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万籁俱寂,苏童与行歌聚精会神看着尸体的变化。
“嗷!”
已经彻底死去的尸体,就在三人的注视下,忽然抽搐一下,口中嗷的一声就睁开了和危一样的大眼睛。
“啊!”完全没有准备的行歌惊叫一声就躲在了苏童身后。
“去吧,去下面主人那里。”危朝着复活过来的黑人命令道。
“嗷。”那人像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兽,低吟一声就朝下面的黑暗而去。
望着下沉的黑人,危也像是个木头人般久久一动不动。1
“危?”看着失神的危,行歌试探问着。
危像是被瞬间抽走了魂,就这样保持一个动作许久。
“他不会有事吧?”行歌担心到。
“能有什么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苏童看着他那呆样,一个翻身就朝远处游去。
危就那样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保持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的黑夜才突然醒了过来。
“你是怎么了?”看到终于恢复过来的危,行歌立刻询问道。
“我抓到的人必须吸取了我的精气黑神才要。因此我只能让每个死去的人都咬一口我的肉,尸体才能幻化成我的样子。”说罢,危深深一呼,大有一副解脱的感觉。
“那这是为什么?”行歌继续追问着。
“因为我毕竟是神之体,我灵魂的香气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过…这样久了,我的灵魂气息也会被这么多的死尸玷污,就像你们刚刚见到我时,如果不是因为黑曜石,我可能就永远迷失了,就永远成了一只只会食人的恶魔。”危说着就开始把玩起黑曜石。
“所以,你刚刚是灵魂又被玷污了?”行歌总感觉这个说显得怪怪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到一个。”他的口气竟然一副嫌快的样子。
“你就不能把他拉下来,打探些事情再杀了吗?”看到危醒来,苏童也游了回来。
“打探什么?任世间再大的秘密,到了我这里都没了任何意义。秘密在无尽的时间里,根本不值一提。”危也没有好脸色。
“那是你,我们可是还要出去的,秘密对你没用对我们就不一样了。”苏童也着急反驳着。
苏童的话像是一支利箭正中靶心,危突然就停止了下来。
“你要打探什么?你不就是想打探丹,你不就是想打探那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有没有办法救?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现在不还是被我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永远!!”沉默之后的危,像是突然发了疯的抓着苏童咆哮起来。
“那你杀了我啊?你以为我怕死吗?你杀了我,我就可以和小祯团聚了!我就再也不用和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天天混在一起了!来啊,你不是差人吗?杀了我啊!”苏童也毫不示弱的迎头定在危的额前。
“杀了你?你想的太简单了,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我就是要让你俩在这里永远的陪着我!哈哈,哈哈!”危的大眼显现不出任何的感情。
“你们别吵了!求你们别吵了!”看着越发激动的他们,行歌立刻从中将二人分开。
“再有一个人……再抓到一个人,我就让你们离开这里。”犹如两根浮萍,静静悬浮在这空间之中的二人许久,危说了这么一句后身体就朝黑暗而去。
自从二人争吵之后,苏童更加勤奋的每日游离在沼泽之下。而危则已经数十天不见踪影,似乎他就躲在下面的黑暗中永远再也不会露面了。
又十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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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很多时候你想为别人做的,都不一定是别人愿意的。”久未露面的危突然从黑暗中跑了出来,对着苏童就是说上这么一句。
莫名其妙的苏童与行歌,看到久未露面的危,心中其实皆是一阵开心,但被他一上来这莫名其妙的话又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苏童,竟突然听到从黑暗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苏童……”
苏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听到这声呼喊,胸口如同万针穿刺,疼的他立刻蜷缩在那里。
所谓十指连心,苏童感觉两臂发麻,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
“小祯……”
这个声音,正是他朝朝暮暮思念之人的声音。
苏童不敢想象自己的眼前,颤抖着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一个脸色苍白,眼神缥缈的俞福小祯果然正从黑暗中缓缓而来。
“小祯!”苏童看着那个身影,颤抖着就朝她而去。
“你别开心的太早,我和黑神做了个交易,才找到她的三魄前来和你见上一面。你们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危说罢,示意着行歌就默默离开了。
“小祯,你还好吗?”看着没有血色的脸庞,苏童忍不住伸出了手。
“我很好。你呢?”小祯同样看着泪流不止的他。
“嗯,好就行。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童的眼泪先是决堤般。
“别这么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答应我,别再为我做任何事。”小祯说着就想去掉苏童的面具。
“不,要不我复活你,要不我死和你一起。无论怎么样,我都跟你在一块。”苏童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取下自己的面具。
“我现在还能和你见上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希望你答应我,其它的我别无所求。”小祯不断重复着。1
“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再让咱们分开。小祯,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找到救活你的办法。”两个人各持己见和曾经一样。
“不是的,我知道你可以救我,但这是逆天改命,这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的。”小祯说着也开始激动起来。
“无辜的人?这跟别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小祯,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办到。只要能让你活过来,其他人我根本不在乎,如果没有你,我纵使对得起全世界又如何!”对于这些事,苏童丝毫没有退让。
“我说了吧。活着的人最放不下的就是可笑的执着。”一团黑光闪过,危已经走至小祯身后。
“她的魂魄就借出来了一会,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危说罢,苏童的身体就禁锢在了原地。
看着稍纵即逝的爱人,苏童除了默默的流着泪外,别无他法。
“保重。”
跟随危朝着黑暗再次而去的小祯,转身只能留下一句话。
随着小祯的离开,他们三个的日子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平静虽然平淡,却如暗流,奔腾向前又让人浑然不觉。1
不知不觉中,距离他们进入着百花深处,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而距离第二个人的出现,仍旧是看似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