点就被阑钰羞辱了,还好咱们走得及时,依我看,那阑钰也不是那么好看,还不如他们说的墨公子好看。”
一听到墨公子,墨曜攸地抬头,见那红衣女子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道:“男人都没好东西,想必那墨曜也一样,见我长得丑,连话都不想和我说,我真想一拳揍扁他。”
“小姐的相亲对象本来是墨曜,却变成了七皇子,七皇子个性本就深沉,不是你的菜。这样,咱们把银子还二小姐,把墨曜抢回来。”
绿均话才说完,正在喝茶的苏洛裳差点喷了出来,她上次踩点时看到的苏绣鞋可不是这个模样,莫非她化妆了?
听她们这么说,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再看公子,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押着茶,似乎周围一切羡慕的眼神都与他无关。
绿均才说完,突然瞥见对面坐着名高大俊秀的极品美男,当即惊讶的瞪大眼睛,指着苏绣鞋道:“小姐,你看,那有个绝世美男。”
苏绣鞋摆了摆手,不屑的摇头道:“美男拿来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闭嘴,乖乖喝茶。”
绿均不甘心的哦了一声,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依旧在男子身上瞅。
墨曜则觉得耳朵有些发热,怪不得眼皮常跳,天天被人这么念叨,不跳才怪。不过,这红衣女子真特别,平素见的不是大家闺秀就是扭捏作态的女人,今天这个女子,虽然相貌一般了些,个性却是真性情的直爽人,令他有些欣赏。
茶馆里响起悠悠的琵琶声,弹琵琶的是位泫然欲泣的貌美女子,她一边吟唱那悲伤春秋的歌曲,一双眼眸也流波千转,楚楚可怜的看向茶楼里的人。
她身后跟着一名年老的夫人,那夫人双目有些红,好像刚才哭过一样,一有人打赏银子,两人纷纷低头道谢。
苏绣鞋摇了摇头,把一锭银子递给绿均,与此同时,对面的墨曜也将一锭银子递给苏洛裳,绿均和苏洛裳同时起身,一起把银子递给那可怜的老妇人,老妇人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差点感动得给两人跪了下来。
这时,苏洛裳看了眼绿均,绿均也看眼她,两人默然点了点头,便回到各自位置上。
绿均一回到位置上,就凑近正在剥桔皮的苏绣鞋,小声道:“那公子好善心,打赏的银锭子竟然和小姐的一样大,你俩真是有缘。”
苏绣鞋白了她一眼,却忍不住去瞧了瞧那位善心的公子,看来,他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见到美人只知调戏,还是有点良知的。
当她双眸看向对面那风华绝代的男子时,一颗心竟砰砰直跳起来,绿均说得没错,这位公子生得真好看,面如中秋之月,眼若寒江之云,气质优雅,才华馥比仙哪。
这时,墨曜正好回眸,四目相接,苏绣鞋当即红脸的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万中挑一的男子。
真好看啊!
正在这时,一名五大三粗,穿着贵气的男子领着帮侍从走了进来,一走进来,他就色眯眯的朝弹琵琶的女子走去,并伸手摸了她下巴一记,财大气粗的道:“江雪,考虑清楚没有,考虑好了,马上跟本大爷回府。”
名为江雪的女子当即将脸移开,一脸愤怒的瞪向这名男子,恨声道:“余大爷,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做你的妾,请你自重。”
余大爷双眼迸射出一种阴冷,咬牙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活腻了。本大爷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本大爷来硬的。”
“余大爷,求你饶小女一命,小女卖艺不卖身,求你别逼她做妾。”那老妇人立即挡在江雪前头,给余大爷跪地求饶。
绿均忙凑抽苏绣鞋,在她耳旁轻声道:“小姐,这余大爷是这一带的恶霸,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财大气粗的强抢民女,他家里小妾有七十八房,好多都被正妻给整死扔乱葬岗了,你说谁敢嫁他?”
“原来如此!”苏绣鞋听完,当即火气上涌,一把站起身,朝那正要摸江雪手的余大爷走去,走到他后边,她呼的一下跳起来,“砰”的一拳打在余大爷光光的头上,这一打,惊得在座所有人竖起汗毛。
这余大爷是什么人物,这丑八怪也敢惹。
果然,余大爷被人猛敲一拳,立即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回过头,当他看到一个满脸是黑痔的丑八怪正双手插腰瞪着自己时,气得火气上涌,大声吼道:“该死的丑八怪,是你打的我?”
