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了风,轻轻地吹拂着这落小院。
风语觉得更冷了。
她突然冲出院子外,飞掠过去,跃上马背,直向街头追去。
一到街头,恰好两条小身影从旁边的屋里飞跑了出来,冲到门外大声叫道,“姐姐,快来看啊,这里死人了!死了好几个人!”
风语见唐斗风铃没事,稍稍放心,翻身跳下马来。
唐斗又叫道,“姐姐,真的死人了,你去看看。”
风语又惊又怕地到里面看了一番,这是一个三合院,住的人还真不少,加起来至少三十口,但是现在也死光了,连没有断奶的婴儿都死掉了。
她越看越怕,再也看不下去了,冲出屋外,大声地叫喊起来。
喊了几声,村里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除了她自己的叫声,回答她的,只有远远山涧里的回音。
这阵式,竟是全村的人都死光了。
喊着喊着,她再也喊不下去了。
想想,这个村子虽然小,但也有一千多口人,怎么可能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个精光?
就是遭遇军队洗劫,也总有一两人幸存者啊。
她向另一户人家冲去。
一见没人,又惊又怕,一边喊一边冲进屋内,同样的一慕呈现在眼前,这已是第四次见到同样的事实,这一家子也全死光了,全都死在房间内。
好象是中了什么魔鬼的符咒一般,不仅人死了,他家养的鸡也死了。
村**多养有牲口,平时鸡鸣狗吠,叫声不断,现在剩下只是一片死寂。
到处都静悄悄、死寂寂的,静得恐怖,静得可怕。
象一朵死亡的乌云罩在村子的上空。
两个小家伙也被吓得不轻,一边一个,紧紧地跟在风语后边。
风语禁不住大声叫喊,“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吗?还没有没活人呀?”
她的叫声就象一阵穷途末路的嘶叫刺破全村的寂静,喊了一阵又一阵,但喊过之后,一切又复归寂落。
可以想象,如果是以往,只要有人在这里这样形同疯狂地大喊大叫,村里是怎样的鸡鸣狗跳,又有多少人会惊慌失措地争相涌过来观看。
但现在没有,宁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只有轻轻地风,此际,也象来自地狱地冥风,一阵又一阵地、幽灵般的吹进这个村子,吹散在冰冷的角落里。
静秘,仍是死一般的静寂。
“到底还有没有活人啊?有没有啊??”喊到后面,风语自己都喊哭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千多条生命啊,甚至还远远不止这个数,怎么会全都莫名其妙地死光,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来?
她还不甘心,冲出这落院子,冲到村里去喊,一家一家地喊,拼尽全力地喊,踢门砸窗,还拿了东西用力乱打,很快,全村都被证实了:所有人,包括刚刚出生的婴儿,已经全死光了,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别说是人,连活的牲口都没有一只。
现在她站在一棵大树下,树下落着好几只鸟的死尸。
鸟都死光了。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罩在心头,风语再也呆不下去了,飞快地冲出这个村子,又向着旁边另一个小村跑去。
这个只有十多户人家,聚在一起,加起来也就百来口人。
风语一气跑到小村前,这里居然也是不见一个人影。
这种事情,别说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过。
哪怕没有人,十多户人家,总不可能一只狗都没有。
哪怕没有狗,总不可以连只飞的鸟都没有吧。
风语不觉已停下身,细细地聆听起来。
不错,真的没有一点杂音都没有。
这情形,又象旁边那个大村。风语的心禁不住突突地乱跳起来,定了定神,放大胆子走近一座瓦房。
屋内一片死寂,阳光照到这座屋外的地面都变成了死白之色。
门口扒着一只狗,看样子在看守屋门,可眼睛闭得死死的。
风语向左右扫了一眼,只见另一户农家边近的树上系着一只黄牛,竟也是四脚伸得直直地倒地上。
随处可见死在地上的鸟类。
整个村庄,乃至村外都象遭受了一场魔鬼的洗劫,凡是有生命的全都死光了。
恐惧再次逼近,她壮起天大的胆子向屋里喊话,“有没有人啊?有人没有啊??”
紧跟而至的唐斗风铃也跟着齐声叫喊,到处都是死寂寂的,仿佛这里从来就不曾有过生命似的。
风语再次提高了声音大喊道,“到底有没有人啊??”
这一次,还是与以前几次一样,除了她自己发出的喊声,周围静秘一片,静得诡秘,静得可怕。
风语的冷汗又流了出来,虽然天气并不冷,她却一下子湿透衣裳。
唐斗看到旁边有一根棍子,突然拣在手里,冲向那条狗,狠狠地一棍子打在狗身上。
只要是一条活狗,可以想见它是怎样地惊跳起来,可是现在没有,除了棍子碰到它身上之际发出的一声闷响,它连姿势都没有动一动。
不用说,这已经是一只死狗了。
难道说这个小村的人也死光了?
风语抹了抹满脸的汗水,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叫,“我不信,我不信,这是决不可能的事!”上前一脚踢开大门,撞入屋内,不到五秒钟,她又面无人色地撞了出来,痛苦地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如同见了鬼,拔腿就要逃离这个村子。
但是仅仅跑出几步,她又蓦然硬生生地阻住了身子。
毕竟,她是无量山高级别的剑灵,在受到恐惧威胁感到害怕的同时,尚有一丝灵念在心头,觉得立刻弄清这些人的死因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她赶紧拔剑在手,冲入屋内。
屋内的床上躺着几具尸体,她在一张床边停了下来,屏住气息,大着胆子仔细地观察着死者。
看完了一具,再看一具,还用剑将他们的胸衣挑开,仔细地查。
经过观察,风语发现所有死者都是脸色死白,与平常人死去没有任何区别。
所有的死者没有受过任何伤,也没有见到任何中毒现象。
虽说这里民风淳朴,但很多人家仍然有闭户睡觉的习惯,由他们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这一点推想,他们多半是睡觉之后死去的,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弄死的,是死在睡梦之中;
而且不是被凶器杀死的,也不是被毒药毒死的,更不是被人弄得窒息而死的,完全只是一种自然的死法。
就象人老去了,自自然然的死在了床上。
唯一不解的事,死者中多是青壮年,还有一些刚刚出生的婴儿,他们的生命年限还长,怎么可能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