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没遇到过蚂蝗,只是听说过这种东西,一直以为沼泽或者雨林之类的地方才会这样的东西,听说这是种很可怕的吸血虫。这么想着宁夏就觉得毛骨悚然起来,失声尖叫。
还没等唐镜问她是不是腿上有蚂蝗,另一个方向却传来阿阮的声音,随即也就有了光束照过来。
唐镜这下子感觉希望到了,赶紧喊着阿阮过来。等着阿阮过来,拿着手电往宁夏的腿上一照,宁夏吓得差点没昏倒,两条腿上都有好几个黑色的东西,深深的刺入她的腿肉里。
唐镜赶紧让宁夏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他和阿阮急忙跟手打鼓似的,不停的拍打着宁夏腿上有蚂蝗的地方,开始的时候宁夏还能感觉到疼,后来疼的都没感觉了。好不容易,唐镜和阿阮才将蚂蝗拍打的都从宁夏腿上拍落下去,蚂蝗出来了,伤口却流血不止。
阿阮说他早防备着呢,身上带着药呢,说完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儿童喝的那种乳酸菌的塑料瓶,从里面倒出来一些个粉末状的东西,敷在宁夏的腿上,还没给宁夏敷完呢,蚱蜢就嗷嗷的叫唤起来,说他屁股上又痒又疼的,可能是中招了。
阿阮过去帮忙,唐镜则先对自己下半身,摸了一个遍儿,确定他没遭了蚂蝗的毒口,才过去帮着阿阮给蚱蜢除掉蚂蝗。
阿阮拿着手电照在蚱蜢的屁股上,宁夏正好看见蚱蜢黑色的休闲裤,裤裆开线,里面穿的花裤衩上,也豁开一个大口子,露着蚱蜢白花花的肉,宁夏赶紧闪开脸,这情景实在是女人不宜。
蚱蜢这会儿还叨叨呢,问唐镜为什么让他脱裤子,唐镜骂了一声娘,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瞅你臭烘烘的屁股啊,不这样怎么帮你?”
蚱蜢吭哧吭哧的,跟个母猪下猪仔似的难,半天才说他怎么能脱裤子呢,这里又不都是男人。
唐镜啐了蚱蜢一声,说,“你省省吧,宁夏早别过头去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即使看到了,也跟打了马赛克似的,能看清个屁啊。”
蚱蜢还想忸怩,但是屁股实在疼得受不了,也就豁出去了,将裤子褪下后,骑马蹲裆式的站着,让唐镜和阿阮给往下弄那些蚂蝗,阿阮人实在,就还用最原始的方式,用手拍着蚱蜢被蚂蝗咬到的地方,唐镜损了点,问宁夏要了匕首,又问阿阮,要了打火机,点燃打火机,烤热匕首,然后匕首去烫那些蚂蝗。
这一烫,不止烫到了蚂蝗,也烫到了蚱蜢的皮肉,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叫,一边还骂,说摔倒的时候,被石头划破裤子,他还说露着点肉,挺凉快的,没想到遭了这么大的霉。
唐镜这边将匕首的尖头烧红了,然后烫着吸附在蚱蜢屁股上的蚂蝗,蚱蜢的摔进水里的时间比宁夏的短,那蚂蝗还未像宁夏腿上那样,钻的那么深,被唐镜用匕首尖一烫,马上蠕动着将已经扎进蚱蜢肉里的头缩回来,唐镜再用匕首将蚂蝗从蚱蜢的屁股上拨拉下来,阿阮随即拿石头将蚂蝗砸死。每烫一只,蚱蜢就疼的直叫唤,问唐镜为什么不用手拍?
唐镜骂他还是个老爷们吗?那么多的蚂蝗要是拍的话,啥时候拍完?何况他们帮宁夏拍腿上的蚂蝗,这手也早就酸了,哪里还有劲儿?
蚱蜢不挑唐镜的理儿了,开始抱怨自己咋这么倒霉呢,怎么唐镜都没事儿,一水池子的蚂蝗却全都扎他屁股上了。唐镜这下子哼了一声,说赶明儿你将屁股上的肉都剜下来,只剩下骨头,你看还有没有啥东西会往你屁股上钻?
