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嬷嬷一听,也是面色不好看,望了望小饺子。
小饺子自这日一大早便左眼直跳,人还未与小板凳一块去得翠楼忙活,一出门便瞧见了那个跪在门口的女子。一开始她还不曾注意,只是随着众人围观了一会儿,不曾想到,刚走近围观的人群里,便听见了旁人的议论声。
这人到底是谁啊,长得如此天香国色,却大了个肚子跪在这街边?
小饺子从未想过苗府居然也能冒出这么一件狗血事,小姐和姑爷从来都是琴瑟和鸣,如今小姐不知去向,不过相信以姑爷的本事,总会将小姐安然无恙给带回来的。
只是,居然如今有个大肚婆,一大早便跪在了府上门口,而且还只是跪着,什么话都不说?
“可是,毕竟如今正是三伏天里,外头那也是个双身子的,若是在苗府门口有了个什么不好……”邹嬷嬷又小声劝着淑夫人。
淑夫人自听说以来,便气得浑身发抖。
她自然是不相信那门外的女子是来找自家儿子的,可是托了下人过去问话,回来便是连淑夫人都不禁开始怀疑了。
下人带回来话说,对方说是叫筱兰芷,京城藏香楼的,再看此刻那女子身上带着的似乎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子,算一算却刚好是安期鹤流连于藏香楼时的日子……
这样一算,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安期鹤的,便谁也说不清了!
淑夫人跪在佛像前面,任谁劝都不好。小饺子原本也气个半死,不过相比较那莫名其妙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的死活,她则更在乎苗豆儿的声誉。
见淑夫人不听劝,小饺子一跺脚,自己上前劝了起来。
“老夫人,小饺子冒昧求您一句。先不说那女子到底跟咱府上有没有关系,只是她那样一直跪在门口,着实不好看!外人可不管那孩子此刻是不是咱们府上的,只是会说咱府上没有容人之量。再说了,此刻也确实是三伏天里,让那女子在大太阳底下跪个一上午,说不准要出人命!那可就是闹大了!”
淑夫人好似听进去了一点,但是却依旧不松口:“可是……可是咱们万万不能将人给放进府里来!咱们只要将大门一开,不就是默认了这孩子就是鹤儿造下的孽?”
小饺子咬了咬下唇:“夫人,不如小饺子现下立刻出去寻一处小院子,先将人给安置下来?”
淑夫人长叹一声,又是朝着佛祖磕了个头:“现在只能这样了……”
小饺子与邹嬷嬷相视松了一口气,而后她扭头走出了房间,往苗府门外走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苗豆儿,此刻脑袋歪在马车里,已经悄悄睡了过去。
安期鹤见太阳将近到了头顶,此刻又是刚巧路过一个县城,他便想要带苗豆儿下来吃点东西。
路边上,安期鹤将马儿缰绳一勒,而后回身伸手掀开了马车门外悬挂着的帘子。
还未出声,他便瞧见了正睡得安逸的苗豆儿。
不忍将睡着的小妻子给吵醒,安期鹤只是轻轻勾起了嘴角,歪着头,托着腮,只顾着盯着苗豆儿的睡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