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身上绣着006的口袋里面,马思哲找到了一个工作证。我翻看了一下,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外贸交易中心翻译,唐泽中。马思哲问我“这外贸交易中心是个什么鬼东西?”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也不用纠结。真正盗墓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印在名片上的。”
“你的意思这个身份证明是假的?”
“当然,一个翻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这来,况且,他身上的衣服很专业,肯定是有准备而来。”
“可是从衣服也不可能准确判断啊。”马思哲心里多少还是有疑问。
“孙乙说的没错,那个身份是假的。”赫奢拿起那人的手,摊开给我们看“他的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应该是经常从事体力劳动,并且是需要抓握工具的体力劳动。嘴角有胡茬,头发长度过长,应该是一个平时不太注意自己形象的人。所以基本能断定不会是什么翻译。”
老九半懂不懂的看了那尸体两眼“就算是伪造的身份,也肯定是在上面给别人看的,为什么带下来了?”
“也有可能是为了死后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分析道。
马思哲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其实就算没有这个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明明多此一举,还要带下来,一个假的身份证明。。。”
“自己在那嘟囔什么呢?”
马思哲一下子坐直“我知道了!”说完拿走了我手上的工作证,左看右看之后把工作证外面的那层压上的塑料膜撕掉,我低头一看,原来那层塑料膜中间夹了一张小纸条。马思哲欣喜若狂“工作证上的内容没用,秘密一定就在工作证上!”
马思哲的智商绝地反击,一路飚升,我瞬间没了平时吐槽的那些话。
马思哲把纸条展开,上面是由几条线组成的一小副画,很明显这只是一小部分。赫奢看了一眼,二话没说掉头回去。
“你干嘛去?”
“那东西。”赫奢头也没回,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之听见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不一会,赫奢头发还流着水,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了回来,扔在地上。我一看,又是一张巴掌大的图。“每个人身上都有。”赫奢说。
原来他刚刚是回去找011了,他身上果然也有一张同样的东西。这些人每个人都拿着一块拼图,一损则俱损。只有这些人都在一起的时候,拼图才会有作用。赫奢把两块图放在一起看了一会“这应该是个地图。”
我赶紧凑过去“地图?哪的地图?”
“最起码要再有一个才能看出来。”赫奢沉思着说。
“那,那咱们就,抓,抓紧,时间赶路吧,没准前面还,还有点什么。”脖子拧着裤脚上的水说。
赫奢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小心得把两张图放了进去,抬头对我们说“走吧。”赫奢这个人,不知道怎么说,总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踏稳了土地,走过了浮尘。也有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给了他信任才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就算现在前面的路再凶险,我也感觉自己很安全。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墙里的那个人,忽然感觉他好像不在原来的位置。“哎哎哎。”我拉了拉赫奢的衣袖“它好像移动位置了。”赫奢听我这么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表情也不想刚才那么自在。
尸体虽然没从墙中往外移动分毫,但是他的整体位置却改变了。赫奢上下看了一圈“不是尸体在动,是这面墙在动!”
这种情况我之前也经历过,最坏的下场无非是把我们围起来困死在中间。这倒也印证了之前的话,五个祭坑设计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所以这几处才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那怎么办?墙体移动我们根本没办法走出去!”
“走水路。”赫奢轻飘飘的说。
这倒是个好方法,墙体移动,但是河道就这么宽,我们从水底游过这一段就好了。马思哲说道“本来我就不会水,现在我这腿脚又不听使唤,要不然你们给我打晕拖过去得了。”
赫奢转头看着马思哲“你确定?”
马思哲瞬间眼皮一跳“不要不要,我开玩笑的。”赫奢抬头“这一段路不长,很快。”
我拍了拍马思哲的肩膀“嗯,又轻又快又体贴。”马思哲一脸痛苦,我知道对于一个不会水的人来说,进去水里有多恐惧,但是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笨!
