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上山的时间一般都比较早,中午的时候是人最多的时候,我们在山头跟着看了一会美景,山下影影绰绰的人来回走动。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游客开始慢慢往外走。可能是山路不好走,都打算在天渐黑之前出山。游客疏散了一个多小时,虽说湖边还有人,但是相对之前已经少了不少。
估计张出让我们避让的不是下面的游客,而是这周围的安保和工作人员。‘现在差不多了,动身吧。’张出说。
我们不能下山光明正大的从湖面过,沿着山的半山腰走。山的坡度还好,足够下脚走起来也不是很吃力。路过湖中央的时候我近距离的看见了拉姆拉错。河水清的能看见里面的石头,传闻拉姆拉错还有一个名字,叫前世今生湖,就因为站在湖边能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得名。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子陵?’我跟在张出身后问道。
‘没错,陈家后人给我的地图显示,子陵就在拉姆拉错后第二个山里。’
之前他说过那张图是假的,只是为了隐瞒后面这几个不明就里的人,那陈家后人告诉他位置的说法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他又开始信口雌黄,具体是怎么知道位置的,他始终闭口不谈。
我回头看了一眼同行人,好像少了不少,算上我和马思哲还有张出,一共才十个人。可是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一点都没发现。我回头张望着问道‘是不是少了几个人。’马思哲听我这么一说也回头看去‘哎,那个印度活力素不见了。’
张出头也没回道‘从酒店出来就是这些人,只是你们没留心。’
‘那些人呢,去哪里?’
‘他们暂时留在那里,有其他事要做。’张出很明显不想告诉我他们有什么事,我也很会看眼色的没问。留下了一辆车,留了几个人,这很明显是为了接应谁而准备的。之前张出在知道通天没在我手里的时候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会不会就是去找那个人了?
我没说破,假装什么都没想安静的跟着走。既然张出一开始就没让我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肯定是想等着必要的时候突然出现。我还是别让他事先有警惕性,自己留心防范点好了。
我们一直走到天色快黑的时候,总算翻过了拉姆拉错这面的这座山。西藏这边的山很秃,不想东北兴安岭那边还有南方的一些山头有高大的植被做掩盖。我们站在山上远处看起来一览无余,不过好在那些飘在山顶的云成了个很好的屏障,而且一般山这头也没什么人过来。
张出在前面带着头,一直往山里深处走去。西藏的这个地方我不了解,之前科考也从来没到过这里。但是听说几年前曾经出土过一个千年的墓,是一个叫做嘎朗王朝的遗址。听说这个王朝曾经经历了五十三代,直到上个世纪1927年才灭亡。是一个存在时间相当长的王朝。
其实西藏的地形特殊,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不想是富庶之地,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也不像是交通枢纽,商户来往。西藏靠着喜马拉雅山,就像是组绝了一切外来的侵犯和通商的机会。也正是这么一个天然的屏障才让这里至今还维持着古老的生活方式和习俗。像中原地区早就已经被其他文化跟慢慢侵蚀,最后融入到了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这也是为什么嘎朗王朝能存在五十三代的原因。
我曾经就看过这样一个案例,日军当时侵华的时候,最先开始对东北进行扫荡。但是在东北有这样的一个村庄,叫做堡子岗的小村,这个村落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四山夹一湖。从村子中央向四周看,除了四座连绵的山脉什么都看不见。虽然这是这个村子发展落后的原因,不过也让这个村子在战乱之时躲过了一劫。
因为地势隐蔽,所以日军在扫荡经过的时候根本没发现那里还有个村子,直接从山脚下就绕道而行。而村子里的人也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对于外面的战争,政策一概不知。世事变迁,外面早已沧海桑田。但是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还是一无所知。
后来一个驴行的银行职员路过好奇,登上了山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还有个村落。村子里有蔬菜,也种了粮食,一切自给自足,像极了高中课本讲过的桃花源记。那人和村里人交流过之后才发现那些人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西藏的情况就像当时东北的那个村子一样,因为地势,保护的很好。虽然不容易收外来人侵犯,但自己也很难发展和接受外来文化。
