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看到宁夏从屋子里出来了,脸上立即浮现亲切的笑容,她这会儿也不假装带口音的说话了。
她这些天呆在宁夏身边,真的对这个善良宽容的女孩子喜欢的要命,她还比宁夏大两岁呢,这心里早就不由的将宁夏当妹妹般看待了。所以这会儿,她挺讨厌又变回她自己。她隐瞒身份的时候,名义上是宁夏的保姆,但是她这个保姆当得比宁夏这个雇主还大,也经常的小坏心眼的欺负下她,这会儿,恢复她自己的身份,碍于聂琛这边,她心生顾忌真的不敢再对宁夏太轻慢了呢。
宁夏看到香椿心里对她是一片感激之情,已经知道香椿是聂琛派到她身边的监视器,却不妨碍她对香椿的好感,若不是香椿,聂琛也无法及时将她救回来吧。只是她还是会不禁的在心里咕哝,这个香椿演戏也演的太好了吧,装个乡下姑娘装得惟妙惟肖的,这样的才女不去演戏,还真糟蹋天赋了呢。
宁夏对着香椿喊了一声,然后又笑着问她,香椿不是她的真名字吧。
香椿此时换回了时尚的衣着,那翠花式的土气也挥之不见,她对着宁夏调皮的吐吐舌头,才说,“名字就是个符号,少奶奶,不妨就这样叫着吧,我也听的顺耳了,喜欢上这个名字了。”
宁夏“哦”了一声,倒也不介意香椿没跟她说出真名字,她们本来就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对方肯不肯真诚的对你,其实都没什么关系。所以她也对香椿笑了一下,说,“那你还是叫我宁子,或者大妮、大丫吧,这少奶奶我听着也不习惯。”
宁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原本冷漠的坐在一边的聂琛,微微的抬头目光深沉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才继续看着他的文件。
香椿“嗯”了一声,然后笑着问宁夏饿坏了吧,饭菜早已经做好了,她这就去盛饭。
宁夏这会儿却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还没什么心情吃饭。她在担心那个慕白呢,那慕白的母亲和她的外公有仇,但她和慕白却是无怨无恨,昨天晚上,他也并未对她有什么危害,还好心的打算将她放走,这会儿,不知道聂琛将他怎么样了?别再害了那个本来就命运悲惨的人。
可是当宁夏问聂琛的时候,聂琛却冷冷的丢给她一句,恶人自然有恶报,就不肯说别的了。
宁夏知道聂琛是以为那个慕白对她不利,所以才那么对慕白深恶痛绝,只有她才知道这里头有误会啊。跟聂琛一解释,他的脸色也立即就变了。才跟宁夏说,那个慕白和他的那个逆生长的母亲,都在公安局羁押着呢。
宁夏一听,马上就急了,香椿这时候都将饭菜盛好了,宁夏也顾不得吃了,此时肚子再饿,也比不了慕白那边的痛苦。催着聂琛赶紧带她去公安局救人。
他们急匆匆的赶到公安局,警察却告诉宁夏,那个慕白已经在一个小时以前送医院了。宁夏心里懊悔之极,她要是早一步想到慕白就好了。想到这里,她还怨恨的瞪了聂琛一眼,将怨气都泼他身上了。
将那慕白带回来,交到警察手里,是因为他以为慕白伤害了宁夏,现在听宁夏讲明白了一切,聂琛也心里不安极了。这时候宁夏提什么条件,他都努力满足。就连宁夏想将她住的那复式楼全都封闭了,让慕白住进去。聂琛也没说二话。
在宁夏第一眼见到慕白的样子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个脸上、身上长满水疱红斑的年轻男人,样子可怕的要命,当聂琛的人要将慕白带走的时候,慕白情绪激烈的反抗着,直到宁夏抓住他的手,对他说话,他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死死的抓住宁夏的手。
