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哪里想到,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趁着夜色的掩护,古槐村外偏偏鬼魂般地涌来一群人,这些人个个骑着快马,身穿夜行人,并且全都带着家伙,黑压压的,就连当今天朝禁卫军统领李红霸和国师天衣道人都在其中。
黑暗中只听天衣道人奇怪道,“那边村里怎么一点火光都没有?”
有人回答道,“也许这地方的人睡得早,全部睡下了。”
天衣道人道,“我们抄近路赶到此处,神不知鬼不觉的,难道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李红霸低声问道,“国师此言何意?没有灯光就能证明有人捷足先登了么?”
天衣道人道,“你是知道的,火麒麟在旗国被异端豪强追杀怕了,对光十分敏感,尤其是在夜里,只要有一点火星都会引起它的警觉。这个村子全都黑灯瞎火的,说不定是因为早有异端豪强埋伏了进来,故意弄得一片漆黑,为的就是捉拿火麒麟。”
李红霸道,“平横关那边还没有传来警号,火麒麟不是还没有过来吗?”
天衣道人反问道,“李统领,你说火麒麟没来,村子里也没有埋伏强人,那么我倒要请教了,这个村子里为什么会漆黑一片?”
李红霸道,“这有何难,我马上叫村子里闹起来。”冲着后面的大队人马叫道,“射几支箭进村子里去。”话音一落,后面悉索一阵响,箭声呼啸,至少有十几支箭射进了村子。
奇怪的事,村子那边,除了快箭射中目标发出的声音,一点异响都没有。
李红霸吃惊道,“邪了门了,探路的,去几个人探探。”后面人马中跃出数人,飞快的往村里潜去。
不一会儿,一支信号发入了空中。
李红霸大叫一声,“有警号,里面出事了。”这些人反应之快端的世所罕见,声起人落,已经到了远处。
黑暗中人影闪动,打头的十几人便已扑入村口。
前面人影一晃,一个黑影大声地报了过来,“禀报统领,村里死了人。”
李红霸的声音响起,“死了多少,再探。”
一会儿有声音打街深处报来,“报统领,这里好几户,都是死人,看样子,全村的人死光了。”
“什么?”李红霸惊呼一声,人影飞掠,已经到了街中。
周边一阵光亮,点起了数个火筒子。
火光照耀下,赫然出现了天衣道人、大头和尚、李红霸、云信,旁边还有数十身穿黑色劲装的武士。
而此时,停在村外马路上的,还有黑压压的一标人马。
天衣道人面目冷寞,双目阴冷地扫视着街边的住户,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立刻有先行探路的报道,“据推算,所有死者死于同一时间,时间为今天凌晨三时左右。”
天衣道人又道,“死者有何异常?”
有人报道,“除了一具血淋淋的小孩尸体有明显的摔打痕迹,其他死者没有什么反常,但是村里有毁墙事故。”
天衣道人道,“去看看那具被摔打的尸体。”
很快,众人聚集到了落天的尸体边。
现在落天的尸体还挂在竹篱笆上,一个武士将他提放到路中,检查了一番道,“报统领国师,这个小孩与其他死者死于同一时间,但是尸体被破坏却在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李红霸沉吟一声,冷笑道,“看来无量山的人已经抢先一步来过了。”
云信问道,“统领凭什么肯定是无量山的人?”
李红霸冷哼一声,“李某一向只凭感觉办事。这里除了无量山,还能有谁?你难道没有发现路上的马蹄印迹?那种马,方圆百里恐怕只有无量山才有吧。”
马上又有探路的报道,“报统领,这个村里,共有四匹大马来过,据马蹄分析,马高至少在一米五以上,属于巨形马类。还有两双小孩脚印,应该是五到六岁的样子。”
天衣道人冷眼一翻,“小孩?皇帝有密旨,据说这地方有两个善斗的小孩,其中一个当日跟唐天穹唐天时放马回山,已肯定是无量山的,据查,那个小孩叫唐斗,另一个叫落天,就是这个村里人。皇帝吩咐我等必须密切注视,无量山的那个小孩暂时不要动,如果碰上另一个,就立刻抓起来。”说着,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到了落天身上,看了一眼,立刻蹲下身来,吃惊道,“另一个小孩,会不会就是这个?”
两武士闻言,直奔屋内,一会儿转奔出来,“报国师,据查家谱,此家姓落,一家三口,这个小孩今年四岁,的确叫落天,显著特点就是脚心有一粒黑痣。”
天衣道人连忙将落在的脚心翻看了一下,长叹一声,“他是落天,但是已经死了。”
李红霸惊道,“据皇帝所言,此子能踏波渡河如同平地,怎么会突然死掉?”
云信接口道,“他与别的死者死于同一时间,由此可知,并非是唐斗所为。既然不是他所为,又怎么会发生如此离奇的死亡事故呢?”
这些全是天朝高手,平时见惯了血腥,对眼前的诡秘死亡事件,除了感到震惊,居然没有一人怯场,也没有露出害怕之色。
天衣道人道,“事件已经发生,凶手并不重要,但是我们必须要弄明白,这个村里的人为什么会死得这样莫名其妙。”
李红霸道,“这个村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怎么查起?”
天衣道人冷笑一声,“据我所知,我有一个师兄,如今就隐藏在无量山,这个村里的神秘死人案多半是他所为。”
李红霸吃了一惊,“国师,此话从何说起?”
天衣道人道,“说来话长。当年,我师兄天沌道人为了盗得师父的暗黑秘芨,突然黑手重伤师父,幸亏师父之前已见他心机不纯,没有将天须钩绝技传与他,他盗得了暗黑秘芨之后,立刻逃下了山去。师父为他所伤,生机已断,不治身亡。临死前嘱咐我清理师门,这些年来,虽然我多番寻找,可惜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幸而天无绝人之路,上次迎接新皇继位,竟然发现他改了装束,化妆成一个和尚为无量山牧马。”李红霸惊道,“国师是指那天草堆边那个和尚?”天衣道人道,“就是他。当时他一定自以为化了妆我没能认出他,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因事情十万火急,为了不惊动新皇,我才没有动手。今天既然来到此处,岂能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