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狂屠·冷酷血刀真正如同屠夫那样,左手的钩子将目标拖过来,右手的刀臂扬起落下,每一次都能斩杀一到两人,它背后三对血色翅膀“嗡嗡嗡”震颤,在郑瞳分心控制的情况下,以超音速在一条直线上切割生命。
同时郑瞳也将手套表面的镀层燃掉,他迎着那些武士的刀、枪、剑而上,丝毫不畏惧它们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S级的恶蚀棘肤怎么说也能将这些武器给崩出个缺口,而他的拳头只要落在对方身上,紫苑毒就能把细胞摧毁殆尽令其像块豆腐似的炸裂开来。
“咚!”挡在楼梯通道上面的巨汉跳了下来,他的体重令这一层地板都微微震颤着,他咧开嘴看着郑瞳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像你这样的入侵者能够来到这么高的地方,哈哈,就让我‘蟒吞’山南正藏来会会你,来吧!”
他右手里拿着一柄尺寸两米左右,弯折度很高的大太刀,左手则将腰间的葫芦摘下来往嘴里大口灌酒,然后“噗”得一声吐到刀身上,旁边两个武士将火折子甩过来,“呲”熊熊燃烧的火焰便将整把刀身给包裹住。
郑瞳冷漠地看着他,现在场上剩下的武士不到三十来个,他们将死去或者重伤濒死的武士拖到一边,那些脸都只剩半张,身体也残缺不全的武士们居然还笑得出来,拍着手掌声嘶力竭地为山南正藏欢呼加油。
“你很受他们欢迎?”郑瞳看不出来,眼前这胖子居然还有这种人望。
“侵入者,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想要寻找的是什么,不过没关系,等我将你打败,就会带你去神之座,你到时候就会为永世神赐予的福泽而感动并愿意用一生和生命来侍奉永世神。”山南正藏迈开双腿如同相扑手那样踏住地面,然后从嘴里发出堪比鬼神的怪声,他用狂热的神情看着郑瞳道,“山南正藏,参上!”
他说完就猛冲过来,郑瞳这回也不躲了,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恶意感知显示他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被对方巨大的身体给撞飞。
不过有恶蚀棘肤就不一样了,山南正藏将大太刀拖在地上,他仅用右手握着大太刀从斜下方上斩,在他接近郑瞳八米范围时,时间停滞启动,双方的思维速度同时加速,郑瞳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此时的脑海里就像是在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作战会议。
大脑负责主持会议并引导讨论的走向和最终决定结果,而身体代表、能力代表、速度代表、反应代表、技术代表等等纷纷在会议上各抒己见。
他们要讨论的是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山南正藏这个死胖子进行解剖。
“关键不是力量,是速度,你们知道人身上有多少个‘面’吗,与其浪费时间去把握精度,不如靠着数量来取胜!”速度代表拍着桌子大吼。
“放屁,在正式解剖的时候需要的是反应,你知道人体每个‘面’由多少根神经、多少组织构成吗,只要一根神经切错了,就有可能导致整个‘面’崩溃,没有临场反应力,怎么能够判断出接下来是该放弃这个‘面’,还是果断切下去?不要小看我们反应部啊!”反应代表踢得桌子砰砰作响。
像这样的会议通常可以进行很长时间,他们每个都对郑瞳了如指掌,但是要互相配合就不得不进行协商,不能让自己过快或者太慢,也不能让自己的优势变成劣势。
“大脑,你怎么看?”
“是啊,大脑,你的判断永远是最让我们信服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会服从命令的。”
在各个代表的高呼声下,大脑伸出一只手摆了摆道:“诸位,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殚精竭虑都是为了能争取到最优解,我向你们保证,我不一定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但我一定会做出眼下我认为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那之前,让我们听听这三位懂事的意见吧。”大脑看向自己右手边坐着的三位。
第一位是生命董事,第二位是智慧董事,第三位则是似乎和这事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意志董事。
生命董事向大脑点点头,他站起身用严肃的表情看向大家说道:“至今为止我们渡过了各种各样的难关,不管是让人闻之色变的猿之手,还是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吸血鬼,最终他们都死了,而我们还活着。这并不是我们之中哪一个人的功劳,没有大家的齐心配合,就不可能完成这些壮举。所以,我在此向你们恳求,我愿承担一切责任,请将你们的力量都托付给我吧!”
