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宁夏自然是开心的极了。她知道今晚一定有人无法入睡,就算睡了也会在梦里气的哭醒。那个人自然就是陆香芹。
她也知道,她不过得了个便宜,如果将她和陆香芹之间对衡当做战役,那么真正的战役还没开始呢,今儿个的事,不过就算是小小的热身罢了。所以在开心之余,宁夏还是留了理智,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陆香芹。她已经让陆香芹知道她是带刺的,陆香芹以后也会防备她的,今天的事,也因此不是胜利,而是给以后的计划增加了难度。
只是,这情绪什么的,宁夏还是不愿意强加控制,该高兴的时候就应该高兴呀。
与香椿和蚱蜢一起到了个星级酒店大吃海鲜,一直都吃的开开心心的,在吃虾的时候,宁夏不知道怎么的,手触到虾皮就抖了一下,瞬间那个清冷如雾,宁美清俊的面孔,浮现在她眼前,之后,她的心竟然有些酸涩的,想念……。
温柔果然是种蛊毒!它那么轻描淡写的出现,似有若无,你起初真的不会介意、在意,然而当那缕温柔不再出现,你才会发现,不知道何时,它已经成了你生命不可或缺的习惯。就像,宁夏已经习惯在吃虾的时候,有那样一双灵巧的手,帮她剥好虾仁,然后一颗颗的放到她的餐盘里……
宁夏猛地吸吸鼻子,压下那种酸酸的感觉,突然很想某个人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爽呢。
偷偷的在心里数了一下日子,貌似那家伙没离开几天呢,宁夏眉头微微的皱起,觉得自己很讨厌,并狠狠的骂了自己。抬眼望向香椿和蚱蜢,这两个人喝嗨了,这会儿竟然划拳起来,幸好这是在包厢,要不然,宁夏真的觉得该捂脸了。
蚱蜢生性质朴,没香椿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被罚酒的时候,那是真喝,让喝多少就喝多少,那香椿呢,嘴上说是用酒瓶直接喝爽气,其实呢,这里头耍着心眼呢,当她被罚酒的时候,她都是趁着蚱蜢不注意,拿起空酒瓶子对嘴表演的。真不带这样的,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
宁夏可看不下去了,也掺和进去,说她和香椿一伙的,也要跟着划拳,不过她要开车的,所以不能喝酒,要是输了话,那罚酒都让香椿代替喝了。
一听宁夏要划拳,蚱蜢可乐坏了,就宁夏这平时滴酒不沾的人,对划拳这方面那还不是白痴一个啊,平时别的什么事儿上,这丫头算是精的,在喝酒这方面,就等着挨亏吧。
宁夏和蚱蜢划拳划了几次,就输了几次,她真不是酒坑里的萝卜,笨的要死,香椿在一边急的跟什么似的,一遍遍的教给她,但是她就不会,香椿除了气的傻眼,就是拿起酒瓶子,喝吧。宁夏看着她呢,还说不允许她耍赖的,罚多少就必须喝多少,气得香椿直想就地昏死算了,她这可是替这大小姐喝的罚酒,怎么她不知道该帮谁呢?
一来二去的,香椿那酒量就跟酒缸似的,也扛不住宁夏那一通的猛输罚酒,喝趴下都是小事情的,喝不死就捡着大便宜了。
“不……喝……不喝……了,打……死……也不……”香椿一个劲儿的摇晃着脑袋,人都喝傻了,还知道抗议。
宁夏一看香椿真喝醉了,才想起来,这两个人都喝醉了,那她咋办呢?一个人怎么将两个喝醉的人带回家?她这会儿才想起这茬儿,头立即就大了。
在侍者的帮助下,好歹将蚱蜢和香椿弄上车,到了他们家楼下,宁夏可就发愁了,她怎么将喝醉的两个人弄回楼上去呢。
香椿是真喝的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儿的傻笑,这会儿告诉她外星人来了,她那眼神也不能正经儿点了。宁夏最后只能对蚱蜢这边下手,拍着蚱蜢的脸,让他清醒一下,那香椿,她要是一咬牙,或者能背的动,好歹又是电梯,带她回楼上家里,还算是没问题的,可是蚱蜢呢,重的跟头牛似的,别妄想着背他了,不被他压死,就大念阿弥陀佛吧。所以,宁夏还是只能想着让蚱蜢坚持一下,自己走回家里去。
蚱蜢被宁夏拍着脸,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嘴里也叽里咕噜的说起火星语来了,宁夏出了一身臭汗,也没将蚱蜢弄醒,最后没法子了,宁夏就用掐的,想着掐蚱蜢的胳膊,等他疼了,酒劲儿就能过去一点,然而不管她怎么掐,那蚱蜢也没什么反应了,等宁夏用的手劲儿大点儿的时候,他都暴脾气了,瞪着没有焦距的牛眼,大骂该死的蚊子,咬死他爹了。气的宁夏差点吐血。
