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白|嫩|嫩的身子
这世间,有人长着好看的脸,有人长着好看的身子,还有人长着好看的手,颜千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就长着好看的手,修长的手指根根透着力量,而且毫无瑕疵,如同玉琢的一般。
她鬼迷心窍,伸出小手指就去勾他的小手指。
他的眼睛猛地瞪开,冷冷地刺向她的眼睛,大眼瞪小眼之后,颜千夏发觉他的眼中又渐渐满了杀气。
原来,摸摸他的小手指是会死人的。
颜千夏迅速缩回了手指,把整个人都缩进了水里,虽然气势短了他好几分,又打不过他,更不能跑,可是颜千夏胜在嘴硬洙。
“喂,你都摸光我全身了,我就不能摸摸你手指头,身为男人,不可以这么小气的。”
那人眼中的杀气在一瞬间就散了个一干二净,渐渐地透出几分迷茫来,怔怔地看了她半晌,这是颜千夏再度感觉到他眸子里的熟悉感,正当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这男人突地就一掌挥向她的脸。
“不知廉耻的蠢物。肠”
这一掌若打在脸上,她不死也毁容,变猪头。
凭她的能耐,绝对无法躲过,眼看一颗新鲜猪头既将诞生,那门突然被推开了。
“主子,魏国来使,要赎人离开。”
他的手掌停在她脸颊前半寸的位置,硬生生地让颜千夏挽回了自己的俏脸容颜,一个女人能长这么漂亮,也是很不容易的。
“杀。”鬼面人音尖锐地说了一个字,颜千夏很没骨气地就大喊了起来,“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可是……”
她没可是出来,她啥也不是!这些人想捏死她,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没人理会她,鬼面人和那黑衣杀手一起离开了屋子,不多会儿,外面就传来一声闷响。颜千夏从浴桶里爬出来,扯了床单包住自己,跑到窗边一看,差点没吐死,一个人尸首分家,丢在院子中间。
鬼面人明明说魏王要她,结果杀了魏国来使,他到底想干什么?
“给她弄件衣服。”鬼面人又说了一句,黑衣杀手立刻就出去了。不多会儿,弄了套黑色的刺客装回来,从窗口塞给了颜千夏。
“喂,肚兜。”颜千夏翻了一下,男人衣,没有肚兜怎么成?
鬼面人扭头,杀气腾腾盯她一眼,她立马就乖乖关上了窗。她突然想到,这世界上可能没有第二个人会像慕容烈一样,任她顶撞,却不伤她小命;更没有第二个人,会像年锦一样,被她讥讽嘲笑成银梭鱼,还会策马带她奔出城门,祝她一路平安……
慕容烈……不知道活过来没有?还有年锦,不知道有没有被她那一刀剁去阎罗殿。
颜千夏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年锦,银梭鱼和魏子都是很好的男人,是她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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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一声,用力扯开了床单,撕下一块,一层层缠到了胸前。女人波|涛汹涌会很吸引男人,这点不错,可惜她不想吸引鬼面人,更不想吸引这些冷血的臭刺客。
本以为出宫之后是海阔天空,却不想是个鬼门关。颜千夏为自己倒霉的命运悲哀,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那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不过是个刺客头头,没什么了不起,皇帝还倒下了呢!
她自我安慰着,拉开门走出去。院中的血污已经清洗干净,鬼面人正站在树下,仰头看天。一匹通体金黄的马立于他的身边,此时正飘落细雨,冰凉的雨水扫在她的脸上,凉意沁进,有入骨的寒。
“出发。”
鬼面人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翻身上马。
颜千夏见过慕容烈和年锦的战马,那都是万中挑一的绝佳宝马,还是第一次见到通体金黄的马儿,它漂亮得简直能闪瞎人眼。
鬼面人没理她,双腿轻一夹,那马飞跃而起,居然轻轻松松,直接跃过了高高的墙……颜千夏的嘴张大,久久不能合上。
“走。”一名黑衣刺客上前来,揪住她的腰带,往马上一丢,用绳子紧紧捆好,然后一拍马儿肥大的屁|股,那马便也抬起前蹄,直冲向院门外。
幸好、幸好不是跳过墙去,否
则颜千夏会兴奋得尖叫不已,招致那鬼面人的厌恶,一掌拍死她。
趴在马上,被马儿颠簸的滋味只有一种,那就是魂快没了,五腑快碎了。
星光碎碎,抹在路上,一路淡白延伸到视线尽头。
颜千夏的生命生顽强得让鬼面人都不得不佩服,这一路颠下来,她除了面无人色,濒临魂飞之外,居然还能抬头冲他瞪了一眼。
小镇此时正热闹,小摊小贩游走贩卖,针头线脑,胭脂水粉,钗环首饰琳琅满目。
鬼面人跳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大摇大摆地在集市中走着。他一点都不在意被人发现行踪,或者,他根本就想诱人前来。
颜千夏,是饵。
她揉着胸口和小腹,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前后左右都黑衣的冷血刺客,血腥味儿太浓,四周的人都纷纷避开。
“就这里。”鬼面人突然抬头,看向身边悬着大红灯笼的朱漆大门。颜千夏看了看牌匾……梦|春|楼,嘴角抽了抽,光天化日,他要率众进勾栏院,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贵客到。”龟|公粗着嗓子吼了一句,里面娇声笑语立刻迎了上来。
每个小镇,每个小城,都会有这么几家勾栏院,每个勾栏院里,总有那么一两个姿颜俏丽的货色。这里也不例外,两个着绯色衣的年轻女子,妖妖娆娆的执扇掩唇,向着颜千夏媚笑不已。
为啥朝她笑?