他向着各个代表九十度弯腰低头。
会议上先是沉默。
几秒过后身体代表猛地站起来说道:“生命董事,每一次议会结束后都是你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承担了所有风险,我们所做的只是按照商量好的结果见机行事,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诸位,让我们联手大干一场吧!”
“身体代表说得对,别忘记我们开会的目的是什么,争吵不能解决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达成一致,做出行动!”
“没错,兄弟们,连生命董事都拼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害怕?”
会议上人声鼎沸,生命董事感激地道:“感谢大家的厚爱,只要有你们的配合,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是我们无法做到的,现在就让智慧董事来为我们讲解一下行动的要点吧。”
智慧董事环视着会场一圈,在所有人注视下缓缓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以理性和条理清晰的逻辑开始说明行动。
这就是头脑里思维加速的一种表现,若是没有相当的能力将这些嘈杂念头统一起来,别说能够制定计划,能否在几秒种后保持理智都是个问题。
他的脑中会议最终定下了怎么给山南正藏来一次解剖,这个巨汉体型庞大,双臂强壮有力,大太刀横扫的范围内都是强攻击区域,而且从刚才对方能瞬间辨别出自己的动态将真动作变成假动作,郑瞳不认为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可以在对方手上讨好。
目标只能是双脚,体型巨大既是优点,也同样是缺点,它们承受着远比其他人更大的负担,而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山南正藏总是以右脚为支撑点,左脚作为攻击信号,这说明右脚的负担会是左脚的一倍。
做个简单比喻的话,同样是以“面”为单位分解,左脚也许需要割裂十份,而右脚只需要三份就会因为过大的负荷而自行崩溃。需要解剖的“面”越少,郑瞳的容错率就越高,因为这是精细的操作,外界干扰会严重影响到成功率。
两秒一过,郑瞳已经来到山南正藏右侧,山南正藏只是思维加速,他的视力没有问题,甚至能够在脑海里可以把郑瞳刚才的动作再分解,就像是以十分之一秒为单位观看着郑瞳的每个细节。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怎么回事,不过,郑瞳来到右侧却是正合他意,他会的东西可不只是大太刀而已。
但是他的念头才从脑海里冒出,左侧腰部就被寒冷入侵,灵魂更是受到火焰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当然,和其他武士一样,疼痛全部转化为强烈的快感,这甚至比和女人上床还要让他流连忘返,山南正藏大喝一声,左手五指张开以擒拿之姿抓向郑瞳。
郑瞳聚精会神不为外界所动,他双手持手术刀以作战会议定好的方案,再次开启了时间停滞。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在外人眼中,这一幕看起来就是山南正藏待在原处,而郑瞳则是双手速度暴涨到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程度,一秒数十刀的频率在短短几秒就把山南正藏的右脚血肉皮肤剥离,当山南正藏的思维终于与身体接轨时,郑瞳飞起一脚将只剩下骨头的右脚给踢断。
山南正藏的身体向右边自然倾斜,郑瞳手持手术刀对着山南正藏的脖子刺去,山南正藏根本没法躲闪,庞大的身躯落到手术刀上,脖子被刺穿,撕裂加上浸染,郑瞳把手术刀抽走,超低温令飞溅的血液落地后变成无数冰花绽开。
将山南正藏踢翻在地,郑瞳不再留手,不屈·意志化身和狂屠·冷酷血刀分立两侧,他们共同朝着楼梯上走去,却不料楼梯口已经没了。
郑瞳立刻回头,果不其然这一层又发生了变化,先前满地的尸体消失,而眼前则是一面白色的障子。郑瞳沉默了一下,他慢慢上前,把障子打开。
之前和李文宏待在一起的三人之一的女性以正坐的姿势跪在榻榻米上,她长着一张欧洲人特有的面孔,鼻梁上还有些褐色雀斑,酒红色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
那女人身穿华丽的吴服,衣服上有浮世绘的图案,郑瞳进来的时候,她在用一根黑色的小木块把茶叶捣碎磨匀变成颜色很好看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