那慕白在受到光线的刺激后,全身生出红斑水疱,尤其眼睛受到的伤害最重,他常年的生活在黑暗之中,没接触过光线,医生说他的眼睛已经受到了很重的伤害,严重的话,会失明。
宁夏听了心里真的不是滋味,这慕白已经够不幸的了,如果再失明,雪上加霜……,还好她有空间灵泉,这时候,她就希望全都押到灵泉上面了。
聂琛的人手脚很麻利,很快将宁夏住的那复式楼封闭成一片黑暗的世界。
宁夏让聂琛的手下将慕白抬到浴室,然后就让所有人离开。她不想让他们发现她空间的秘密。
别的人不敢不听宁夏的话,只有聂琛不过敏,不肯离开。宁夏还不知道他吗?一根筋儿的家伙,犟的跟头牛似的,他要是决定了的事,别人别想着改变他的主意。宁夏转念想想也好,要不然她这个女人想要照顾慕白这个大男人,也挺不方便的。
于是,宁夏就编着谎话,说她知道这个慕白只要多洗洗澡就行了。反正她也打定主意了,要是聂琛敢怀疑她,她就还是用以前收拾他的办法,暴揍他一顿。好在聂琛真没那个胆子,从宁夏这里找什么不自在。
在给了慕白用泉水洗了一次澡后,宁夏就知道这泉水真的奇效了。原本不停痛吟的慕白,安静下来。
听到慕白说他不那么难受了,宁夏的心里很开心。在宁夏的期望里,是希望她的泉水真的可以将慕白的病治好,那么她外公王之山和他母亲的仇,也就能解开了。她不想让她外公在九泉之下还不安稳,总是遭了慕白母亲的诅咒。
至于慕白母亲那边,宁夏的主意,等到慕白康复了,她才让聂琛运作将人放出来。在宁夏这边,也只求那女人别和她继续结仇,可不求她感恩什么的。
至于慕白是不是真的病根都除了,可以接受阳光了,宁夏心里没底,也不敢问,她怕慕白的母亲怀疑她有什么玉髓?
聂琛派人在夜里将慕白送走了。
照顾了慕白好几天,宁夏整天泡在黑暗的世界,这会儿好像还习惯了黑暗,看到阳光也觉得刺眼。等聂琛让将封死的窗户都打开,让阳光重新进来的时候,宁夏嘴里还不停的抗议。聂琛马上斜睨着说他怀疑宁夏变成老鼠精了。
宁夏白了聂琛一眼,她才懒得搭理他呢,送走慕白后已经凌晨了,她之后满腔的心事,总是担心她自己会不会惹到麻烦。一直担心那慕白发现困扰自己二十多年的绝症,突然间莫名的好了,会怀疑到她身上。让她拥有神奇泉水的事,被发现了。或者那慕白的母亲再以为她是用玉髓治好了慕白的病,到时候再问她索债要玉髓,宁夏感觉自己生了一头的虱子似的,这滋味,难受。
救了人,竟然还落得如此忧患的地步?宁夏眉头蹙的紧紧的,觉得这都要怪聂琛,谁让他将慕白带回来的?要是他找到她就罢手,没那么事儿,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么烦扰。
可是翻后账有什么用?宁夏费了好长时间的脑筋,才终于想到她认为比较好的处理办法。
本来宁夏还想着,不是从聂琛的房子里搬走,就是一脚将聂琛踹走,她绝对不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现在,她左思右想后,还是觉得和聂琛住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指数。
反正她已经和他……,宁夏一想到那天她看到床单上的血,就对聂琛恨的咬牙切齿的,但她现在有求于聂琛呢,所以只能委曲求全了。
就这样,宁夏又和聂琛同居起来。好在聂琛一般都是晚上出去,白天呆在家里,她白天去翠玉轩,照顾店里的生意,晚上回来的时候,聂琛也到了出门的时候了,她都和他碰不到什么面的。
这是原本对宁夏来说,该是好事吧,可是这样庆幸眼里不会经常看到聂琛这个讨厌鬼的同时,宁夏又会在回来后,看不到聂琛,而嘴里不停的叨叨,骂聂琛不学好,真的混起黑社会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