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预防万一,林寒让大家找掩体隐蔽,他独自走近木匣,蹲下仔细端详。
这只是一个临时拼凑出来的木匣,显得非常粗糙。
马翼虽然是马家人,但他也是一个自负的军神,应该不屑于用龌龊的手段杀人。
林寒很干脆地掀开木匣盖子。
一颗人头!
只是脸上盖着一个信封,看不到相貌。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林寒亲启。
这是谁的,难道是舞卡的?
林寒皱了皱眉,拿起信封。
是霍队长!
林寒不由握紧了拳头。
不用说,霍队长和他联络被发现才会被害,所以才会故意给他送来人头。
这是马骁的示威和挑衅内鬼已经被消灭,你还有什么办法。
林寒脱下外套,罩住木匣,叫人在山下朝北安葬。他就是要让霍队长亲眼看着他一路向北攻破各垭城,抓住马骁为苍生祭奠。
他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很快看了一遍,原来是马翼亲笔所写的劝降信。
大致内容就是马翼和马骁商量的三点承诺减税、惩办屠村凶手和赦免叛乱罪责。
林寒冷笑一声,把信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再张开手时,信纸已变成纸屑随风飘散。
他招手叫过来月影,吩咐道“我从堂明国带回来了一批枪支弹药,帕鲁军不会这么快到这里,我们带走义军回城发枪,只要留下侦查哨监视帕鲁军动向即可。”
月影提醒道“先生小心内鬼,如果他们领到枪,对加达县城的危害会更大。”
林寒点头“我带他们回去就是为了审核他们的真实身份,不会让内鬼逃脱。”
回到城内的军械所,林寒集合了所有义军在院内。
五百五十人名义军听说可以领到正规军的武器装备,立刻爆发一阵欢呼。
他们大多数都只有大刀和长矛,根本不能和手持自动步枪的帕鲁军对抗,现在终于有了趁手的武器,再也不需要以命相搏。
林寒接着说,为了发枪秩序井然,准备以十二人为一组发枪,大家自由结合并选出小队长,按顺序依次进仓库领武器。
他之所以让义军自由选择编队,是因为义军都会不自觉选择自己熟悉的人,毕竟是打仗,有值得信任的战友在身边非常重要。
隐藏身份的内鬼自然和贱民不熟悉,迫使内鬼扎堆在一起,这样就比较好分辨。
林寒先走进仓库,命令四个仓库保管对领枪的每个人要做记录,接着叫第一队进仓库。
当十二个人列队站在面前,林寒态度和蔼地询问他们的姓名,年龄、居住地和从事的职业。
接着,林寒问“今天午夜,我要趁敌人不备偷袭他们的军营,你们是否愿意跟随参战?”
这十二个人不假思索就表示愿意随行,反正参加义军就是为了反抗马骁的苛政,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手里有了武器,能多杀一个是一个,总算不亏本。
林寒让保管员发枪,然后命令他们从另一个门去
训练场,找月影领子弹训练。
从始至终,林寒一直在关注这十二个人回答问题和领枪的神态,并观察着他们行走、站立和拿枪的动作。
细节内有魔鬼。
只要十二个人露出蛛丝马迹,他一定能瞬间捕捉到。
第一队的成员从言谈举止就能看出,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可能是心怀叵测的内鬼。
林寒以同样的程序询问每一组,观察每一个人的表现。
由于问题简单,很快就有三十个小队通过审核。
当第三十一小队进来,林寒立刻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痞气,最起码可以断定,这伙人不是善类。
林寒不动声色地问到居住地时,这十二个人回答的五花八门,还说相互之间不认识,只是起义后在打仗过程中才成为朋友。
当听到午夜偷袭敌营的问题,十二个人的神情变得复杂。
林寒微笑着说“你们如果有问题,提出来我可以回答,就算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小队长赔笑道“我们只是担心兄弟们没有操练过,黑灯瞎火分不清敌我,万一打乱套伤了自己人就不好办了。”
这是在有意识套话。
林寒不动声色地解释“这事不用担心,我有特殊标记可以很轻松识别敌我,不会出现自己打起来的情况。但这是军事机密,不到行动的时间,暂时保密。”
小队长不死心,继续问“前面的公路被挖断,敌人靠不过来,我们也过不去啊。林先生是不是还有别的路线可走?”
林寒脸一沉,大喝一声“全体立正!”
十二个人不由自主双脚并拢,挺腰立正。
虽然他们很快掩饰,故意站的吊儿郎当,但林寒已经知道,这十二个人受过专业训练。
林寒严肃地说“具体作战行动是最高机密,怎么可能向你们通报。到时候服从指挥即可,胡乱打听有通敌之嫌!”
小队长连忙道歉“林先生息怒,我们都不是军人,不懂纪律,请您放心,我们都愿意参战,并且服从您的指挥。”
“知道就好,下不为例。”林寒挥挥手“去领枪吧。”
十二人松口气,依次从保管员手里接过枪,来回端详并摆弄。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林寒忽然叫住他们“你们玩枪动作熟练,持枪规范,没想到都是行家啊,真让我刮目相看。”
十二人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之间暴露了,顿时慌乱地向林寒举起枪。
林寒平静地看着他们“有枪没有子弹,还不如烧火棍。拿这玩意对付我,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小队长汗如雨下“我们……不是……没有……”
林寒指了指小队长“你再不承认,那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我希望你们老实交代,换自己一条命。要是还执迷不悟,我就把你们装入木匣,送给马翼。”
这些人自知无路可逃,想要和林寒交手,无异于找死。
他们扑通跪倒一片,哭喊着求饶。
林寒背着手说道“别耽误时间,赶快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