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那七嘟囔了一句,随后跟在刘鲲身后,也向着宿营方向走去。
“宋哥,尸虫的身体变大了吗?”
刘鲲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于是边走边对宋黑子问道。
宋黑子摇头:“还没呢!不过很奇怪,那十几条尸虫喝过了紫色药水以后兴奋的溜达了一阵子,随后平静下来就开始睡觉,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呃?”刘鲲稍稍放慢脚步:“宋哥,那些尸虫一直都是你养着,你应该清楚,它们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吗?”
宋黑子凝眉想了想:“之前……倒是没有!”
说着话,两人靠近了宿营之处。
天色将暗,目力所及虽不太远,但蓝娆和沙红大概是听见了刘鲲和宋黑子说话的声音,于是两人急切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表哥,表哥,你跑哪儿去了呀?人家都急死了!”
“刘鲲,刘鲲,你没出什么意外吧?”
那七老远都听见了两个美女急切的声音,不由心生羡慕,嘴里嘟囔:“我就不明白了,人和人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刘鲲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事实上,他和宋黑子已经几步迈到了蓝娆和沙红面前。
蓝娆和沙红连着问了刘鲲几个问题,不外乎是怎么掉进了那个大坑里,坑里都有些什么,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关切。
“我去!发了呀刘鲲!”那七听刘鲲说捡拾到了一个前秦时期的铜盒,不由的凑上来,一脸羡慕:“那铜盒被人临死前还压在胸下护着?我去,那一定是装着什么宝贝!你打开看了没有?”
“表哥,那铜盒呢?”就连一旁的蓝娆也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扔了!那玩意儿那么沉,长满了铜锈,要它做什么?”刘鲲故意说道。
“啊?扔了?我去!那可是珍贵的宝贝文物呢!”那七果然上钩,一脸惋惜的表情:“说不定,那铜盒里还装着夜明珠呀值钱的金银财宝呀什么的,刘鲲呀刘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好的发财机遇就这样让你白白给扔了……”
看那七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他想跳到大坑里,再把那个铜盒给找回来。
“扔了?”沙红却是一脸的不信,又看了看刘鲲的脸色,她嗔怪道:“听他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他在没弄清楚铜盒里装着什么之前,会把铜盒给舍弃掉!”
“哈哈哈……”刘鲲开怀一笑,指着沙红:“就你了解我!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就扔了呢?我失足掉下大坑,或许就是天意,让那个千年隐藏在坑底的铜盒被我发现!”
一旁,蓝娆刚刚有些开心的表情顷刻间却又变得阴郁起来,红红的小嘴儿抿了抿,狠狠瞪了刘鲲一眼。
她对他的那份情义难道他是木头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居然还当着她的面说沙红最了解他。
刘鲲从衣兜里先是掏出了那枚玉质腰牌,刚刚拿在手中露面,那七的眼中便流露出贪婪之色:“我去!刘鲲你刚刚忽悠我呢?玉?果然让我说中了吧?快,快拿来我看看!”
几乎是抢,那七从刘鲲手中将那枚玉质腰牌给托在
了掌心里,仔细赏看。
“嘿,这上面还有字儿呢!”那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那腰牌中间刻着的“药奴”俩字儿:“就可惜了,我并不认识这样的字儿,这古代的字儿咋长这副模样?比现代的字儿难认多了!”
“我看看!”刚刚被刘鲲“夸”了一下,而且还是当着蓝娆的面,沙红这会儿心情不错,凑到那七身边,看了一眼那腰牌:“哦,这字儿倒是和我们村里迷局中大青石条上那些字儿一样,我们家里有本古书,从小爷爷就教授我认古书上的字儿……”
那七和刘鲲几乎同时将吃惊的目光看向沙红。
刘鲲这才想起,沙红是相族人,而所谓的相族,祖先就是前秦秦武王的宫中侍卫,他们在鬼村里居住,为的是一份承诺,承诺守卫恐怖魔谷里秦武王的陵寝不受侵扰。
这些相族人上千年来一代代一辈辈都极少与外界沟通,反而承袭、保留了先秦的文化。沙红说她爷爷自小便教她认古书上的字儿,这一点便是佐证。
“那你的意思,你认识这两个字儿?”
那七一向喜欢表示不服,听沙红这样说,于是将手里的腰牌举到了她眼前。
“当然认识!这玉上刻着的是‘药奴’俩字儿。”沙红一口答了出来。
还没等那七再开口,刘鲲一把将那本古本拿了出来,冲着沙红道:“太好了!我正愁不认识这个本子上的字儿呢!我估计着,如果能全部认识这些字儿,就能弄清楚那个大坑里为什么会那么多的死人,以及这药奴是什么意思!”
他一扭头看向一旁的蓝娆:“而且,这个本子上画了很多生长在这里的草药图案,娆娆,估计你的脚很快就能治愈了!”