苏绣鞋拍了拍手,无奈的瘪了瘪嘴,迅速将手移向墨曜的方向,一脸坏笑的道:“余大爷,怎么可能是我,我哪打在老虎头上拔毛呢。是他,那个大美男用茶杯扔的你。”
话锋一转,正在喝茶的墨曜差点喷了出来,他的确捏住手里的茶杯,但并没将茶杯给扔出去。
苏绣鞋看着墨曜有些无奈的脸,继续在余大他身边吹风,“余大爷,就是他打的,要不要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不用!”余大爷气愤的瞪的苏绣鞋一眼,双眼精利的看向墨曜,见对面的男子长得唇红齿白,肤滑肉嫩的,一双眼睛立即色眯眯的瞪了过去,“哇,哪里来的俊男,大爷我好久没尝过这么俊的美男了。”
余大爷才说完,茶馆里的其他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所有人都担忧的看向墨曜,这余大爷是出了名的恶,只要他看上的,不管男的女的,都得成他床上之宾。
看来,这公子难逃余大爷的黑手,他可惨了。
墨曜嘴角勾起抹淡淡的讥诮,乌黑的深眸淡淡掠过苏绣鞋,看得苏绣鞋吐了吐舌头,一看这男子便是不俗之人,她要试试他的功夫,如果和她对得上盘,加上刚才他给江雪银子的善心,她会考虑和他交个朋友。
苏洛裳双眸阴冷,手持宝剑正要出手,却被身侧的墨曜按了下来,他只是淡淡品着清茶,不怒不笑,一脸平静的坐在原地。
苏洛裳这才将想出手的宝剑压了下去,要不是公子阻止,她可能会一剑结果了这恶霸。
“嘿嘿,这位俊公子,你叫什么名字?”余大爷抖着肥猪般的脸,嘿嘿奸笑两声,便朝墨曜走了过去。
墨曜冷冷挑眉,连理都懒得理会这丑八怪。
苏绣鞋则趁余大爷走上前之时,操起一只茶杯,又跳起脚,砰的一声砸在余大爷头上,砸完之后,她立即无奈的咧出个微笑,朝墨曜摊开手,装作不经意的道:“这位公子,你怎么又用茶杯砸余大爷,你不怕他吃了你?”
余大爷这时候已经捂着后脑勺恨恨转身,他身边的侍从们早看见是苏绣鞋砸的,全都冲过来大声道:“老爷,我们都看见了,是这个丑八怪砸的你。”
“老子知道。”余大爷恨恨的捂着头,双眼恼怒的瞪向苏绣鞋,苏绣鞋不怒不恼,在余大爷要开口之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黄色的金牌,似笑非笑的放到他面前。
那余大爷一看,肥脸上登时吓得一层汗,忙朝身手的打手们道:“住手。”
打手们全都住手,等他们想看那牌子上是什么时,苏绣鞋已经将那块印有相府身份的牌子给收了起来。
这时的余大爷,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围观群众不明所以,全都惊讶的看向苏绣鞋,这丑八怪拿了块什么出来,把余大爷吓成这样。
苏绣鞋再凑近余大爷,在他耳边低声一声,说得余大爷连连点头。
说完后,苏绣鞋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走到自己位置坐定,佯装没事的开始喝茶,她也的确口渴了,要喝口茶润润喉。
见苏绣鞋坐定,余大爷知道有她撑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头瞪向墨曜和苏洛裳,继续色眯眯的道:“俊公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本大爷玩玩?”
有相府千金撑腰,他现在怕什么,本以为这相府千金会对付他,没想到跟他一伙的,都看中对面那个大美男了。
“好啊!”墨曜温润出声,乌黑深邃的眼里绽放出一缕不易察觉的暗芒,在那余大爷正色眯眯的要上前时,他手中杯盖猛地翻飞,只听嗖的一声,杯盖朝余大爷脖子处迅速割去,接着便是余大爷痛苦的惨叫声。
“你……你阴我。”余大爷捂着流血的脖子,努力挤出这句话,两眼一翻,接着死了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