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四人的劲气有些紊乱。
隔着居家祠堂大门,门外所传递而来的恐怖威压,竟是隐约让他们对劲气的掌控,有了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居老爷子身旁,居家总管眼眸微闪。
刚刚那个瞬间,他能感觉到门外瞬间爆发出来的,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
无形无质的恐怖压力,让总管都感觉心底发怵。
林亦面不改色,第一步脚踩起层层劲气,那些劲气此刻萦绕在林亦身旁位置,一眼看去,更凸显出几分波澜壮阔之感。
一步落下,第二步起脚。
林亦视野平淡,无悲无喜,更是不曾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而第二步落地之时,身旁劲气风云陡变。
劲气层层叠加,相互交错,转眼之间,幻化成了一条条如同钢铁一般的劲气长链。
那些长链围绕在林亦的身旁,来回穿梭,更好似被赋予了生命,画作一条条充满灵气的蛇。
劲气长链出现的刹那。
祠堂内,春夏秋冬四人猛然间便就是感觉到自身的劲气非但是突然变得难以掌控,更是在体内运转的时候,都有些阻塞之感。
那种感觉来的极为强烈,就好似他们自身的劲气,突然感觉到了害怕的情绪,所以畏畏缩缩,不敢出现一般。
但是劲气是什么?
劲气是根本没有生命的东西,它只是一股力量!
偏偏现如今,这股被他们身体所掌控的力量,感觉到了畏惧。
匪夷所思!
毫无灵智的东西居然也会感觉到害怕?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夜夏眉头紧锁,他发现劲气之所以有些不受控制,乃是因为他自身的肌肉有些异乎寻常的战栗。
来自于本能的畏惧,畏惧于门外尚未露面的家伙?
夜夏心底猛然一惊,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祠堂内,劲气紊乱。
祠堂外,林亦第三步已经落下。
劲气的长链之上,瞬间覆满一层淡蓝色的光泽,那光泽泛着幽幽的颜色,看上去像是水,实际上却是彻彻底底的火。
沾染了极寒冰焰的劲气长链,此刻更显露出几分峥嵘,所有的劲气长链在空气中舞动,一眼看去深海中摇曳的海草。
气势在一个瞬间再次提升,门内的众人耳畔之间隐约可以听到风雷之声,更有甚者,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在下降,地面之上残留下来的水洼,此刻也是以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夜冬越发的不安,所有人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居家祠堂的门,他攥着的拳头,掌心全都是冷汗,目光更是不遗余力的想要看穿那一扇门。
换做从前,以夜冬的性子,早就一步上前,直接出了门去,看看门外的来人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样的对手。
但是这一刻的夜冬,就连离开身旁三人的勇气都没有。
门外的人尚未出现,门内的人,已经被那步步紧逼的压力,弄得心神不宁,
他们可是夜星的春夏秋冬!
以他们的实力和身份,都感到如此的不安,其他人此刻的情绪,自是不用多说。
夜霜身子在颤抖,夜雀就算她此刻心有不甘,可还是不得不承认,门外的人给她带来的是一眼看不到头的不安。
在此之前,夜雀从未想到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也太强了吧?”
武战军喃喃自语,他看了眼身旁的武诗蓝,见着后者的神情,心底多半也猜测出来,来的人或许就是林亦。
荣月几人此刻心思复杂的很,那边的居兴安今天算是丢尽了脸面,如果事情处理不好的话,他们这个小团体,日后恐怕也是分崩离析的结局。
偏偏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想要帮忙,都帮不上忙。
那种见着朋友受难,却束手无策的感觉,很是让人感觉到焦虑。
“又强了几分。”
总管声音轻微。
这话是说给居家老爷子听的话。
居家老爷子满脸严肃,眼神中更是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
不多时候。
林亦第四步已经踏出。
他仰首,看着眼前仅有一步之遥的居家祠堂的大门,身后数以千计的幽蓝色劲气长链,豁然之间涌动上天。
它们浮游在林亦的身旁,充斥着一股子磅礴的威压。
“要来了。”
夜春眯着眼睛,浑身绷紧。
春夏秋冬四人的劲气已然成蓄势待发之势。
庞大而恐怖的劲气分立于他们的周围,空气中劲气所化之各种武器,随时候命。
祠堂内的大院中,地面隐有崩裂的架势。
居兴安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地面上的几道裂纹,心思莫名平静。
此刻的他也没有去考虑来的人到底是谁。
在他眼中,林亦的实力或许不错,但是面对上夜星四人,恐怕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
居兴安早就做好了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代价的觉悟。
这个时候的居兴安反倒是有空去思考这些天来的一切。
后悔吗?
好像有点,但是又没那么多的后悔。
反倒是为了一个林亦,最后还能坚持着没屈服,这让居兴安对他自己都表示了几分的佩服。
换做从前,居兴安可不会认为,他是一个有着如此坚定立场的家伙。
祠堂内所有人心思各异。
而祠堂外的林亦已经踏出去最后一步。
第五步落下,平凡无奇。
周围是和煦的微风,带着几分淡淡的萧索味道。
林亦单手按在了居家祠堂朱红色的大门上,用力。
随后居家祠堂的那扇大门,便就是缓缓被推开。
吱呀。
木门发出的声音,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那声音很轻微,更是不带有半点气势,可偏偏就是让人难以忽视,更像是透露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祠堂内,众人眼中。
朱红色的大门轻轻被人推开。
门外的位置,显露出一个面色平淡的少年身姿。
他就站在那里,平静的目光,似乎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没有太多的动作,他甚至于都没有去看最前面的夜春,没去看那些纷飞舞动的劲气。
他只是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