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明公收回成命!”初阳每磕一下头都重复一遍这句话,周而复始!
这种事的严重后果可真是越想越惊,越惊越怕。
“我将兵权交与将军,乃是寻常为将者力求之事,将军却为何不受?”卢航对初阳的请求不置可否。
而初阳也没回答他,既然卢航已经给明了坚决的态度,初阳也不再叩拜央求。
他站了起来重新解下了腰间碧霄剑,双手捧回到了卢航面前说道:“既然明公执意不允,请恕方捷不忠辞去官职,准许我解甲归田!”
卢航还没说话,其余武将受到震惊从位上站了起来,纷纷走到初阳跟前抱拳道:“将军!......”
“诸位莫劝!”初阳摆手打断了他们,在他的认知中,高官厚禄与身份名节相比,肯定是后者更重要!
“也罢,既然将军执意不受,那我便收回兵权武库之命!与交将军大权相比,我更重视将军能继续在我身旁。”卢航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接受了初阳的意见。
“谢主公!”初阳兴奋的差点大叫出来,赶紧跪地恩谢道。
“汝莫要高兴太早!汝现为镇军大将军,整州军事全在汝一人之手,若是有了差池,我决不轻饶!”卢航瞪着喜不胜收的初阳道。
“是!”初阳咧着嘴乐着答道。
过后卢航也笑了出来,有歹心有邪念的人,在得知能掌握兵权的时候,肯定会乐的心花怒放。
而初阳在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不接不乐不说,还以罢官来威胁自己收回成命,说明他为人忠于主而不忠于权势,终归是自己没看错人!
卢航走回龙虎案前,将兵符平放在了案上,过后便抽出了佩剑,刚握到手里观察了一番剑身后,便摇了摇头将剑又重新入鞘。
随后卢航又走回了初阳面前道:“请将军借宝剑一用。”
初阳赶紧抽出了碧霄剑递给了昌荷,同时心里一阵喜悦:这把剑本身就是卢航的,而他现在问自己拿竟然用“借”这个字眼,其中意思不就很明显了吗?他是把碧霄送给自己了!
拿着剑的卢航重新走到文案前,双手握剑举过了头顶,在众人不解其意的时候,卢航突然将高举的宝剑砍向了文案上的兵符!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晶莹剔透的玉制虎状兵符,便被卢航一剑砍成了两半!
初阳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将崩到地上的一半兵符拾了起来,颤抖着手将它交给了卢航,并惊讶的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即便初阳不受,主公也无需将兵符破坏啊!”程原与朱康二将也震惊不止。
“诸公误会了。”卢航笑着冲众将摆了摆手,过后走过去拾起了崩到文案后的另一半兵符,随后便将两半兵符又并到了一起,看着像是完好无损的兵符满意的点了点头。
“伸手过来。”卢航对初阳说道。
初阳以为卢航是要把碧霄剑再给自己,就老实的弯腰伸出了双手。
随着手中一凉,有东西便放到了手中,刚以为是宝剑的初阳一察重量不对,就疑惑的抬起了头,发现手里的确实不是碧霄剑,而是刚才被卢航一剑斩成两半的州刺史兵符的其中一半。
“主公这是......”初阳双手捧着半边兵符疑惑不解。
“我今效仿天子,将兵符一分为二,右半边留于我处,左半边交予将军,若要调发军队,需两边合成才可,如此将军能受否?”卢航开口解释了他举动的目的。
底下众将这才欣慰,原来不是赌气破坏啊!
不等初阳作答,他们便争先上来喊道:“主公不需担心,如此下来方将军定然受命!”
初阳嘴角抽了抽,要是先跟我商量的话,我有可能还是会拒绝,可你已经把它砍成两半了,这么毒辣的做法,我还怎么好说不!
“是。”初阳无奈只能双手攥着半边虎符抱拳应下。
卢航哈哈笑着又被碧霄剑交回给了初阳,然后又要安排酒席庆功。
吩咐下侍从准备酒菜后,初阳重新对卢航请求道:“末将还有一事,想请主公应允。”
“我先前便讲明,有事但讲无妨,无需向我禀明!”卢航有些生气了,现在乔州内除了我之外就你最大了,当着这些人的面,你还能不能有点二品将军的威严了!
正待下拜的初阳听后赶紧将膝盖绷的笔直,然后说道:“我待将马祝带回青云,当树凌村全民面前将其斩首,以告慰周安全家在天之灵!”
“自主决定即可!”卢航真的有些生气了,都说不用禀明了,你小子竟然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吗的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吗!
“谢主公!”很明显看出卢航眉宇间中的不悦,初阳也不敢再多说别的了,只是简单的抱了抱拳便退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一场由午时开始的宴席,一直延伸到了夜半才停止,其中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庆功,其中相互寒暄、夸赞、恭喜的内容一成不变。
战争结束让众将心里都得到了放松,又加上连续三顿大酒,让不善饮酒的初阳又是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等初阳打着哈欠到了厅堂,才发现众将早已在场,他歉意的冲卢航到了声歉便坐了下去。
“你这是‘早起’好来撵午饭的吗?”程原忍不住调侃他道。
初阳看着外面的天色,都快午时了,确实有些晚,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敢说话。
看他受囧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州二品武将,在场众将忍不住齐声大笑。
初阳因为晚起而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笑话他的程原也只比他早起了不到一刻钟而已。
吃过了饭之后,初阳便请求回青云,卢航当然应允。
随众将一同出府送行,外面早就准备好了人马,两百骑兵看护着关押马祝的囚车,初阳与观泰翻身上马准备告辞。
“既是二品将军,回乡应有些牌面才是,该乘撵!”程原拉住了初阳的马说道。
“不了,车、步撵虽是华贵体面,却没有骑马来的快速。”归乡似箭的初阳怎么可能应允做马车呢。
“草,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快滚!别在这丢我们的脸!”朱康瞅了初阳一眼骂道。
“以后别说认识我们啊!”程原也忍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