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吧?”
男医生眼神玩味地看着我和何阴阳,嘶哑的声音让我和何阴阳通体冰凉。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厉声问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放走了鬼孩子,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男医生诡异地笑了笑,他此刻的气息是如此的邪恶,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那里,让我和何阴阳突然有股难言的压力!
这样一个高手,潜伏在天桥医院里,而且担任人流医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和阴谋,十分让人费解。
男医生不屑地笑了笑道:“谁说我是人了?”
我和何阴阳身子一震,虽然此男子身上的气息很古怪,但我俩丝毫没有感觉到异类的气息,他说他不是人,那他到底是什么?
男医生眼神异常狰狞,白色的眼球都渐渐溢满了邪意的黑色,如同入魔了一般,让人心底发寒。
他发出一连串沙哑而又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是万恶的人类!我一直在消灭人类,我消灭还来不及呢,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是一名人流医生,生命的终结者!哈哈哈哈!”
男医生说出的话越来越渗人,让我俩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俩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论是眼神、声音还是气息,都邪恶到了极点。我突然感觉胸口发堵,不论是厉鬼,还是僵尸,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我胸口喘不过气来。
“别跟他废话!先把他拿下再说!”
我一个箭步就朝着男子冲了过去,何阴阳紧随其后,火符、化生符狠狠地朝着男医生招呼着,却没想到男医生压根就没打算躲,任凭两道符咒在他身上施为。
火光渐渐地熄灭,白大褂缓缓浮现在我们眼前,竟然没有丝毫的损伤,怎么可能!我和何阴阳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以我俩的道行,连这妖邪的一根毛都伤不到!
“哈哈哈哈!”邪恶地笑声穿刺着我们的耳膜,“你们以为我是鬼吗?太可笑了!就凭你们这点道行竟然能灭掉魅妖,实在是令我吃惊啊!”男医生眼中露出一丝嘲讽和万分的不屑。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魅妖?谁是魅妖?我心思电转,眼神突地一亮,道:“你说的是电影院的幕妖?你跟它是一伙的?”
我瞬间被自己的推测震得无以复加,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一伙的吗?
男医生声音瞬间转冷:“你们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因为你们都-要-死!”
话音刚落,突地一道冷风袭来,我连忙推开何阴阳躲了过去。
身后传来刺耳的声音,我俩后头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银白色的手术刀狠狠地扎进了墙里,刀柄上散发出慑人的寒光。
卧槽!真尼玛狠,小李飞刀啊!
我和何阴阳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咱俩纵横江湖十数载,终于遇到对手了,这尼玛到底什么人啊!怎么这么恐怖!
一击未中,男医生缓步朝我们走来,我瞬间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意。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来了,男医生连忙收住了脚步,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动作麻利地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寒风之中。此地不宜久留,我拉着何阴阳赶忙追了出去。
天桥医院的后方是一座小山,山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寒风穿梭在树林之间,偶尔掉落的树叶让林中显得格外凄凉。
天桥医院坐落在郊区边缘,这座小山本来是要修建成郊区公园的,可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废弃了,山上只栽满了树,夏天的时候风景很好,冬天的时候却如此荒凉。
我和何阴阳行走在林间锁紧了脖子,东北的寒风很硬,就算是穿得再多,那刺骨的冰冷也会无情地钻入衣服的缝隙之中,否则,在北方更远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被冻死。
“冬哥,那爷们儿好像奔山上去了,咱俩还追吗?”何阴阳打着牙问我,腿也有些打颤。
我拍了他一后脑勺:“还追个屁!你能打过人家吗,刚才那小李飞刀你没看见吗?有多大裤衩使多大劲儿,咱俩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何阴阳拼命点头,咱俩绕着楼回到了医院的前面。
我回头看了眼漆黑的山林,今天晚上遇到的事充满了诡异,心里莫名有些担忧。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流医生是谁,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与幕妖有着怎样的联系,为什么对我和何阴阳如此了解。
还有,他想杀我们!