你看看她身边这些货色吧,一个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目光能冻死人。其他的全都穿得乌漆抹黑,面带煞气,如树一般栽在原地,毫无风情。
再看颜千夏,小白面,风情眼……标准的小白脸的形象。
她咧嘴一笑,心里有了主意。
“三间房。”鬼面人冷冷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抬步就往楼上走。黑衣刺客手一抛,两锭金就落在了老鸨的怀里,她堆满粉的脸顿时乐成了朵大菊|花,笑得眼角一直抽,亲自推了那两个女人跟着众人往楼上走。
一只黑鹰在天空盘旋几下,穿过窗口,落到一名黑衣刺客的肩头,他伸手拉开鹰翅下的铜哨,取下黑丝绢,拿到阳光下一照,一行白色小字渐渐突显。
“慕容烈醒了。”他看完,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上禀鬼面人。
“你们在宫里有探子?”颜千夏也凑过去看黑丝绢,上面黑乎乎的,字已经消失了,她拧了拧眉,看向鬼面人,“喂,你自己都不看一眼,也不怕他骗你?”
黑衣人脸色大变,抱了拳就单腿跪到了地上。鬼面人伸手接过了丝绢,在掌心轻轻一碾,那丝绢就燃成了一小团火球。这场面很诡异骇人,跟上楼来的两个美人都吓得脸色发了白,掩嘴小声尖叫起来。
“颜千夏,多嘴的下场,你猜是什么?”他阴冷的眸子扫向颜千夏,可手却伸向了那两个美人,像是有两朵亮光飞了过去,可细看又什么都没有,紧接着,两个美人的嘴里就喷出了鲜血,居然是被他割了舌……
惨叫声都没有一声,两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扑嗵一声砸到地上,疼晕了。
慕容烈的残暴颜千夏见过,她知道,在这个乱世里,这些男人个个狠得像狼。她抿紧了唇,再没敢说出一个标点符号。
“我们来赌一赌,魏王司徒进鹤和慕容烈谁先找到你。”鬼面人冷冷地笑。
颜千夏蹙眉坐下,鬼面人心机太深,摆明是想让魏王和慕容烈斗起来,慕容烈的军队现在正在全力攻打夏国,鬼面人却要把魏王也扯进来,慕容烈到时候一心两用,誓必两难。纤白的手指转动着粗瓷的白茶杯,她居然开始有些担心起慕容烈来。他醒了,与她来说,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鬼面人也坐到她的对面,端着粗瓷碗儿喝茶。
黑衣刺客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比宫里的太监们还要听话。
“你叫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颜千夏终于丢开了杯子,抬眼看向鬼面人,“男子汉大丈夫,戴着面具就算了,起码也要报上名来,我死了之后也得知道找谁报仇。”
“牙尖嘴利。”他吃吃冷笑,手指沾了茶碗里的水,轻轻一掸,水珠就飞击到她的嘴上,痛得她一哆嗦。
“名字都不敢说?”颜千夏掩着唇,不肯退缩。
“怕你没命知道。”他语气更加冷漠。
“你是……池映梓?”颜千夏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试探着问了一句。
身材是像的,都是高高瘦瘦,可是池映梓很暖,这个人很冷。颜千夏只是胡说八道想套他的话而已,那白衣人的目光却又腾起了杀气。
“颜千夏,你放心,不管这两个人谁得到你,你都是死路一条,我便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扣住了脸上的面具,缓缓揭下……
人的脸,有俊秀的,有平凡的,但是像他这样平凡得让人不想看第二眼的,颜千夏也见多了。细长的眼睛,微平的鼻梁,太薄的唇,一脸无情寡义的模样。
颜千夏皱了皱眉,把脸转开,“还是戴上吧,不好看。”
那人双瞳蓦的一紧,缓缓又把面具戴上。
“你怎么会是池映梓呢,他没了。”颜千夏小声说了句,起身走到了窗口,仰头看着蓝天。仿佛是习惯,伤心难过时就会想池映梓。想他温暖的手掌,能轻轻地抚过她的发,像安慰,像宠爱一个小孩。想他如玉的脸,让她痴得不能自已,想他好听的嗓音,像清泉像春光,让她快乐,想他……突然,慕容烈那双充满失望的、愤怒的眼睛闯进了她的脑海,他就那样盯着她,眼中疯涌着波澜万丈。
她眨了眨眼睛,心口猛地一痛,轻轻一抹嘴角,殷红的血正从嘴角里溢出来。
渐渐的,胸口越来越痛,绞得她眼前发黑。
“怎么回事?”她不停地抹着嘴角的血,惊讶地问。
鬼面人眼神一沉,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手指一抓,就搭在她的手腕上,他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最终像深灰色的死寂的海。
