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刻,一夜战斗的正德殿广场之上,压抑的氛围终于在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脚步声给彻底的打破了去……
正德殿对面的南门之外,一对整齐有序的队伍正在急促的行军,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冰冷的长枪昂首指天,一身铁血之气逸散开来,不一会儿便是陆续的涌进了广场之内。
也在这时,萧遥等人纷纷陡然睁开了双目,猛的站立起了身形,严阵以待的看向了进入广场的军队。突破后的几人此时都是器宇轩昂,精力充沛,大有一番大战一场的兴趣。
看着军队为首带队的中年将士,一声威武不凡的银白色铠甲灼灼生辉,汗红色的高大骏马。腰间跨着墨黑色大刀,单手握刀此时翻身下马疾步奔向了武皇。
见得来人,武皇面无表情的将之怀中已是失去了气息的江伦辰缓缓放下,为其整理了下衣襟,旋即方才一脸威严的站直了身子,负手看向了中年将士。
“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中年将士来到武皇两丈之外,便是急忙单膝跪地叩首道。
“吴爱卿请起!朕不会责怪于你!”此时武皇哪还有心思处理这些琐事,淡淡的摆了摆手,便是宣退了他,旋即走向了萧遥,淡漠的脸上挤出了丝丝笑意,“萧兄弟,这次得你们相助,朕才能够化险为夷!虽然……结局不算完美,但总算是让我兄弟二人不再内斗,终归是得偿所愿,朕相信,即使是先皇泉下有知,怕也是会含笑九泉!”
“陛下好自安心便是!我等几人也是顺手施为!再说,当时我与之淮文王也是有仇,若是不帮忙这一次,恐怕萧氏一族也是难免有着覆灭的危机!”萧遥淡笑着摆摆手,急忙宽解道。
“怎么可能?萧兄弟这是玩笑了!”武皇苦笑了一声,心中却是暗自自嘲,若是皇室能够覆灭萧家,那又岂会这般的畏首畏尾的了、
“陛下,时日已是不早,我想请您早些交予我蚀骨草,让我能够早些时日回家救治家父!”看着武皇那愁容惨淡的面容,萧遥心中也是不忍,但终归还是在此时开了口。
“一定一定!萧兄弟且先去偏殿稍等片刻,朕立马派人去取来!”武皇连连点头,便是伸手示意萧遥道。
“多谢!”微微拱手致谢,萧遥便是与之江蓝生等人离开了广场,去了正德殿旁的偏殿内,临走前,萧遥目光闪烁的看了一眼此时扶着江伦威站立着的淮文王,眸子内杀机阵阵波动。
看着萧遥潇洒离去的背影,淮文王此时心中也是五味杂粮,当年一心谋反,便是因为先皇江伦辰对他冷落淡漠,让得他心生不满,所以才会心生反意。而如今先皇已死,临死前更是道出了事情原委,那愧疚的神色,与之浓浓的歉然让得他此时心中一阵羞愧。回首以往,却是真的不知道先皇当年竟是隐藏下这般的苦楚。
默然长叹,淮文王心中已是彻底平息,再也没有了半分反意,唯一留下的,便就是那深深的遗憾终生。
虽说如此,但萧遥终归是与之他有仇,更是杀害了亲生儿子,如此血仇,淮文王又岂能够忘记?所以,见得此时见得萧遥,淮文王的心中依然是恨意滔天。不除此子,本王终生难安!
吩咐了将士打扫干净了广场,然后命人速速整修四周的建筑,武皇方才命人装殓了先皇的遗体,招人召集群臣百官入殿,之后方才让人去了藏宝阁,取来了萧遥所急需的蚀骨草。
刚刚经历过了患难,再加之先皇去世,武皇此时也是没有任何的待客心思,所以将之蚀骨草交付给了萧遥之后,便是托辞离开了偏殿,而后在正德殿昭告天下,免除淮文王王位,贬为庶民,于三日后厚葬先皇遗体!
萧遥拿到了蚀骨草,便是与之江蓝生等人离开了皇宫,杨忠却是被武皇给嘱咐留在了皇宫,这一次平反之际,杨忠不可谓是功不可没,所以,最后杨忠也是不好托词,只得与之萧遥等人临时告别,独自留了下来。而狮元则很是识趣的再次离开了萧遥的身边,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所向。
一路便是回了威武王府,萧遥几人围坐在凉亭之下,方才从元戒内拿出了一个墨黑色锦盒,在一阵忐忑之下轻轻的打开了盖子,顿时,一阵浓郁阴煞之气弥漫开来,阴森的气息让得萧遥不由得一阵哆嗦。
“我草!这就是蚀骨草?好冷的气息!”还没看清是什么模样,萧遥便是忍不住那渗人的阴森气息,便是急忙的盖住了盒子。
只是晃眼一下,虽说未能清晰的看清楚,但是却也是勉强窥上了一眼,黑色的半尺草茎,如藤蔓的茎叶,其他也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收好了蚀骨草,萧遥心中的欣喜依然不减,一想到得到了蚀骨草,父亲的毒素便可以痊愈,萧遥便是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家去。不过看着一旁深切的江蓝生等人,萧遥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激动,讪讪的干笑了一阵,急忙唤人搬来了好几坛烈酒,顺手叫人准备了几个小菜,便是围拢在一起,大喝了起来。
此时,云剑宗。
云剑宗大长老拂膝坐立,静静的看着身前桌案上的卷宗,呼吸悠长,面色平静。
却在这时,房间外一阵散乱的脚步声传来,木制的房门在轰然一声中被重重推开,一道狼狈的身影蹒跚着步伐奔了进来,三步并作了两步迈进了房间,终于是再也难以支撑,狼狈的身影软倒在地,嘴中鲜血流溢,不住的轻咳着。
大长老的目光陡然一凝,猛的抬起头来,微蹙着眸子看向了来人。
却是一眼,他顿时大惊失色的站立起了身子,疾步奔出了桌椅,扶起了倒地的身影,不禁失声问道:“雷鸿,你这是怎么回事?”
雷鸿吃力的挣扎着身子,扑哧扑哧的急喘气,眸子内一阵悲愤,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师父……大……大师兄……死……了!”
“什么?”大长老面色一阵苍白,不可思议的眸子呆呆的看着雷鸿,扶住雷鸿的双手也是忍不住的颤抖,“你……说的是真的?力宏怎么会死?”
“师兄……是……是……被人给……杀……死的……咳咳。”雷鸿的面色一阵雪白,没有丝毫血色,胸口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仍是在不停的流溢着鲜血。
“是谁?是谁有这般胆子?”大长老先是一怔,旋即陡然咆哮而起,雄厚强悍的气势猛的逸散开来,将之整个房间内桌椅板凳纷纷掀起,重重的砸落在地,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