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一行人又走了出去。此时此刻,苗豆儿心里已经差不多原谅了安期鹤,也觉着他走在后头实在有些可怜的样子,便悄悄拽了拽淑夫人,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微微往后扬了扬头。
淑夫人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噗嗤一笑,小声对她说道:“怎么的啦,我这个做娘的还没心疼,豆儿便心疼相公啦?”
苗豆儿脸上微微一红,不太好意思一般说道:“相公那么一个大男人,总在咱们面前伏低做小,我心里头怪怪的。再说了,之前的事,他也是为了大周,没法子的事……”
前头一行人正说得热热闹闹的,走在最后面的安期鹤却觉着有些不对劲。
不知为何,他此刻竟觉着身上渐渐痒了起来。原本只是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一般,他随手抓抓便也罢了。可是渐渐地,这种痒仿佛渗到了骨头里,越发难耐了起来。
正当他面色有些古怪,身子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挺拔时,苗豆儿与淑夫人却大发慈悲回过头来,冲他招了招手。
安期鹤心里突然一亮,刚准备往前踏一步,却觉得自己只要稍稍一动,这种痒便越发重了起来。
还是苗豆儿瞧着安期鹤面色有些不对,走上前来。
“怎么了?装可怜?”苗豆儿伸出一直手指戳了戳安期鹤,却不想他脸色却更难看了。
“相公?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吗?哪里疼?”苗豆儿见安期鹤竟面色变得如此严峻,这种神色她在他伤势最重的时候也未曾见过,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天知道安期鹤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让自己没有当街笑出声来!
“不……不是疼。”
苗豆儿瞧着安期鹤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样子,立刻越发紧张。她伸手摸了摸安期鹤的额头,而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到底怎么了?相公,你可别吓我!”
“豆儿……别动我……我……我痒。”
这种痒,就好像腿麻了的那种感觉,自骨子里痒出来,还不敢让人碰。安期鹤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客栈。
苗豆儿跟在安期鹤身后,也不敢碰他,只是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姿势,心里紧张。
回到客栈,安期鹤躺在了床上,一众人开始着急。淑夫人与苗豆儿也没了游玩的心思,等着阿古匆匆去请大夫来,围在安期鹤床边焦急。
来的大夫倒是年轻,不过看行事作风很是利落,也让人觉得心中可靠。
这年轻的大夫也不一味搭脉,先是拿出一个小小的木棒,让安期鹤开口,借着光往他喉咙里看了看,而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苗豆儿站在一旁,觉着有些古怪。
“大夫,我相公怎么样了?”
这大夫看了半天,有些犹豫地开口:“看样子倒不像是病,怕是吃了什么东西了。我拿不准主意,不如你们去将我师父请来看看。”
苗豆儿一听,赶忙开口去问:“那请问,您师父是与您在同一个医馆吗?何时有空?”
那大夫摇了摇头,面上却颇有些自豪地说道:“我师父是协和医院的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