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静,步入诊厅,路过煎药室,见里面亮着灯,看见林寒正在忙活,转身停在门口。
韩思薇没有吭声,担心打扰到林寒,万一惹他不爽,一怒之下不给她治疗。
其实在她踏入医馆那一刻,林寒已经察觉,抬头看了眼,眼前一亮,韩思薇换了身衣服,吊带背心,牛仔裙,穿着平底的凉鞋,没穿袜子。
越是这样的打扮,越让男人荷尔蒙飙升。
林寒甩给她一个单子,叫她按照清单采购,后者看了眼,微微蹙眉,但是没敢质疑,匆匆离去。
直到林寒把药熬好,韩思薇才返回,几个男人抬着一口大缸,在林寒指挥下,搬进一间病房里。
又准备了半缸热水,林寒丢入一些药材。
韩思薇不解,莫不是让自己跳进去吧?水温至少七八十度,别说治病了,能烫掉一层皮,甚至能把她煮熟。
月影抱着胳膊站在门口,不知林寒要干啥,不过,看着韩思薇的穿着,深深为林寒担心,英雄能过美人关吗?这女人恐怕做梦都想杀掉他。
弄那么一缸药水,二人要洗鸳鸯浴吗?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竟能和睦相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真正忐忑不安的是韩思薇,猜测着林寒的意图。
一切准备就绪,林寒叮嘱月影守在大门口,不放任何人进医馆,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让她装作没听见。
先生不会学坏了吧?月影只能无条件执行,瞟了眼韩思薇,朝医馆门口行去。
砰,林寒关上门。
韩思薇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暗中一声长叹,既然来了,已经无所谓,听天由命吧。
盯着韩思薇,林寒再度开口:“想要恢复修为,必须先修复丹田,治疗过程相当痛苦,而且尴尬,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韩思薇摇头,哪怕林寒对她霸王硬上弓,也不会退缩,如果不能恢复修为,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至于尴尬什么的,算得了什么。
林寒指了下病房,叫她退掉衣服,平躺床上。
王八蛋,还真想欺负她啊。
韩思薇心里骂着,依言躺好,顺手抓起一块白布盖住关键部位。
尽管来吧,本小姐眼都不会眨一下,只要修为恢复,有朝一日定将你千刀万剐。
“如果让林天羽知道你在我面前衣不蔽体,你觉得还会娶你吗?”林寒淡淡开口,语调很慢,听起来语气比较平静。
“不是说过,他跟我已解除婚约,无论我做什么,跟他无关!”
林寒一声轻叹,“想过一个问题没?你们一家三番五次暗杀我,是我命不该绝,一次次躲过劫难,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韩思薇当然想过,她轻咬着红唇,“我知道你向来一诺千金,不会食言,我爸和大哥他们不该招惹你,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吗?”林寒戏谑地笑了笑。
“那你想怎样?”韩思薇早已做好被羞辱的准备,如今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从头到脚,林寒将她打量几遍,韩思薇暗道落入魔鬼手里了,在劫难逃。
然而,林寒捏起银针,声音变得冷寒,警告道:“但愿你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我再放你一次,如若不改,世上将不会再有你这个人。”
话毕,神色肃然,银针飞点。
韩思薇点头,表示永远不会再跟他为敌,往日恩怨,烟消云散。
女人的话不能当真,要看她今后的表现。
第一次给人修复丹田,把握尽管不是百分之百,但至少七八成,林寒信心十足,当然,也是拿韩思薇做实验,一旦成功,又多一个挣钱门路。
仅是施针,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每处穴位,都注入了内气,如此以来,林寒的体能消耗非常大,满头大汗,还时不时喘粗气。
韩思薇一直盯着林寒,担心趁机对她动手动脚,然而,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因为林寒的手从未触碰到她的肌肤,而且神情肃然,没有任何猥琐之色。
见林寒累得跟牛似的,反倒生起一丝愧疚,放眼世界,哪个医生愿意给自己的仇敌治疗?
她缓缓闭上眼,不想看到林寒的好,她要记住他的恶。
突然,身子一轻,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抱起,吓得豁然睁眼,语无伦次地问林寒想干啥。
林寒没有回答,大步走向水缸。
她惊慌失措,水温那么高,存心要烫死她吗?她胡乱挣扎着要下去,林寒却仿佛没听见,直接将她丢入药水中。
啊——
响起韩思薇尖锐的惊呼。
“声音不要叫唤这么大,水温没那么高。”林寒提醒道。
韩思薇眨了眨眼,是啊,最多三四十度,只不过,浑身难受,像是数万只蚂蚁在她皮下钻来钻去,发出声音是身不由己,控制不住。
林寒叫她泡一个小时,然后,走了出去。
站在医馆门口的月影,不清楚房里在发生什么,但听到韩思薇的喊叫,不禁面红耳赤。
“咦?谁喊什么?你在门口干嘛?”正在这时,司徒萱回来。
月影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让她等一会进去。
那声音听着,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呢?司徒萱秀眉微蹙,“寒哥呢?”
“在里面。”月影真想过去瞧瞧二人在搞什么。
“啊?他和那女人在里面……,你在这儿替他站岗……”
“先生来了,不要乱说。”月影急忙提醒一句,虽然没回头看,但听到他的脚步声。
林寒从病房出来,看到司徒萱,就走了过来,询问董文洋的治疗情况。
董文洋的伤势比较复杂,有几处是严重粉碎性骨折,正骨的难度相当大,花费的时间较长,治疗后,董母不放心,又做了全面检查,确定无误后才放她走。
“辛苦了!你和月影找地方吃点,我一会有事还要出去。”
林寒粗略估计下,等二女吃完饭回来,韩思薇的治疗基本上已经结束,不会出现尴尬局面。
“你没把那女人怎么着吧?”司徒萱不假思索地问出声,月影拉起她就走,心道这种事能问吗,只能让先生难堪。
知道二人都误会,林寒黑着脸解释:“正在泡药浴,叫唤几声属于正常。”
原来在药疗啊,司徒萱吐了吐丁香小舌,还没心没肺地说林寒有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