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王爷!”心腹连忙退下,还以为领了个什么美差,却没有想到,这看似简单的命令后,有着如何复杂的计划……
轩辕瑾抿着唇,目光淡淡地看着下属退下,嘴角擒上一抹清浅的微笑——窝囊的下属,他从来不留,把他安插在那里,自然有人会去杀他!
在他看来,翌雪的尸体,也不是什么安稳的东西。苏瞳和她相识,总会回来寻她的尸体为她安葬,与其让她在王府中乱找,还不如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等她!还能看看,翌雪到底是什么人,来抢她尸体的,会不会只是苏瞳而已……
当然,这步棋,不止能让他置身事外,还有大利于他的效果——两天后,邻国前来吊唁的队伍就会入城,过的就是南门!
他以异族乱党罪处置翌雪,杀鸡儆猴,也给邻国的人提个醒:他们,除了支持他成为新皇帝,别无选择!
到时候,即使没有“扣留邻国公主”,也会让邻国的人有所忌惮!
他的路,就是这样踩在血腥和阴谋之上,一步步走出来的……
翌日清晨。
苏瞳嘤咛一声从浅眠中醒来,这么趴着,她一整晚都没有睡踏实。
“唉……”低叹一声,苏瞳用手臂支撑着床沿,尝试着一点点抬头,最后跪坐在床上,喃喃自语,“还是我开的药方管用。”
用那种金疮药的话,恐怕她还要躺到今晚伤口才能结痂!而现在,不用看,她也知道伤口已经结痂了!
但还是不能乱动,毕竟新结的痂容易裂开。
眉头微微一蹙,苏瞳在心中思量着——接下来,应该只要泡个药浴,就能像正常人那样走动走动了……
她尝试着挪了挪身子,背上传来隐约的抽痛让她不由地在心中咒骂:混蛋轩辕皓!她都受伤了,他就不知道应该过来“伺候”一下的吗?
就这么把她扔在床上一夜……以为她是没有感觉的尸体啊!
“叩叩”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扣动,苏瞳转过去,正好看到一个面色祥和的中年妇人推门进来。她看到苏瞳,不由一惊,连忙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慌慌张张地冲过来——
“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她连忙扶住苏瞳的肩膀,同时手忙脚乱地找衣服遮住她裸露的脊背,马马虎虎地披在她的肩膀上,急切地开口,“主人说您至少要躺到今晚呢!”
“主人?”苏瞳一怔,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怪异!主人是谁?
“主人昨天在房中给您上的药,您不记得了?”那个中年妇女一愣,看着苏瞳脸上茫然的模样,连忙识相地噤声,连忙扯开话题,“姑娘您饿了吧,我是这里负责伙食的五婶,您想吃什么都和我说,我刚带了点白粥给您垫垫肚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勤快地将旁边的那个托盘再端过来,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姑娘,您还是继续趴着吧,我喂您……”
“不用了不用了!”苏瞳慌忙摆手,动作幅度一大,又不小心牵到背后的伤口,让她不由地蹙了蹙眉,“五婶,我不想吃东西,烦劳你帮我准备点东西。”
不泡药浴的话,伤口还是疼。
五婶点头,认真地将苏瞳交代的药材都记在心里,然后连忙下去准备,只是在踏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执意要跪坐在床上的苏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姑娘执意不肯躺着,这对伤口可不好!还是叫主人来看看吧……
“唉,这么多血,喝白粥怎么补得回来啊……”轩辕皓进来的时候,苏瞳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床沿,用勺子拨弄着旁边的白粥,自怨自艾。
“连白粥都不喝,你就更补不回来。”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轩辕皓淡淡地出声,然后绕到她身前,“怎么不好好躺着?”
五婶告诉他以后,他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再怎么样都不能和身体闹脾气!她不想恢复了吗?
“伤口好了一半了,我等五婶给我准备药浴。”放下手中的勺子,苏瞳仰起头,淡淡地回答,正想质问他昨晚去哪里了,却被他急急地打断。
“胡扯!”轩辕皓火大地扳过她的身子,想要将她重新抱到床中央去,嘴里教训着,“不许逞强,伤口好不了化脓了有你受的!”
“你……”苏瞳蹙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靠!这里谁是医生啊?她懂还是他懂?
被他霸道的动作惹怒,苏瞳大力地推开他的胸膛,肩膀一晃,索性将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衣晃下来,抬头朝着轩辕皓叫嚣:“你别怀疑我的医术,不信你看!”
她的本意很简单,就是想让他看背上的伤口,事实胜于雄辩,但是衣服滑落的那一刹那,苏瞳心中一顿,猛然间觉得不对——她这种动作,会不会很像“那种女人”?
身上单薄的肚兜包裹着她莹白的身材,半遮半掩地反倒是让人血脉愤张,苏瞳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嘟哝了一声:“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