实在是没办法了,宁夏叉着腰对着那后座上醉的昏死的两个人,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就让他们委屈一点,在车上睡一宿算了。两个人虽然将孤男寡女的一起在车上睡一晚上,但是宁夏觉得他们两个都醉成那样子了,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吧。可是转念又一想,宁夏还是觉得不安心,谁都知道酒后最容易乱性的,即使她挺想撮合蚱蜢和香椿的,但是有个什么事儿的,也要在他们清醒的时候,两情相悦的时候发生吧,可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发生什么,那感觉——,她经历过,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宁夏想了半天,为了保险起见,特地回楼上找了一截软绳来,她想着将蚱蜢的手绑住了,那么他就是想着借助酒劲儿干什么坏事儿,都不可能。
一边将蚱蜢的手绑到一起,宁夏一边叨咕,说蚱蜢醒来千万别怪她心狠,她这是在防止他们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等今晚过去,明天,她一定包个肥肥的红包给他,当做赔罪。
为了防止蚱蜢将绳子解开,宁夏还特地打了一个死结,反正她只要蚱蜢和香椿安全渡过今晚就行,等明天,她大不了用剪刀将绳子剪了,再放开蚱蜢。
最后,宁夏特地将四个车窗都微微的放下道缝隙,怕他们两个人在车子里再发生窒息那样的事儿,仔细考量了觉得没问题了,宁夏才将车子锁了防盗,然后回楼上睡觉去了。
这一晚上,她没怎么睡着,除了担心留在车子的蚱蜢和香椿之外,还有另外的一道情绪困扰着她,让她不停的看手机,老害怕手机铃声响了,她再听不见,漏掉什么未接电话的。听到有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来,她都是一个鲤鱼打挺式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抓过手机来一看,原来是垃圾信息,气的她怒气涨到爆,嘴里不停的骂那些发垃圾信息的人缺德。
等她扔下手机,“砰”的一声躺回床上,漆黑的眼睛瞪着漆黑的天花板,那种叫做“空虚”的东西,悄悄的爬上来,挂着她的眼角眉梢……
她怎么了,这是在干嘛?宁夏问了自己一串的为什么,然后那张清俊淡漠的面孔就出现在她眼前,就那么冷洌洌的盯着她,眼神里有轻视有顽劣和邪恶……,似乎在问她为什么想到他……
宁夏呆怔了半天,猛地甩甩头,眼前又剩下空洞洞的黑暗。她夹着几分怨气的抄起另一个枕头,就那么任性的挥手掷出去,之后,听到“哗啦”一声,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到了,掉到地上碎掉了。
宁夏也懒得管,此刻她就觉得她在生很大很大的气,管他什么碎了呢,就算是老天塌下来了,她也不带管的。
翻身趴在床上,她试图强迫着自己睡去,但终是无济于事,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才跟在水里游泳似的,在床上手脚并用的扑腾着,嘴里并狠狠的骂着,“死聂琛,你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啊……”
等她骂出来了,又才觉得骂的这话不吉利,那家伙人在外面呢,那缅甸是什么样地方,她又不是一点概念也没有,祈求着他的平安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敢诅咒他呢?
急忙连声“呸呸”几声,说自己刚才说的都不算话,她也不求聂琛给她打电话了。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真的响起来了,不过,她瞪着望着那亮起的手机屏,不相信是真的有电话在响,这都几点了啊,怎么还有人给她打电话。怔愣了半天,手机铃声都停止了,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过手机,一看那号码,就是聂琛的,然后她就后悔的,想跳太平洋了。好像就是一直在等这家伙的电话呢,怎么真的打来了,她却不接呢,可后悔死啦。
可是电话已经挂掉了,她再后悔的想撞墙也没个屁用了,宁夏歪着脑袋想着她要不要打回去呢?挣扎了半天,她在打和不打之间纠结,最后还是她的那比较强烈的自尊,让她放弃了,她可不想让那个家伙知道都这个点了,她都还没睡,要是让他联想到她在想他,他还不猖狂死啊,就是不能让他那么得意。
宁夏将自己埋回枕头里,死命的压制着想要回拨电话的冲动。忍了半天,她忍到的结果,就是噌的坐起来对着漆黑黑的房间破口大骂,骂聂琛就是个死混蛋,打一次就完事了啊,既然都打了,为什么不打到她接为止呢?
她一阵火大的发飙,最后在信息铃声响起后,结束。双手捧着手机,宁夏的手都有些抖,心更是“砰砰”的跳的厉害,她害怕打开信息后,她又会失望,又是那缺德的垃圾信息。
费了好大的劲儿,宁夏才让自己淡定下来,打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