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这会儿是真的对聂琛刮目相看了。她一直听人家说那种表面看上去越是无害的人,越是腹黑。现在可觉得这就是在说聂琛呢。
宁夏可真恨死他了,不过当聂琛将订婚钻戒戴到她手上之后,他们按照订婚宴的流程去给客人敬酒,首先到了宁家那一桌的时候,聂琛端着酒杯敬了宁远,恭敬的喊了宁远“岳父。”
但当那个惺惺作态,想着以宁夏继母之姿接受聂琛这个准女婿敬酒的时候,聂琛一拉宁夏的手,带着她转到另一桌去了。那陆香芹白白落了个热脸贴冷屁股,尴尬劲儿就别提了。
宁夏看到陆香芹气的手一抖,酒杯都差点摔了,即使知道让这个女人生生气,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心里还是觉得挺爽的。宁夏也因聂琛的这个举动,又重新感到聂琛就是和她一伙的。尤其想起在C市见到聂琛之时,聂琛明知道陆香芹的身份已经变了,还是故意喊她“阿姨”,不承认陆香芹现在的地位,宁夏心里对聂琛的火气也就熄灭了多半了。
离开C市之后,宁夏目标就定在事业上,若不是今天再次见到陆香芹,那仇恨的火种就可能一直雪藏着,不会这么快就燃烧起来。
只是见到这个仇人的同时,宁夏也开始汲取这个仇人身上的那种过人哑忍能力。在她没有能力的时候,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就要学会熟稔那个“忍”字。
在敬酒的时候,宁夏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C市和宁、聂两家交情匪浅的豪门大亨。还有个不但让宁夏意外,连他自己都无法置信又在这里见到宁夏的人,那就是郑严竣。
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个曾被郑严竣称作“整容女”的野蛮女友。宁夏不认识那个之前在翠玉轩撒泼的女人,聂琛却认识,喊了那女人声“潘小姐”。宁夏这才确定,这个潘小姐确实就是同学跟她说的那个和郑严竣订婚的女人,C市房地产商人潘森的女儿潘云妮。
宁夏已经了解那女人的身份,但这个潘云妮却没认出宁夏,见到宁夏的第一眼,还以为人有相似,根本就不相信宁夏就是她在翠玉轩见过的,在她眼里土的掉渣的郑严竣前女友。甚至看见郑严竣的对宁夏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还只是吃醋的在桌子底下踢了郑严竣一脚,恨他看到美女就忘记了她是谁。并且狠翻白眼,咬牙切齿的用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了宁夏一声“贱货!”
等宁夏和聂琛到别的桌敬酒,这女人又暗里偷掐郑严竣一把,眼睛气的都有些发红的低声对郑严竣骂道,“你这个大萝卜,在我面前还敢多看别的女人,想让我将你扔到太平洋喂鱼吗?”
郑严竣脸色一变,平时他挺怕这个女人的,但是当他看到他抛弃过的女孩,明艳照人的站在他面前,还和比他还优秀的豪门公子订婚的时候,再看看这个令人作呕的整容女,心里的那个落差就别提了,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他不要的女人,怎么可以比他还要幸福过的还好呢?
可是任他心里如何的翻江倒海,事实就摆在那里呢。郑严竣双手紧握,脸绷得紧紧的坐回椅子上。这时,邻座的人开始议论宁夏和聂琛,说他们如何相配之外,更是提及了宁夏的家世,说到了宁家和聂家如何的门当户对。
“听说这个宁大小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赌石方面颇有经验,和聂家刚刚有结亲之意的时候,就帮聂家赌到了一块龙石种的极品翡翠,一下子赚进一两个亿呢……”坐在郑严竣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无比感慨的说着。
另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也跟着感叹的说,“自从聂宁两家订下姻亲之后,那聂少爷的腿也突然变好了,娶妻就要娶这样有旺夫命的女人,这宁大小姐这么有旺夫命,也难怪聂家肯依着她的性子,包办亲朋友好友的食宿机票,到广州举办订婚宴。要是我儿子将来也能娶到这样好的儿媳妇,就是让我包机到美国去办婚宴,我也笑得合不拢嘴……”
郑严竣侧耳听了半天,从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的后悔莫及。他晚了好几年,到今天才知道宁夏竟然是C市有名的珠宝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大小姐,那个当年被他当做灰麻雀的宁夏,才是比他身份更高贵的公主。他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将当年那么爱他的宁夏错过了,还用那么极端的方式伤害了她。郑严竣心里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他竟然那样的孤陋寡闻,错把公主当成了灰姑娘,何等眼瞎!