就像我们现在爬上的这座山,被周围的山围在中间,估计冬天的时候来应该就是一片白雪皑皑,由于比其他山要低得多,所以很有可能被四周山上塌下来的雪给盖住。张出指了一下山脚下的一个豁口‘看见那里了吗?那就是入口。’
我和马思哲对视了一下,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那么一大片豁口,谁看了都会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吧,难道这里真的没人进来?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脚下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张出走。
等到了山脚下以后我才看见,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豁口,而是一片不知道怎么烧焦的印记。看起来像是着了一场火一样,我看了一眼地上被烧焦的草,有的草叶被烧断了,断面还是非常鲜绿的颜色,起火应该就是几天前的事。这里既然起了火,怎么会引不起相关人员的重视,到现在看守还这么疏忽。
‘起火原因调查不出来,不过前一阵子有个游客在山里走失了,出去之后说晚上曾经在这山里见过鬼火,第二天就有人发现这座山着了。’张出说‘不过这山上没什么东西,着不起来什么大火,当地旅游局也没重视。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显眼的位置,去拉姆拉错的人也不会到这里来。’
听张出这么说,我心下了然。当时的这把火肯定和他有点关系。第一,如果不是他放的,千里迢迢他不会这么熟悉。第二,为什么着火点这么碰巧就是子陵的入山口?既然他不说我也就不戳破,且看他继续装下去。
‘脖子,老九你们俩先带人开挖,轻点下铲子。’张出回头对两个人说。
队里走出来两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看来张出这次带的这些人还都是手艺人。虽说对样式雷什么的不太懂,但是看下铲子的手法还挺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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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随身携带的洛阳铲都是折叠的,哗啦啦往地上一倒,看着比我们都专业。当当当几声,洛阳铲被砸了下去。一个男人回头对张出说‘挡,挡头,这玩意下下下,下不去了。’这人费力的挤眉弄眼的说着,原来是个磕巴。马思哲神神秘秘的拍拍我‘你还记得咱们寝室大裆不?’
大裆是我俩大学室友,福建人。因为穿裤子永远提不上去,所以马思哲给他取了这么一个绰号。马思哲之所以提他是因为这大裆这人也是个磕巴。但是和挖坑的这个人不同,大裆说话的时候不是一个字说好几遍,而是在每个字中间都加个啊就。
‘啊就,我说你啊就会不会玩,你,不会玩啊就别玩了。’反正每次听他说话得憋着尿听。小时候我妈说,磕巴的人下雨阴天打雷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直接给他个大嘴巴子就能治好。但是那时候我小啊,我不知道那是跟我开玩笑,在我印象里这一直是我保留的大招。
那天电闪雷鸣,是个治病的好天气。。。
大裆带着耳机玩lol,喊得热火朝天。
‘这人他妈的啊就是个纯傻逼,完了啊就,这把就完了。我啊。。。’我一下把大裆的耳机拿了下来。大裆玩的正投入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呆子,你今天啊就怎么还啊就。。。’外面一个闪电从窗帘中间闪过,我啪的一声,照着大裆的脸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大裆被我直接从椅子上搂倒,嘴巴子声响亮的把床上躺着的马思哲震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咋了咋了,干啥呢?’
我赶紧去看躺在地上的大裆,大裆捂着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嗝的一声,打了个响嗝。从那以后,大裆是磕巴加上不间断的打嗝,一直打了半年多。后来又是一天的雷电交加,一个大雷过后,大裆终于停住了打嗝。
马思哲每次提到这件事都笑的前仰后合,就差把眼泪了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大嘴巴子有多响,我连打雷声都没听见,就听见啪的一声。’马思哲学了一下我当时的动作,狂笑不止的说。
‘我当时真以为那些民间的土办法有用呢,谁知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乐死过去了。’
马思哲捂着肚子‘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下了几节?’张出问那人。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正好露出了脖子上的纹身,只露出来一个部分,但是也能看出来纹的好像是个公鸡。‘一共十三节。’
‘拔出来吧。’张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