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消息尾宿会安排人以最短的时间送到主子手中!请三姑娘放心!”
白锦桐眉头紧皱,道:“此事你尽快安排!不过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你救,长姐给我的人手已经够多了,还有很多是旁人不知道的人手!去吧!”
“是!”
窗棂晃动,尾宿仓促与白锦桐见了一面,没有能多说,赶在暗中监视白锦桐的人来之前,又消失在了燕都重檐酒楼鳞次栉比的花灯夜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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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三年一月二十,大周皇帝于安顺城启程,返回大周。
元和三年二月初一,高义王率白家军押送药草、粮草抵达汴京,原地修整等候大周皇帝。
元和三年二月初三,大周皇帝抵达汴凉,百姓夹道相迎。
汴凉城风不大,天却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着雪籽,按照往年的经验,大雪怕是会紧随其后。
汴凉城内,白卿言临时下榻的府邸外,白锦稚正焦急候着自家长姐,一瞧见白卿言的车架出现在视线里,白锦稚便欢脱地跑下府邸门前的台阶,朝车架跑去……
马车旁的魏忠瞧见白锦稚,笑着同白锦稚行了礼,就见白锦稚一跃上了正在行驶的马车,钻进暖烘烘的车厢里:“长姐……”
倚着隐囊看书的白卿言搁下古籍,瞧着依旧风风火火的白锦稚,想起吕元鹏同她一起来燕国的事情,还没张口问,就见白锦稚从衣袖里拿出董氏让带给白卿言的信:“长姐,这是我临走之前,大伯母让我带给你的!”
白卿言拆开信看了,里面都是母亲写了一些康乐和喜乐的事情,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还说了如今大都城中,都传白家三夫人李氏……苛待庶女,甚至还有人传,约莫是这位白家三姑娘做了什么事情令当今陛下不悦了,所以没有给这位白家三姑娘封王。
说什么白家女子即便是受了伤,战场上也从来没有怯弱过,何以这三姑娘不过是伤了脸,便不愿意出来见人了,连战场都不愿意去了。
白锦稚也在抱怨这件事:“原本,还有不少人登门找我母亲探口风,想要同三姐结亲,可这流言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
现在都说三姐是犯了错的,竟没有一个人登门求亲的!长姐,我也觉得咱们家现在就三姐还没有封王不公平,要不然这一次回大都城,给三姐封王吧!实在不行……我没有封爵不要紧,让三姐来当高义王!”
白卿言听着雪籽敲击榆木车厢的声音,抬手在白锦稚脑门儿上敲了一下:“你少在这那话将我!你以为长姐听不出来……”
白锦稚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眉头皱着:“长姐对三姐不公!”
“你放心,爵位自然是少不了你三姐的!”白卿言笑着说,“只是还不到时候!”
白锦桐为了白家,为了大周……最是辛苦,白卿言怎么会忘记,等到白锦桐给荣耀而归那一日,便是白锦桐封王之时。
封号,白卿言早就想好了,安国王……
大周因为白锦桐在各地行走,送回来的消息,几次抓住先机,墨粉也是白锦桐派人带回来的,国有此王……方能安顺!
所以,安国二字,白锦桐当得起。
“嘿嘿!有长姐这话,我就放心了!”白锦稚笑着伸手在火盆上烤了烤火,她同白锦桐自小一起长大,虽然白锦桐是庶出可教养在李氏膝下,对李氏来说犹如亲女一般,李氏是知道白锦桐不在山上,是被白卿言派出去的,但做什么不能说,李氏就算是心里记挂也不能一个劲儿的追着问,一腔子母爱只能逮着白锦稚一个人发泄,只要白锦稚在就一个劲儿的拾掇白锦稚。
白锦稚实在是太想念自家三姐,希望自家三姐回来的心愿也是十分纯粹,三姐可要比她年长,三姐回来了,要说亲也是三姐先说亲,好歹能母亲那里替她抵挡抵挡。
白锦稚扶着白卿言下了马车,便瞧见吕元鹏也在府邸门前立着,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自上次一别之后再见,吕元鹏似又长高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定了亲的缘故,吕元鹏瞧着要比之前稳重不少,瞧见白卿言也没有和白锦稚似的凑上前亲亲热热唤白卿言白家姐姐,竟是恭恭敬敬同白卿言见了礼:“陛下……”
气度矜贵,神容清丽的白卿言浅浅对吕元鹏笑着,一如往常的亲切:“起来吧,不必这么多礼!”
吕元鹏这才抬起头,侧身让开门口,请白卿言入内,一边陪着白卿言往里走一边说:“这是咱们大周派来的守城将军住的府邸,仆从都是从咱们大都城带来的老人儿了,因着只有三年时间也未曾带家眷过来,后宅比较清净,高义王同末将到的早,高义王发现有一处院子同陛下在大都城的清晖院像似,便里里外外的拾掇了一番。”
“小四有心了!”白卿言抬手摸了摸白锦稚的脑袋。
“那是……”白锦稚一点儿都不谦虚。
踏进那院子,白卿言瞧着的确是和清晖院有五六分像似,虽然不及白卿言的清晖院是后来祖父费心那般细致,那般处处精致,格局和大小却是差不多的。
这一路,白卿言从骑马改坐马车倒是没有多疲乏,盥洗更衣之后,白卿言让白锦稚陪着她用午膳,又命魏忠将仆从都带了岀去。
她给白锦稚夹了一筷子酥皮鸭,搁在白锦稚面前描金碟里,问:“这吕元鹏已经定亲了,你觉着司马平怎么样?”
正喝汤的白锦稚险些被呛着,抬头睁大眼瞧着自家长姐:“长姐你怎么和司马平一个问法?”
白卿言听到这话,搁下筷子:“司马平向你表明心迹了?这倒是难得……”
“就是吕元鹏要和魏不恭他们家长女定亲的消息传出来时,司马平就来咱们家说吕元鹏定亲之事,又问如果定亲的是他我难不难过……”
“你是如何答的?”白卿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