如果他早知道宁夏就是宁氏的千金大小姐,那么现在站在宁夏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他,他就是宁家尊贵的乘龙快婿,宁夏帮聂家赚进那些钱,就都是他的,怎么还用得着委屈自己呆在这个整容女的身边,每日里跟一条狗一样受她的窝囊气?
这就是报应吗?他扔了金豆子捡了个土坷垃?郑严竣真是恨不得一头扎进茅坑死了得了。
这时候,潘云妮又像平时那样对郑严竣呼来喝去,郑严竣却再也没有度量容忍了。心里骂着这个贱女人,他早就受够她了,碍于情势不,他没有发飙,直接甩手离开。气的潘云妮差点当着那么多人对郑严竣臭骂起来。望着那个平时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郑严竣背影,潘云妮气的真要爆炸了,心里对郑严竣恶骂不止,同时还冷笑着想着,他也就是知道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怎么着他,就不要脸的拿乔,哼,等着吧,她倒要看看他是怎么的跟条狗似的,摇尾乞怜的回到她身边!
潘云妮气呼呼的端起一杯红酒,一仰脖子全都灌进嘴里。
而郑严竣走出宴会厅,目的也不是离开,他想等着见宁夏呢。想着虽然宴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但是宁夏总会出来去下卫生间什么的。所以他就直接等到女卫生间外了,也不管出入卫生间的那些女人们,用怎么样的眼神看他。
等了很久,都不见宁夏出来,郑严竣就有些不耐烦了,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却又站住,想着当年他已经错过一次,现在决不能再错过了,如今宁夏和聂家只是订婚,他还是有机会的,婚约可以定,也可以解除嘛,要是结了婚,他再想着钻空子,就没那么容易了。在郑严竣的心里,死死的这样认定着,初恋情人都是最难忘的,宁夏当年那么喜欢他,让她忘掉他是不可能的,以前是他无心才放弃了她,伤了她,现在他对她抛出橄榄枝,就不信宁夏心里真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郑严竣才终于等到宁夏出来,可是宁夏的身边却有人陪着,正是那个准新郎聂琛,郑严竣觉得要是错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并且在他心里还有另一个邪恶的念头,他想着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这个聂少爷知道他和宁夏的关系,这样或者这个聂少爷就会心里产生嫌隙,要是因此和宁夏产生摩擦,那可就是无形中就将宁夏推到他这边了。
想到这里,郑严竣直对着宁夏就冲过,一边喊着宁夏的名字,一边冲过去想抓住宁夏的手。
宁夏早就看到了郑严竣,见他对自己冲过来,本能往聂琛身后躲去。聂琛微微摊开手,以保护之姿,防范着眼前的这个危险人物。
郑严竣没抓到宁夏,一副伤心绝望的样子,喊着,“宁夏,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才和我分开多久,就和别的男人订婚了?你不爱我了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山盟海誓呢,它们全都是骗死我的假话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宁夏听到郑严竣这么说,差点没吐了。时隔多年,她发现这个卑鄙的人,在无耻的境界上,又更上一层楼了。宁夏寒眸微嗔,冷笑一声才说,“这位先生不是潘云妮小姐的未婚夫吗?请问你是不是喝醉了,认错人了?你一年前就同那位潘小姐订婚了,怎么跑到这里跟我说这些混话,现在不是宋朝了,若不然,就你这样子,恐怕跟陈世美一样都要进狗头铡,‘咔嚓’一声,狗头就掉了吧。”
郑严竣听宁夏如此说,完全不给他半分面子,脸色马上就绿了。嘴角抽动,半天没说出一句半字。
自从见到郑严竣就一直表情冷得像冰山似的聂琛,回头对着他的身后喊了一声,立即他的两个手下就闻声赶到。聂琛望着郑严竣连声冷笑,声音如冰的说,“我早该立个牌子,狗和禽兽勿进的,不过现在发现也不迟。郑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让我的人送送你?你都不知道吧,我的手下打狗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最后一句话,聂琛的声音里已经充满戾气,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你……”郑严竣被聂琛骂成禽兽,气的全身颤抖,他总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面子,正想着回聂琛几分颜色,聂琛的两个手下分别架住他的胳膊,将他拖死狗似的拖向电梯那边。
宁夏看到郑严竣被聂琛的手下拖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拽拽聂琛的衣角说,“这样的人,不理他就行了,可别因为他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