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庆云说:“灰三十三天虽说争斗不过老牛,可咱灰家的本事,灰三十三天可是学的滚瓜烂熟。在拼斗中拨动老牛的命盘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
“所以什么?”我追问道。
“所以老牛就多遭了一倍的难,至今仍下落不明。但是我敢保证,他没离开过东北。”灰庆云冲我嘿嘿一笑:“准确的说,他没离开过这千里方圆。”
说的真轻松啊,还没离开过这千里方圆,都干到牡丹江去了。还是个圆儿,让我怎么找去。不过好在有个大致方位了,不知道老鼋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灰庆云将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就带人离开。黄天酬起身,将灰庆云送到门口就站住了,目送他们一行仙家离开。见他们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悉数消失,黄天酬这才回身坐到我旁边,跟我说:“这回放心了吧?”
我不满的跟黄天酬说:“干嘛呀黄哥?有这事儿也不跟我说一声,把我当鱼饵钓大鱼呢?我还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咋回事儿呢,你们一个个倒是心知肚明,让我跟着瞎担心是不?”
黄天酬哈哈大笑,跟我说:“你这人太实在,喜怒都现于色,要是让你知道,你肯定不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渴望得到消息的那种迫切的神态。那怎么能让如同惊弓之鸟的假灰庆云相信你呢?”
我不解的问黄天酬:“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假的,而今天来这个是真的呢?”
黄天酬笑着跟我说:“仙根被毁和没有仙根只能骗骗你这样的,想蒙我们,呵呵,他就太天真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恍然大悟,这假灰庆云原来是早就露出马脚了,我就说么,黄天酬是凭什么相信这后来的灰庆云就是真灰庆云的呢。
不过我还有一点疑问,我问黄天酬:“黄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了?”黄天酬不解的问我。
我跟黄天酬说:“按说灰庆云口中说的那个灰三十三天是他的老祖宗,怎么他却没有假灰庆云那么客气呢?假的灰庆云还一口一个先祖的叫着,为什么这个真灰庆云却这么不招摇性的管自己的祖宗直呼大名呢?”
黄天酬听了愣了一下,然后冲我摆摆手:“不肖子孙多了去了。人类当中不是更多这样的么?”
“那你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笑着跟黄天酬说:“还真有不少这样的。”
黄天酬笑着把我拉起来。跟我说:“你也别总在我这儿待着了。天就要亮了,你趁着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明天上午继续去医院打吊瓶。这两粒药是白莲花从药库里面取出来的,是以我的名义。是好东西,你吃了吧!对壮大你的元神有好处,而且能缓解你的病情,但是炎症还得去医院消。这样才快。”说着,黄天酬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瓶,递给我。
我接过来,仔细打量一下,就这小瓶就不是一般的仙家能用的起的。仙家对这方面一点都不讲究,仙家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以实用为目的,这种东西在仙家当中称得上是奢侈品了,只不过他们对于奢侈品并不热爱。这一点跟人类一点都不一样。人类的虚荣心是众生之中最强烈的。
我本来想出去跟外面的那几个打个招呼,可黄天酬跟我说没那个必要。说完伸手在我身后一推,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我就感觉到失重,猛然坠落。我吓的惊醒,一看,外面果然还没亮天。
我走出房间,上了个厕所。顺便看了一下表。才两点半,还能睡上一阵子。从冰箱里面拿出冰镇的白开水。灌了几大口,直到我的胃开始跟我提出抗议,我才住嘴。我发现元神出窍时间长了就会特别的口干舌燥。
灌了一肚子凉水,我也彻底精神了。躺在床上我开始数羊,可一直数到东方泛白,我也没有丝毫睡意。我翻了个身,想换个姿势继续。刚刚从平躺改成侧卧,就隐约听见窗外有人幽幽唱歌:“夜来皓月才当午,重帘悄悄无人语。深处麝烟长,卧时留薄妆。当年还自惜,往事那堪忆。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
我瞬间寒毛竖立,这声音哀怨至极,和唱“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根本就是一个调调。双神煞吗?
我从床上跳下来,嘭的一声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好。回到床上,也不管热不热,直接拿被子把脑袋捂上。魏煜巍已经把老太太还回去了,怎么这俩娘们还没完没了了呢?