寒风吹进了我的领口,不禁让我打了个寒战,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想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我和何阴阳来到了医院的车棚,看守自行车的老大爷还是咱俩来时的那个造型,翘个二郎腿躺在摇椅上,头上戴个大大的斗笠,模样有些古怪又有些滑稽。
说好了给一块钱的,我掏出一元硬币就丢进了老头身前的茶缸里,就在我要将手抽回来的时候,自始自终都未动弹一下的老头,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一惊,老头的手枯瘦枯瘦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我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在这时候,老头的斗笠往上抬了抬,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神,那眼神如此的锐利,如射神芒,瞬间就让我怔住了。
“这就要走了?事办完了吗?”老头声音十分嘶哑,气若游丝,但我却感觉到一股凌厉地气势倾泻出来,尽管不是冲我来的,但我依然感觉到窒息。
高手!这绝对是个高手!
我暗暗心惊,今天这是怎么了,久不出世的高人一个个都出现了,在天桥医院就一下子遇到了两个!
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对老头尴尬地笑了笑道:“办完了,这就要走了,谢谢大爷帮忙看车子。”
“哦!”
老头应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我的手,把斗笠往下拉了拉,又仰了回去。
今天真是太岁当头啊,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尼玛,以后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
何阴阳已经把自行车推了出来,就在我俩即将离开的时候,何阴阳电话响了。
“喂!”
“喂!有人在吗,说话!”
何阴阳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桀桀桀桀~!”
就在何阴阳骂了句神经病将要挂掉的时候,电话里竟然传来一阵森冷恐怖的笑声。
随后又是一阵女子哭啼的声音。
何阴阳瞬间睁大了眼睛,跟我说:“是小莉!”
我听到小莉的名字也不禁呆住了,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男医生阴邪的声音:“到山上来吧!如果你们不来,我可保不准她身上会少点什么,忘了告诉你们,我对女人的子宫有着狂热的衷爱,啊哈哈哈哈!”
他阴测测的话语让我和何阴阳头皮发麻,尼玛,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变态!
挂了电话,我和何阴阳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小子什么时候把小莉抓去了当人质!
原本以为今天就是对付一个鬼孩子,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么多的事非。
“冬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如今小莉被邪男抓走了,咱能不救吗,咱虽然不是七尺男儿那也算是六尺大汉,纵然是死磕到底也要把小莉救出来!
我俩把车子又扔到了车棚里。
“大爷!车子先放这里,回头给您两块!”何阴阳大方道。
我深深地看了老头一眼,此人自始自终都有一种让我无法看透的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希望他不是我们的敌人才好。
我和何阴阳绕到了医院后头,直奔山上而去。这座荒山平时没有多少人爬,我和何阴阳穿梭在树林之间感到十分凄寒。远处不知是何种笨鸟的叫声,听着让人心里难受。
沙沙沙!
诺大的山头寂静的可怕,只有我和何阴阳脚踩落叶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那是一间小木屋,孤零零地呆在那里,从窗口投射出来清冷的灯光,显得十分诡异。
我和何阴阳悄悄摸了过去,木屋的门是虚掩地,里面不时传来细碎的声响。
我俩轻轻推开了门,里面一个脸戴口罩,身着白大褂的人在来回走动,竟然是那个邪男!
而当我俩看清屋中景象的时候,我俩瞬间睁大了眼睛,差点晕了过去!
清冷的木屋里,堆砌着一团又一团模糊的血肉,那些血肉用真空袋包裹着,胡乱地摆放在地上,随处可见,再仔细一看,那一团团血肉竟然有婴儿的轮廓,这些真空袋里的血肉,竟然都是婴儿的胎盘!
我和何阴阳不禁感到胃酸翻涌,差点没吐出来,再看那一摞摞地包装盒,上面竟然写着发货的地点,上面有各个地区的名字,人流医师显然是要将这些胎盘发往这些地方的!
这居然是一个贩卖胎盘的窝点,到底是谁买了这些胎盘,要用这些幼小的生命做什么!
呼!
一阵阴风从我俩身后刮来,将我俩推进了门里,邪男头似乎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头也不回地道:“是不是很惊讶这些胎盘的作用?”
就在我俩暗自猜测这个问题的时候,邪男缓缓地转过头来,通体黝黑地眼睛盯着我们缓缓道:“这些,都是给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