宋黑子显然也被刘鲲的话说的有些激动,凑了过来,刘鲲将手里那本古本递交给他:“宋哥,你看看,这个也是我从那古铜盒里得到的!”
宋黑子接过古本,随手翻开。
“我去!刘鲲你还藏着宝贝呢?”那七嚷嚷着也伸头凑到了宋黑子面前,眼光落在被宋黑子掀开的书页上。
“不错,这就是先秦的大篆文字,和咱们现代的篆体字儿有一定的区别!”宋黑子道:“之前,在鬼村迷局那些十字路口的青石条上的文字就是先秦的大篆文,刘鲲你应该记得,为了破解那些看不懂的文字,我还专门的请教了我大伯的一个朋友。”
刘鲲点头:“嗯嗯,我记得这件事儿呢!先秦这种大篆字儿很难认,有一些和现代的篆体字儿通用,比方说那个‘药奴’俩字儿,我就认识,可这书里面的字儿,我认识的真没有几个,幸亏有沙红!”
宋黑子此时已经将那本古本交到了沙红手里。正所谓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沙红手里捧着那个古本,很快就读出了声:“师扁鹊被困于秦,武王隐之。王薨,遗命师殉,师不得不从,弟子十数及药奴五人跟随……墓成,得杀戮……”
一口气儿读了好几页,全是古言文,倒是让刘鲲和那七以及宋黑子三人听的面面相觑,自觉如同天书,差点儿闭上眼睛睡着了!
别看刘鲲身手敏捷,又会医术,但少年时一看书就头疼,好不容易混了个初中毕业,就闹着要去当兵,这才被家里送去了部
队,在特务连里混了几年。
文言文不是没学过,但就那么有限的一点儿文言文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其他两人,宋黑子和那七,虽然也是术有所长,但那都是家传的,对于学习,早年间天生的抵制,也和刘鲲一样,对难懂的文言文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不是,沙红你是不是朗读上瘾呀?你读的倒是利索,我们仨在这儿愣是听了这么久的天书。不是,你倒是说说,你读的都是什么意思呀?”
那七冲着沙红嚷嚷。
“咯咯咯,咯咯咯!”一旁的蓝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这么老半天的工夫,原来你们三个都没听懂?咯咯咯,这不是典型的对牛弹琴嘛!”
三个男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射向蓝娆。
“嗨嗨嗨,蓝娆你怎么说话呢?对牛弹琴?说谁呢?你大表哥也是牛?那你是什么?牛表妹?我去,那不也是牛嘛?嘿嘿!”
那七的嘴横竖都厉害,说完了自己觉得得意,于是笑了起来。
“娆娆,你听懂了?我倒是忘记了,你还是个大学生,听这样的文言文,应该不是太难,那你就给我们大伙儿翻译一下好了!”
刘鲲冲着蓝娆道。
“我听懂了!沙红姐刚刚朗读的那些话,大致意思就是,写这些东西的主人,他是扁鹊的药奴,所谓药奴是扁鹊立下的规矩,就是要做他的徒弟,就必须先从为他种植草药开始,满三年方可为徒……”
蓝娆一口气儿道出,丝毫不含糊:“扁鹊被秦武王身边的太医李西派人刺杀,杀手以为扁鹊死了,但扁鹊只是当时屏住了呼吸,事后自己给自己动了外科手术,逃过一劫。事发,李西被武王处死,但武王却昭告天下,扁鹊已经被李西杀死,从而彻底的将扁鹊软禁在了武王皇宫里!”
刘鲲听着蓝娆的“翻译”,脑海里回忆着在其老宅墙壁夹层里找出来的那本老祖宗手抄本上有关的记载,竟然和蓝娆说的话一模一样。
这说明,他所见到的那本老祖宗手抄本上所记载的东西全部得到了印证——而且是来自于上千年前,最原始最真实的资料认真!
刘鲲心中不由浮上一种责任感和自豪感。
这么重要的秘密,一个骗过了世人千年的秘密,看来,上天注定是要由他揭开。
“嗨,你还真听明白了沙红读的那些东西!”那七道:“那刚才沙红读的那段话中,有没有说那个大坑是什么坑?怎么死了那么多的人在里边儿?”
“当然有说!”蓝娆在黑暗中调整了一下坐姿:“事实上,表哥捡到的这个本子,就是这个药奴的一个日记本,他记载了一段时期内的事情。而且他就是跟随着扁鹊一起给秦武王殉葬的五个药奴之一。当年,秦武王死之前下了密召,要扁鹊陪葬,扁鹊只能从命,被武王的士兵押着,和十几个自愿跟随的弟子以及五个药奴一起去到了恐怖魔谷……”
“后来,在武王的墓即将被封住,这边也准备下葬扁鹊的时候,干活的民工们因为害怕自己在所有体力活都干完之后被杀死灭口,故而提前发动了暴动!监工的士兵对民工大肆屠杀,这个药奴也夹杂在其中,被杀死在了那个大坑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