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随着怀王慢慢走到众人跟前,两人齐齐下跪,“儿臣,臣多谢皇上恩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喜道:“起来,这是你们两个应得的,快快入座!”
怀王和楚基沣坐在了楚忠前面两个空位。
皇上见楚基沣双眼不离相府这边,笑道:“来人!在楚爱卿身旁多加两个位置,让王妃坐到镇北王身边来。”
内侍躬着身子,应声是。
随后宫人便在楚基沣的身边添了两个位置。
施氏看到楚基沣从她身边走过去,激动的眼泪掉了下来,听到皇上要在楚基沣身边添两个座位,侧过头说道:“苍儿,你带着昭儿过去,让沣儿好好看看昭儿,也他们爷俩亲近亲近?”
莫菁苍刚听闻皇上要在楚基沣的身边添两个座位,心里突然一抖,又听到施氏这么说,默默地点点头,带着楚昭便往楚基沣身边走去。
楚基沣从莫菁苍起身,一直到莫菁苍来到他身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生怕他一眨眼,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待莫菁苍挨着他坐了下来,楚基沣腿边的大手,一把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擒住。
莫菁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浑身一颤,低声说道:“放手,这么人在看着?”
楚基沣直视着她,一声不吭。
莫菁苍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一手搂着楚昭,一手用力甩开他的手。
随着内侍一声开席,身后的婢子陆陆续续走了上来,端着盘中的菜放在矮桌上。
殿内的人,都只顾着桌子上的菜,根本看不到矮桌下的两只手,争来争去,何况莫菁苍怀里还有个楚昭挡着。
莫菁苍见楚基沣的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不忘和怀王喝酒,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是他什么时候如此娴熟的用左手?
莫菁苍甩不掉他的手,反而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索性任他牵着。
怀里的楚昭感觉到莫菁苍的气息快了些,又看到身旁那人的手,正在紧握着母亲的,伸过小手,用力地抓了上去,嚷道:“开开,开开……”
幸好楚基沣的位置坐在怀王旁边,离皇上的座位较远,距离下面的座位也有些距离,楚昭的奶腔才没被人听到。
否则被人听到,楚基沣不被人笑坏,被自己的儿子嫌弃,恐怕东尧他是第一人了。
楚基沣听着楚昭的声音,才看到小不点也跟着过来,问道:“你过来,怎么还带着他?”
莫菁苍回道:“嗯,他想见见你。”
楚基沣被楚昭抓的没有办法,迫不得已松开了莫菁苍的手。
侧过身伸手想要抱楚昭,可楚昭见楚基沣伸手的架势,吓得他往莫菁苍怀里钻,哭着闹道:“亲亲,怕怕。”
莫菁苍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昭儿,他是你爹爹。”
楚基沣听到莫菁苍这么说,嘴角刚想弯起,便听到楚昭哭道:“不要,不要,爹爹!”弯起的嘴角立即收起。
莫菁苍白了楚基沣一眼,安慰道:“昭儿乖,昭儿不哭,不哭,母亲抱着,不给别人抱。”
楚基沣听到她说别人,脸侧过来,眉宇间冷凝着,只是见楚昭哭的伤心,也不想多言责问。
楚基沣收回双眼,眼睛无意瞄到莫菁苍的腰间,见她腰带上只有一个荷包,脸色刷的暗下,看来她有了孩子,心思仍是依旧,随即侧过脸,起身端起手中的酒,敬了皇上一杯,之后又敬了皇后一杯。
之后和太子恭王等人一一喝后,下座的官员起身向他祝贺敬酒。
莫菁苍坐着矮桌上,时不时地看向离坐的楚基沣,见他同那些老奸巨猾的文官,游刃有余地打着官腔,不知是欣喜还是长叹,他已经蜕化成真正的镇北王。
今时今日的楚基沣离她越来越远,她也越来越看不透他。
莫菁苍双眼迷离地望着那宽大的身影,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一丝夹杂着酒香的气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莫菁苍被耳边的声音惊得扭过头,怀中的楚昭忽然被她的一惊,抬起圆嘟嘟的小脸问:“亲亲?”
楚基沣见她怀中的小人,窝在她怀里,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扭过头命道:“奶娘!”
莫菁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奶娘将楚昭抱走,只是楚昭老老实实在她怀里吃东西,怎么得罪他了?
“他好端端的吃东西,你这是做什么?”
身后的奶娘听着楚基沣的命令双手还未上前,便听到莫菁苍这么说,悬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
而楚昭仍是乐呵呵的吃着手中的米圆。
楚基沣听到莫菁苍声音中有一丝不悦,随即挥挥手,奶娘往后退了回去。
楚基沣坐好身子,瞥见楚昭竟然对他露出得意之笑,气的他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
莫菁苍见他脸色铁青,手边的酒杯也空了,扭过头给身边的宫婢递了眼色,那宫婢赶紧走上前为他斟满酒。
“夫郎,来,吃点菜,刚喝了那么多的酒,吃点东西暖暖胃。”
楚基沣听到莫菁苍的软言细语,脸上的神色顿时舒缓下来。
莫菁苍拿起手边的筷子,为他夹了一小撮菜,放在他的碗里。
楚昭瞧见了,抓起手边的碗,闹着:“亲亲,要,要。”
楚基沣眉眼怒气燃起,他真的后悔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亏得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惊喜了一阵,如今觉得这个小不点,真的太碍事了。
莫菁苍见楚昭伸着小手去抓,笑的眉眼都合在了一起,给楚昭夹了一块他能吃的南瓜馅饼,“来,昭儿,你吃这个。”
楚昭也不挑食,抓起莫菁苍筷子上的南瓜馅饼,就送到嘴里。
楚基沣第一次知道,还有自己对付不了的人,尤其是败在一个一岁多的小不点手里。
“你在家里,没和他提过我?”
莫菁苍被他忽然一问,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母亲和爹爹在他面前经常提!”
楚基沣的眉头都挤到一起,“你……”
莫菁苍见他有些温怒,忙劝了一句:“叔叔和玥妹也常在他面前说你的事,只不过家里没有你的画像,即使和他说,他也不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