蚱蜢低骂了一声,说唐镜一点人话也不会说,随即就被唐镜故意的烫了一下,疼的他说举白旗了,服了,都说最毒妇人心,他可觉得这老话未必就是说的准的,男人的心不毒,黑着呢。
宁夏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了,斥责唐镜不要落井下石,折腾蚱蜢了。
蚱蜢听到宁夏这么偏向着他,心里美极了,也不嘟囔了,呵呵的笑起来。
好不容易,唐镜和阿阮才将蚱蜢屁股上的蚂蝗弄干净,也给他上了药。唐镜才拿着打火机,到他刚才落水的那一片,去瞧,嘴里并喊了一声,“好家伙,这也是个不小的蟒蛇了,不知道有没有几十年。”
阿阮这才知道那边死了一条蛇,拿手电照见他的竹笼子,说鸡已经让那畜生吃了,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方法管事,才将唐镜和蚱蜢那么容易就将那条蛇杀死的。
唐镜呵呵一笑,他知道那蛇是怎么死的,却不想说明真相。
宁夏好奇想看看那是怎么样的蛇,有多粗,唐镜看到她往这边走,就喊住她,不让她过去,怕她晚上做噩梦,还是别看的好。宁夏一听确实也是这么一个理儿,就没再过去,也不敢再看了。
只听着蚱蜢喊了那么一嗓子,说,“我的娘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粗的蛇,这眼睛跟鸭蛋似的大。”一句话,让宁夏一阵唏嘘,让她才恍然大悟,之前她看到的那个明珠似的亮东西,竟然就是那条蛇的眼睛?而唐镜还说他们这还不是他们要找的那条蛇,要是这样的话,那最终的BOSS蛇,还不知道有多吓人呢。想到这里宁夏就害怕极了,心想着等他们瞧完了,就赶紧喊着他们离开这里吧,她可不想送死了。可不管唐镜要找什么蛇玉,这世界上什么无价的宝贝,也不及人命值钱。
宁夏背对着唐镜那边,等了半天,就听见他们直什么好家伙,什么他的娘的咋呼,也不知道干嘛呢。
宁夏可清楚的记得阿阮说过的话,那蛇记仇,不死不休,诡异异常,她这会儿不知道,水晶杀死这挑蛇的时候,在这条蛇的眼睛里,是留下她的样子还是水晶的样子?阿阮的父亲和儿子都是死于这蛇的寻仇,不知道她会不会也遭这样的惨剧?
这会儿,宁夏更是不禁的想到聂琛那边也背着那小白的债呢,会不会她和聂琛都成为蛇族,一致追杀的对象呢?这样想的话,她和聂琛,还真是冤家的要命,倒霉都能倒霉到一起去。宁夏苦笑着,不知道她和聂琛之间,这算是怎么写的缘分。
稍微的分神后,宁夏被浓重的血腥味呛到了呼吸,急忙用手捂住鼻子,不知道那个三个大男人还在围着那条死蛇干什么呢?
血腥味越来越大,宁夏忍不住抱怨,蚱蜢那边听到了安慰宁夏说,快了,快了,却没说什么快了,他们又在折腾什么?
又等了好一会儿,唐镜他们才在那边直起身,宁夏看着他们分别在手电的照耀下在溪水里洗手,然后蚱蜢还将一条褐金色的围巾似的东西放到水里涮洗着,那东西在手电的光芒下反射着褐金色的色泽,好像被鎏金琉璃瓦的感觉,宁夏惊诧的看了半天,才醒过腔,觉得那是不是蛇皮?
想到一条巨蟒蛇,被剥了皮的样子,宁夏不由作呕,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低声骂着唐镜他们变态。
唐镜这回倒挺兴奋,几个准备离开了,他先走到宁夏的面前,将一个散发着金属般荧光的东西给宁夏看,宁夏一愣,不用唐镜解释,她就想到了,这是不是唐镜所说的蛇玉?
只是到底这蛇玉和蛇有什么关系,她不知道,问唐镜,那死胖子也不肯解释,说这是个千古之谜,谁也不能解释的了,这个难题也就别为难他来破解了,要不然后世的子孙后代们,没有什么难题可以攻破,多郁闷啊,再也找不到破解千古之谜的成就感,那么缺德的事儿,咱可不干。
这一番话说完,宁夏马上对唐镜嗤笑道,“拜托,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唐镜哈哈大笑,厚颜无耻的说,“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有完美之说的,路无止境,懂吗?”
宁夏下巴马上掉了,这唐镜是不是说他不要脸的路也没有尽头啊?别说,他做别的,说别的,她不相信他的,这一点坚决奉信。
四个人又经过一段跋涉,终于离开山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阿阮一声长叹,手上捧着那条鎏金色的蛇皮,身子面向山洞,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爹,儿子,今天你们的仇,算是报了!
宁夏则忧心忡忡的望向唐镜,问他,“这死掉的蛇,是你们要找的那条吗?”
唐镜摇摇头说,“不知道,或者是吧。要是看这蛇玉的大小,应该是。”说完摊开手,将那枚宛如金色水晶的椭圆形玉块,展示给宁夏看。
宁夏才看到这块如翡翠似水晶的玉珠,的确比唐镜之前让她看过的那块绿色的蛇玉要大,这个跟栗子似的那么大,并且比起那块绿色的蛇玉来说,这如金黄色更显得流光溢彩,奢华金贵,此时在朝阳的光芒下,散发着翡翠不可能有的璀璨光芒。
宁夏眼神有些迷茫的望向唐镜,唐镜贪财,她知道。只是现在她并不觉得他找这蛇玉,就是简单的为了发财这样的原因。指着蛇玉,宁夏问道,“看在我被你利用好多次的份儿上,你告诉我,你找这个到底是为什么?不说实话的话,以后你就去走你的阳光道,我自己走我的独木桥。”宁夏实在是觉得唐镜该给她个交代的,上一次她听到他说取到了什么鬼玺,他却睁着眼睛骗她什么也没发生过,真将她当彻底的傻子了,这一次还是这样的话,她发誓,这辈子她会彻底忘了认识唐镜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