马思哲交给了脖子和我,赫奢在前,老九在后。转眼之间同行的就剩我们几个了,刚才和守尸鸟的一战损失惨重,折了太多人在里面。
下面无风无浪,我们游一会歇一会,总算游过了之前那段两岸夹着的空间。马思哲跟死了一样,我如果不用尽全力根本拖不动他。眼看着岸就在面前,我加了把劲,一鼓作气把他给拖了过去。马思哲撅着屁股爬上岸以后,坐地上就开始抹眼泪哭诉。“打死我我都不下水了,孙乙你他娘的不把我当人啊你,这是肉体啊这是,你往死勒啊。。。”
我气喘吁吁的把脑袋搭上岸,有气无力的说“下次,如果还有水路,老子直接就一枪崩了你,坐着你划桨过去。”一米八多大老爷们,我用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还得划水,天知道我中途几次都想在水里把他踹死算了,但残存的良知控制住了我。
马思哲好像也知道自己理亏,默不作声。掀起衣服角拧干了,擦了擦脸上的水。他这一掀衣服,腰间的纹身正好冲向我。我盯着看了一会,马思哲问我“怎么?被马爷搓衣板一样的身材迷住了?”
我慢慢拱上岸“你当年说你这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来着?”
马思哲也低头看了一眼,用手摸了两下“九岁的时候,我爷爷说的,家里的男丁九岁以后都要在身上纹上这个。”
我好像听到了一丝端倪“你爷爷有吗?”
马思哲摇头“没有。”
“这么说这个纹纹身的习惯,是从你爷爷下一辈才开始有的?”
“差不多,跟我爸一辈的,不管是直系还是旁支,男丁九岁时候都会纹。”
为什么呢?马思哲他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奇怪的图案,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以至于他要世世代代都记住?
“你之前还跟我说过你爷爷之前是知识分子,后来因为文革,转行做了地串子。”
“嗯,我爷爷比较幸运,没被批斗过,也没受过罪,自己很早就逍遥江湖了。”
“可你爷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就突然做了地串子呢?”
马思哲把衣服放下“你一考古学家还来盗墓了呢,我爷为了谋生有什么不可能的。”
马思哲踩我痛脚“别拿我举例子,我不算考古学家,我就是个挖坑的。”
我和马思哲聊了没几句,赫奢脖子和老九他们都纷纷上岸。但是都气息匀称,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累成狗的。我咒骂脖子“说好的咱俩一起!你人跑哪去了!”
脖子一脸无奈“这,这可真不怪我,这位,小,小兄弟对着我脸就,就,就踢了一脚,这他妈把,把我疼的,差,差点没昏过去。等清醒过来,你,你们俩都上了岸了。”脖子说完瞪着马思哲,马思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心里还在寻思着刚才的事,马思哲他爷爷。。。会不会当年马思哲他爷爷走南闯北做地串子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和古滇国有关的东西,所以才会对这个符号耿耿于怀。
忽然!我想到当时马四野在马家祖坟里埋着的通天!就更印证了我的想法!
马思哲他爷爷发现过有关古滇国的秘密,或许记录了下来,放在了自家祖坟里。后来被马四野巧合中发现,导致马四野现在神神秘秘!这一切都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忽然之间好像茅塞顿开了一样。
我赶紧跟马思哲说了我的猜测,马思哲听的一愣一愣的“我爷爷。。。根源竟然是我爷爷。。。”
“这些还都只是猜测,是不是真的要问过你四叔才知道。”
说到马四野,我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一个人,便问赫奢“你知道霍英吗?”
“当时跟你们去帽儿山的那个女的?”赫奢监视过我,对这些当然了如指掌。
“除此之外,你不认识她?”
赫奢摇摇头。我这才发现,早在赫奢出现之前她就不见了,神奇消失了很久。我和马思哲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如果说这么一帮人都是赫奢的部下,那么霍英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问老九“你们知道和你们同行的那女人的底吗?”
老九摇头“不知道,那几个人是张出自己带来的,”
“哪几个人?”
“就是留在山下镇子没一起来的那几个,包括那个女的。”老九回忆说。
脖子想了想,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哎,我还,还记得张出当,当时在,在清雨轩二楼打打过一个电话,好像就是,就是给那个女的。”
“说什么了!”
脖子回忆了一下“好,好像说梦,梦溪堂的事,办,办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