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8号得球,10号又冲向球门,尚家兄弟不敢怠慢,各自迎了上去。
8号看出端倪,第一时间分球给边路的10号。
黎俊峰这时如果自动补位贴住12号,也是无可厚非的随机应变,但问题就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黎俊峰骤然灵光一现,也去追10号矮个男。
尚牛津没料到黎俊峰的这个举动,先是一愣,马上命令道:“我来看他,你去盯12号。”
但黎俊峰却摇了摇头,一边盯着10号一边回道:“你哥让我看他的,你去盯12号。”
尚牛津不想也不敢跟他浪费口舌,两人一错位,尚牛津已经在10号和12号的中间位置,这个位置算是机动点,可以协防对方两人。尚牛津想着万一黎俊峰又出问题,自己至少可以挡一下。
黎俊峰开球失误,内心有愧疚感。他原计划自己能像块膏药一样紧紧贴住10号,却不料被10号一套组合脚法晃得七荤八素,昏头巴脑之下伸脚想去踢球,却正中对方圈套,不仅球没碰到,身体还失去重心,重重地侧摔到了地上。
见他摔倒,10号立刻带球突破。而尚牛津则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废物。
尚牛津只能硬着头皮去二次补位,希望能在10号发动进攻前拦下他。
就在尚牛津赶到10号身旁、黎俊峰挣扎着要爬起来时,10号出人意料地把球传给了暂时无人看管的12号。
对方三人的默契度很好,这一点现在连外行黎俊峰都能看出来了。
12号一点没犹豫,拔脚就要怒射。
一个黑影挟着风声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伸脚挡在球和12号脚的中间。
正是尚剑桥。
12号结结实实地踢在尚剑桥的脚上,然后尚剑桥的脚又碰到了球。
这下飞铲发挥了作用,但尚剑桥的第一脚并没有碰到球且有违规铲人倾向。裁判刚想吹哨,却见球没有被踢向球门,而是滚到了8号附近。
8号再次控球。
裁判犹豫片刻,还是没吹哨。
8号往前趟了两步,右脚一扣。
尚剑桥一阵风似的又冲了过去,但8号毫不犹豫地又把球传回给了12号,12号立即第二次射门。
但12号踢出的球又被尚牛津碰到,球颠了几下后,竟然滚到黎俊峰的脚下。
黎俊峰此时如果大脚解围,把球踢回对方半场,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但黎俊峰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开始盘带起来,看架势是想自己带球突破。
但他的身后就是10号。
尚牛津还没发出感叹声,球已经回到了10号脚下。
除了尚剑桥,谁都没看清球是怎么过去的。
10号转身朝球门方向而去,黎俊峰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10号就要射门,尚牛津无奈地从他后面铲了过去。
偷袭的要义是出其不意,但10号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早算到尚牛津的举动。虽然他被尚牛津如愿地铲倒,但球却在他倒地之前又被传给了12号。
8号有尚剑桥,10号是尚牛津,可黎俊峰在哪里。
黎俊峰以为10号刚才那球必进,所以已经开始往中场走准备再去开球。
无人看管的12号轻松入球。
比分变成2:0!
尚家兄弟的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
在德国,周末的公交车一般比工作日的车次要少,而周日的公交车比周六的更少。幸运的是,冬一晴没等很久,正好碰上一辆回市区的公交车。
虽然上了车,但冬一晴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这趟公交的终点站只到法兰克福市区最外沿的一个地铁站,而从那个地铁站,冬一晴还要再换乘一次地铁才能到家。
但她不高兴也没办法,谁让张硕撂挑子呢。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换乘花了些时间但也还算顺利。
就在冬一晴坐在车厢座位上看着地铁站台表默数还有几站就可以出地铁走回家时,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人忽然经过她的面前,看穿着和面容像是个流浪汉。
地铁这时缓缓驶进站台,又慢慢挺稳。
冬一晴的目光还在车厢墙壁上,完全没留意旁边是什么人。那个流浪汉忽地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在了冬一晴漂亮的裙子上。
冬一晴先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时,呕吐者已经跳下车。
冬一晴又羞又气,急忙追到车厢门外,却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影踪。她刚想转身回到车厢内,车厢门却突然关上了。
冬一晴着实被郁闷了。这站并不是她的目的地,所以她需要再等一趟地铁。
她在站台处驻足观瞧,电子指示牌上显示,下一趟车大约在12分钟后到达。
冬一晴掏出纸巾胡乱地擦了擦裙子上的污渍,但纸巾很快就用完了,呕吐物却没有擦干净。她本想忍到家再仔细清理,但呕吐物发出的恶臭气味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站台上只有零星几名乘客,离她最近的是一名德国老太太,老太太本来距离她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随着她的鼻子抽搐了几下,她敏感地闻到浓郁的味道是从旁边这个身材高挑的外国姑娘上散发出来的。
老太太虽然没说话,但却一脸厌烦地捂住口鼻,同时朝更远处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瞅冬一晴。
冬一晴自己也恶心得不得了,她又看了眼指示牌,离下一班车还有10分钟。
卫生间在地铁站的另一头,里面应该有卫生纸。
冬一晴一咬牙,快步走向站台的另一头。
就在她往卫生间走时,大喇叭里传来德语女声广播:由于车辆故障,当日末班地铁取消,几分钟后到站的地铁临时改为当日末班车。
当冬一晴跑到卫生间外的拐角处,差点与一站在拐角处另一侧的蓝衣制服男子撞个满怀。
冬一晴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蹭到了对方的裤子,慌忙满怀歉意道:“对不起。”
但蓝衣男子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面无表情地沉默闪身让过了冬一晴。
当冬一晴准备进女卫生间时,才发现女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她伸手推了推,竟然没推开。
冬一晴急忙扭头问道:“请问女卫现在不能用吗?”
蓝衣男子仍站在拐角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冬一晴,嘟哝了一句冬一晴没听懂的话,说完蓦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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