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儿这么想着,便坐到了一边,低头开始琢磨着,往后该怎么管教女儿。
“大牛,你做啥呢?”
苗豆儿眼光随意一瞥,见安期鹤正仔细磨着一个小小的木头疙瘩,便开口询问。
“那个东西,可是心儿自小珍视的,今日竟一句话都不多说,直接给了铃铛儿。我心里觉着有些对不住他,想给他再做一个。”
苗豆儿一听,微微一叹:“你也别忙着做了,我觉着,咱们铃铛儿也得请个嬷嬷管教一下了。”
安期鹤一愣,而后忽然笑了起来:“当年你十七时,才得了邹嬷嬷的管教,怎么轮到自己亲闺女,便要从六岁开始管教了?”
苗豆儿顿时想起当年自己学规矩的事情来,脸上一红,抬眼白了安期鹤一眼。
“我哪里说那个!那个规矩倒是不急,只要平时教育的好,出嫁前再让邹嬷嬷给上上紧就是了。再说了,咱们闺女还不一定要嫁出去呢,我舍不得见不着她,到时候咱家铃铛儿也招个上门女婿就是了。”
“……捡一个?”安期鹤抬眼看看自己媳妇,而后故意叹了口气:“唉,只可惜喽。咱们铃铛儿可没有她娘亲这般好运气,一下就捡来个厉害的。”
苗豆儿伸手去捶安期鹤,安期鹤却也不躲。
“我的意思是,你不觉着铃铛儿太过骄纵了吗?”
安期鹤一怔:“有吗?”
苗豆儿气笑了:“你个傻大爹!就知道宠闺女,你不怕咱们将铃铛儿教成了个‘莫佩贞’?!”
安期鹤终于沉默了一下,手里东西往桌上一丢,然后坐到了苗豆儿身旁。
苗豆儿继续说道:“你想想,莫佩贞不就是被家里从小惯到了大,什么都依着,才被骄纵成了那副脾性。我苗豆儿的闺女,若是往后变成那副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的女子,我这个当娘的亲手掐死她,免得去祸害他人!”
安期鹤赶紧伸手拍了拍苗豆儿的背:“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咱们铃铛儿是个好的,不过现在年纪小而已。”他说着,也扭过头来想了片刻:“不然,咱们让铃铛儿跟着霖儿一块跟着先生读书吧?”
“一个十岁,一个六岁,一个男娃子,一个女娃子,你这让先生怎么教?”
“……那娘子的意思?”
“唉,”苗豆儿转过身来,看着安期鹤:“下回你去京里,请一位宫里的教育公主的女官来吧。温和着点,一边陪着铃铛儿玩,一边教她是非好歹。”
苗豆儿说完,又看向桌上安期鹤做了一半的木头,接着说道:“这一回,我得先让她把那小玩意还给心儿。”
夫妻俩说完了夜话,苗豆儿便去了嬷嬷房里去瞧铃铛儿。
如今在铃铛儿身边伺候着的一等嬷嬷,正是当年的宁儿。宁儿许给了府上安期鹤身边的一个侍卫,如今也生了个儿子,今年九岁了,早就出了府,跟着去苗府在外头的铺子里学做生意去了。
宁儿此刻正为铃铛儿打着扇子,铃铛儿屋里其实小玩意太多太多了,不仅有自己亲爹给做的,还有不少苗豆儿给搜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