到底是为了堵我还是为了堵魏煜巍啊?不管是哪个,都是来找茬儿的,伤了魏煜巍这仇必须要报,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调查清楚,这俩女鬼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越不想听,那个声音就越往我耳朵里面钻,虽然极其微弱,可我依然能听得清清楚楚,我有些崩溃,这是跟我较上劲了。不要逼我出绝招!
我在被子里面被闷的一头大汗,最后实在挺不住了,一把扯掉被子。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凉风扑面。那个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唱吧唱吧,我就不信我睡着了你还能唱。
我用白镇府教给我的方法,开始给自己编梦。现在我心情特别不好,所以我就要给自己编个美梦。目前能让我高兴的事儿就是跟宛儿结婚,可我实在是怀疑白镇府这个法术的可靠性,我生怕梦到点儿关于宛儿的什么不好的梦,那样我本来就糟糕的心情会更加恶劣!所以我选择了个无关紧要的事儿去编织,反正肚子有点饿了,我开始编织跟黄天酬他们胡吃海塞的梦,想象着跟着一群仙家去大排档吃烧烤,撸串,拿大腰子沾蒜泥吃。回味无穷。
编着编着我就睡了过去,耳边也没有了那个幽怨的声音,我很开心的跟黄天酬他们坐在一个名叫一毛钱七串的烧烤店里面撸串。看着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羊肉串我就想笑,我感觉特满足。我觉得幸福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让你满足,这就是幸福。我在梦里面很幸福。
我大快朵颐,而且还不用担心肚子装不下,我可以一口撸一串,再干一杯扎啤。生活是如此的美好。黄天酬吃的比较慢,而起还往出吐肥肉,这一点我觉得他非常不好,怎么能浪费粮食呢。我把黄天酬吐出来的肥肉都划拉到地上,因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一条小黑狗,我记得我没编别人进来,怎么还会出现小黑狗呢?
虽然我连老板都没看到,但是潜意识里面这只狗就是老板养的。小黑狗吃着黄天酬吐出来的肥肉非常开心,摇头晃脑的期待黄天酬多给它一点儿,可黄天酬哪有它吃的快啊,而且也不是每个串上都有肥肉的,我们一桌子人就黄天酬挑食,看看小癞宝,差点连签子都一起吃掉。
黄天酬发现肥肉供应不上小黑狗的胃口,只好挑了个鸡翅,三口两口就把鸡翅给吃剩一副骨架,然后丢给小黑狗,小黑狗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桌子上面的这几位无节操的纷纷违心的夸奖黄天酬英明神武,这是一群纯纯的马屁精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拍黄天酬马屁呢!这就是领导效应,这要是小癞宝用黄天酬的办法去喂小狗,我保管没有一个人会大肆表扬小癞宝英明神武,估计连看都会懒得看。我是不是在梦中把仙家编造的都太“人性化”了?
我正觉得我这个梦编的有点失败的时候,地上的小黑狗忽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给我吓了一跳,刚沾满了蒜泥的大腰子差点失手扔出去。我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黑狗跑到了小癞宝的脚下,小癞宝这个傻缺居然自己不吃了,把东西都喂给小黑狗,小黑狗居然不吃独食,一蛤蟆一狗正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开心,我看着小黑狗的背影怎么越开越觉得瘆的慌呢?刚才那声笑是它发出来的?
还没等我看明白,小癞宝抬头冲我笑着说:“小锅,小狗狗嗦拉印丝里,浪里快点呲,呲玩楞好簇老他拉拉。(小哥,小狗狗说他认识你,让你快点吃,吃完了好去找他妈妈。)”
小黑狗的妈?我认识吗?是大黑狗啊还是我给忽略了的这个烧烤店的老板啊。现在管狗叫儿子的人太多了,难道小狗也无奈的承认这一点,开始管人叫妈妈了?我编的梦里没有这个剧情啊,我就是编了一个烧烤店的场景,还有一桌子吃不了用不尽的好吃的,光毛肚锅就一排,人手一个,可劲造。
我笑着问小癞宝:“谁是它的妈妈啊?他怎么会认识我呢?我这可是第一次编造自己的梦,让它给我消停的,是狗就消停吃那啥去,别这么脱离实际,我刚玩的开心啊。”
小癞宝冲我一笑,跟我说:“我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艹!小癞宝的声音怎么变成女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