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穗雯看来,不管她今日醒来怎么解释,她的名声彻底完了。
只是暗中帮着自己的人,真的是恭王吗?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昏倒之前,瞧见的人是楚基沣,怎么太子妃会说是恭王呢?
待汪穗雯被宫婢唤醒,这才逐渐恢复意识。
模糊地睁开眼睛,看着太子妃正聚精会神的瞧着自己,她身后的莫菁苍也上下探究地望着自己,她们身后的门口,站着很多人都在围着。
她觉得奇怪,她们都怎么这么瞧着自己。
看着莫菁苍站在太子妃身后,想着睡之前,带着太傅家和尚书家的人,想要抓住莫菁苍的奸情,以报之前大仇,赶紧晃过神,禀道:“启禀太子妃殿下,穗雯刚刚瞧见相府的沣少奶奶,衣裳不整地躺在这里……”
徐凤舞还不等她话落,喝道:“住口,你先闭上嘴巴,看清楚自己周身,再急着回话?”
汪穗雯被徐凤舞惊住,赶紧往自己身上的瞧,只见自己外衫敞开,胸前雪花一片露了出来,而且里面粉色的肚兜,也若隐若现。
汪穗雯慌忙捂住自己胸前的外衫,看着身上陌生的衣物,脸上全是疑问的四处乱看。
看了周围的人,带着鄙夷的眼光在瞧着自己,脸上顿时羞了下来,眼中涌出满眶的泪珠。
脸上蒙上了两朵紫红的乌云,坐在矮桌边上,四处寻着熟悉的人影,只是左顾右看,都看不到人,很是无助。
徐凤舞见状命道:“全都下去吧!”
外面的人听到命令全部慢慢退了下去,往大殿方向而回。
一时,往回走的官员夫人、奶奶和娘子,左右低声细语地指桑着。
工部尚书这边刚刚入职都城尚未站稳脚跟,汪清泉正想借着往日和成国公交好,而成国公的嫡长子赵允朔又是三品武将,他们两家若是因小镜湖宴请牵上亲事,汪家在都城定会站稳脚跟。
如今瞧见汪清泉的长女汪穗雯,这么不知羞耻,在皇家院落竟然和不知名的人行了苟且之事,这今后汪家在都城的名声算是完全毁了。
汪穗雯一时不知怎么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衣衫,左右寻找着身影,她想哭,可是面上却一直忍着不敢哭。
瞧见莫菁苍脸上带着一丝惋惜的神情,也不管场合,指着她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陷害我对不对?”
徐凤舞见她指着她身后的莫菁苍,声音冷了几分道:“汪娘子,相府沣奶奶,一直和我在一起,汪娘子这么说难道是说我也在陷害你,你如今情绪激动,还是先不要说话,等杜夫人来了,再说?”
汪穗雯见徐凤舞一直在袒护着她,心里有气也不敢再说,只是想着自己如今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片刻,尚书家的杜氏慌忙跑过来,简单的施了施礼,然后走到汪穗雯跟前,一把拉着她的胳膊。
杜氏的脸上惊恐难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衣衫怎么会这样?”
汪穗雯见到母亲杜氏前来,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不停地摇着头,哭喊着道:“母亲,女儿不知,女儿不知……女儿醒来便是这样,母亲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杜氏见汪穗雯指着徐凤舞身后的莫菁苍,斜了一眼,焦急地担心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看着吗?你怎么跑了进来?你身边的嬷嬷和婢子呢?都去哪里了?”
汪穗雯一面哭着,一面说道:“母亲,女儿不知,下人们一直陪着女儿守在外面,女儿只是好奇,为何躺在里面的人,竟会穿着婢女的衣裳,想仔细查探究竟,但是还没入屋,便晕倒了,醒来就……就……”
说到后面汪穗雯不说,杜氏也猜了出来,刚刚她从大殿过来的时候,就瞧见了礼部,吏部家的人往大殿里去,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极为诡异。
杜氏因为担心汪穗雯,当她碰到回大殿的人,也不敢逗留细问她们在笑什么,到这里看到汪穗雯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她们在讥笑。
“太子妃殿下,还望太子妃替汪家说一声,这边便不同太子、秦王和恭王辞别,还望太子妃因着杜氏爱女心切,替汪家遮掩一番?”
徐凤舞闻之,略点点头,道:“杜夫人,不是我为难你们,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杜夫人带着汪娘子这就离开,只怕汪娘子日后怕是毁了,不如让汪娘子说出对方是何人,有我和太子为你们做主,这样汪娘子日后还算有盼头,毕竟以汪家如今的地位,相信对方也不敢怎么样?”
杜氏再不通情理,此时也大概了解了经过,看着她身后的莫菁苍,自己心里一番盘算计较。
片刻,杜氏眼中也挤出了眼泪,道:“太子妃殿下,汪家求你,帮帮我们家穗雯吧,虽然她嘴上不饶人,但是她心里绝没有害人之心,她是被人冤枉的,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呢?”
汪穗雯躲在杜氏的怀里抽泣着,听到徐凤舞这么说,哭求道:“太子妃,求求你帮帮穗雯,穗雯知道错了,穗雯不该听信下人们说什么沣大奶奶在玄水阁和别人偷情,特来请人来看好戏,穗雯也是气不过才会这么做,只因沣大奶奶之前和兄长定过亲,兄长对她一往情深,却被退了婚,穗雯气不过,一直想为兄长讨回公道,太子妃,穗雯不敢说谎,句句属实,还望太子妃明鉴?”
莫菁苍听到此处,绝不怀疑汪穗雯会有再隐瞒,毕竟此事已经传出,若是不好收场,汪穗雯这辈子就完了,她肯定不敢说谎。
只是是谁告诉她,她在玄水阁约人偷情?
莫菁苍问道:“汪娘子可记得是谁告诉你我在玄水阁与人偷情?”
汪穗雯听着莫菁苍问话,脸上莫名一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沣奶奶,那是个宫婢,身上的衣物和宫里的衣服一样,穗雯当时没有留意,之前并没见过此婢。而且就在沣奶奶离开大殿后,礼部家的鲁郎君也跟着出去,还有相府家的楚二郎都跟着出去,穗雯想着难道沣奶奶是与这两人?所以这才和太傅家的杜夫人和母亲说,我们便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