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我8岁的时候,那天,母亲突然说要去逛庙会,虽然我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还是答应与母亲一起去。
也许那时我真应该感谢母亲,因为,我遇见了她——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樱花树,微垂着头,淡蓝的发丝飘动,白瓷般的肌肤,宛如瓷娃娃般精致,神情似怨似无奈。
当那双紫水晶般剔透的眼眸对上自己时,我清楚地看见那紫眸蕴溢着光辉,犹如黑夜里的星星濯濯闪耀,就在那一瞬间,虽然我脸色不变,但是心却像是一颗小石头投入海中,虽然威力不大,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突然,她对着我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紫眸更加闪耀,小嘴微张,可爱得让人想要摸摸她的头,我突然很想知道她惊讶的原因。
突来的人潮冲散了我和母亲,女孩显然还没回神,眼看着她就要被人撞倒,我心一急,猛地抓住她的手,只是没想到意外会接踵而来,当双双要摔在地上时,我下意识地护住女孩,接触到地面时,唯一的念头是幸好她没事。
她就这样趴在我身上,显然她很吃惊,濯濯的紫眸熠熠生光,感觉到双唇上残留的温度,即使是冷静如我也不禁脸红了,尤其是在她无邪的目光下。
只不过接下来的意外更是叫我吃惊,她——竟然咬了我?!
后来,母亲还笑笑说:“小光,亲了人家女孩子,可是要负责的哦。”
只是,没想到从那以后就没见过她,仿佛那个美丽的邂逅只是一场梦,摸着被咬过的脸颊,似乎残留着那时的微微疼痛,心底有些沉沉的,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唤“失落”的东西。
从没想过会再遇见她,以为那个梦已经离我远去,而我也早已习惯了,她却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当知道她以后就是同学时,我难以分辨心底涌起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似喜似惊,或许更多的是意外。
她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是淡蓝的发丝,熠熠生辉的紫眸,只是白净精致的小脸较之当年更显成熟,却仍旧不减可爱。
对于班上同学的讨论,她似乎有些无奈,当她的目光对上我时,我清楚感觉到本似古井般沉寂幽静的心底不经意间被投入了什么,猛地一荡。她的眼眸中紫光更加灼耀,于是,我知道她认出我了。
“老师,我想坐在那个位置,可以吗?”她说。
她指着我旁边的位置。
这还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决定,班上的许多人都露出失望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是忌惮我,其实我并非一个冷情的人,只是自小被祖父教育要少喜少悲,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不露情绪,只是没想到会让人畏惧,甚至曾经还被认为老师,虽然并不在意,但还是不禁怀疑有那么严重吗?
不过显然,她并不怕我,甚至我以为她正是因为这点才要求做我同桌。
下课后,她对着我发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回应,终于忍不住碰了她一下,她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可爱得让我一窒,有些明白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想摸一下她的脸。
回过神,将是社团表给她,说:“这是选择社团的项目,你选一样,明天再交给我。”
她接过,看了几秒,丢进书包,突然抬头问道:“对了,手冢君,还记得我吗?”
她眼里紫光闪耀,似乎有些期待,但是我终究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孩,岂是那么容易忘得了。
似乎与她每次的相遇都很意外,天台之遇也是。
她总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并且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连自己的队友也不例外。
只是,英二似乎认识她,她却像是不认识英二,直到后来她才想起,心底有些明白了她漫不经心的性子。
英二缠着她,想要抱她,虽然明白只是少年的玩性与孩子气,但是心底竟然有些不舒服,于是出口:“英二。”
她显然是刚注意我,说了声:“啊,手冢君也在啊。”
转过头,看见不二意味深长的笑,心里微惊,这个天才少年是不容小视的,不二,他看出什么了吗?
第二天,遇见不二,他告诉我关于她的昨天的丰功伟事,末了,还说了句:“呵呵,樱井倾城,她还真是个迷啊!”
迷吗?我不自觉得瞥了眼身旁的人,淡蓝的发丝微微遮住她的脸颊,鸢紫色的眼眸却依然熠熠生辉,突然,这样的她,我并不是很了解,正如不二说得现在的她对我来说就是个迷,有着神秘的色彩,却更让人想要拨开那层神秘,一探到底。
她似乎意识到了我的视线,转向我,有些不解地用眼神询问。
我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了解她。
当一个人想要了解另一个,总会发现那人不同的风貌,就像她,那个总是漫不经心的她,那个纵容英二的她,那个对乾神出鬼没无奈的她,那个对不二的恶作剧避而远之的她,那个不会畏惧我的她,那个在夕阳下露出迷茫神情的她……
而在去集训的车上,她不时地打打哈欠,眼底有着黑圆圈,令我好笑地是,她竟暗暗瞪了我几次,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更叫我意外的是她突然一把拽过我的胳膊,说了句:“喂,借我靠一下。”不顾我的怔然,大咧咧地靠着我肩膀,几乎同时,进入梦乡。
若是平时,若是那人不是她,我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虽然我没有洁癖,却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然而正因为是她,因为她疲惫的样子令人心怜,因为她是不一样的。
到了目的地。
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埋在自己怀里的可人儿,她轻轻呼吸着,淡蓝的额发微微浮动,白皙的皮肤在晨光的照耀下,更显白净,双眸紧闭,小嘴微张,平时微带疏离的神色也已放松,宛如婴儿般单纯而可爱。
轻声唤着她,她似乎真的累了,无论我怎么叫,她依然沉睡,只是眉头轻蹙,好似在抗议我的低唤,让人不忍叫醒她。
大和前辈让我处理,而不二下车前更是笑着说:“手冢,对女孩子可是要温柔啊。”
温柔吗?我望着她,推推眼前的眼镜,即使不二不说,我也真知道应该怎么做。
打横抱起她,在众人傻眼的目光中走过。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蛋糕的奶香味,心底感觉到舒适的宁静,我想就这样一辈子,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