“你用碧晴毒的血给他解毒了吧。”他哑声问了句。
颜千夏扭头看他,嘲笑起他来,“怎么,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毒王?我可是师从大国师池映梓的,他教我的本事虽然不多,但足以对付你,若他还在,哪里有你放肆的机会。”
鬼面人的眸色渐渐柔了点儿,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眉眼上,这动作柔极了,熟悉极了。颜千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抬手,用力地揭下了他的面具。
还是那张薄情的脸,还是那双充满杀机的眼睛。
“碧晴和我的血融合了,我本身就是可解百毒的药,你得到宝了。”颜千夏又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捂着胸口慢慢坐下。
她能忍过无数种磨难,却忍不了这思念的折磨。
不管是池映梓还是慕容烈,还是年锦……或者魏子,她多希望现在有一个能在她身边,让她靠一靠,她现在有些害怕,她想到了碧晴发作时的痛,那种痛呵,此生难忘。而那个下毒的人,却不知是谁?为何这样待她,害她?
月儿起了。
她睡着了。
只有睡着的时候,她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哪怕只是几秒钟的安眠,她也满足。她所求的一向不多,可以吃饱,可以穿暖,不被人打,不被人骂,不忧生死……如此足矣。
这一点,路边的小摊小贩都可以得到,她呢?
门轻响,鬼面人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
颜千夏缩在床沿边上,一头黑发已垂到她的鞋上,苍白的小脸带着些许愁容。以前的她,可是天塌下来,也得美美睡个大觉的人物,当睡着的时候她都带了愁的表情的时候,她的心事该有多重?
“主子,夏王使者到了。”黑衣人在外面轻声说着。
鬼面人没出声,只弯下了腰,手指轻轻勾开了颜千夏的衣领,轻轻地剥落她身上的衣衫,露出她手臂上朱红的宫砂,
“你又摸我?”颜千夏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鬼面人,可是他连眼睛也不抬一下,继续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
“我很好摸?”颜千夏又问。
他突然就抬了指,在她的穴道上一点,颜千夏就失了语。
“颜千夏,若不出我所料,五日之
内,慕容烈必到,我给你个机会,你亲手杀他,我以后放你自由,你不是最想要自由吗?”
颜千夏张了张嘴,又闭上。
慕容烈说她不懂男人,她现在有点相信,她真不知道这些男人脑壳里塞了什么稻草,要争要夺他们尽管去,为什么偏要扯上她?
他的手指又到了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拉住那根拴着龙珠的红绳,盯着龙珠看了一会儿,便松开,拉起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主子,夏王使者……”外面黑衣人又催促起来,还未说完,又听鬼面人说道:
杀……
魏王的人,夏王的人,他全杀了,分明就是想等慕容烈过来。
“他最容不得背叛,他一定会来亲手诛杀你。”鬼面人似是读懂颜千夏的心,轻轻一叹,手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勾了一下,“可惜了。”
可惜了……颜千夏也这样想,她是怎么都不会动手杀人的,那砍在年锦胸前的一刀,就像砍在她自己身上一样,痛得她无法原谅自己。
突然,她坐了起来,伸手将腰带解开,只留身上绑着胸|部的布,那鬼面人反应不及,她光洁美好的白|嫩的身子已经露在了他的面前。
颜千夏的唇角漫起一丝讥笑,眼中尽是蔑视。这男人也是个草包,有色心没色胆,每日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只怕是胯|下那玩艺儿不管用吧。
鬼面人似是被她的轻视激怒,双瞳里怒光一闪,伸手就摁住了她削瘦的肩,用力摁在了床上,另一手却摸到了她的腰上,直接往她的小腹之下摸去。
颜千夏动也不动地躺着,手指却悄悄准备好了一枚银针,只要他敢俯下身来碰她,她就一针扎进他的脊椎,要他的命。
他的呼吸渐渐变沉,粗重地在面具下回响。他的手指慢慢抚过她平坦柔软的小腹,在肚脐上慢慢揉着圈,另一手也往她的胸前探来。
她的身子这样美,光洁丝滑,尤|物中的尤|物。修长的腿曲着,被子正遮在小腹之下的美妙之上,而胸前那美得让男人想一口吃下的柔软挺立似乎是想撑破那布片,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