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被爱妄想症
“早啊!昨天真是爽,把那个保镖给揍了一顿,这回若曦肯定爱死我了,你们没看到,昨天她可是躺在我怀里哭泣呢。”冬冬揉着眼走出房间。
“困死我了,昨天和袁帅聊了一晚,他也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给他留电话的女生倒是不少,真是羡慕死我了,你们……”
“你们……”
这时小明也醒了,他和冬冬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有些不寻常的男女。
“咳,伱先做早餐,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们说。”
“好的,亲爱的。一会早餐做好了,我叫你。”
金娜娜转身走向灶台,她的话让旁边的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卧槽,卧槽,你们两个搞什么啊。”
“纱织是不是不在家啊?”
娱乐室里,门刚刚关上,冬冬和小明就激动的开口。
“哎……”陈熙叹了口气,将昨天医院的检测结果说了出来。
“哎呀,真是羡慕死你了,这名正言顺可以左拥右抱。”
“你让我们两个配合你啊,当着纱织的面配合你,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哎,我一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先混过去再说……”陈熙摆了摆手,又叮嘱了二人一遍。
早餐平时都是纱织与金娜娜轮流来做,金娜娜现在已经完全熟悉了陈熙的喜好,培根、香肠、可乐饼、冰果汁、黄油面包全部都被摆放在桌上。
“纱织,这是你爱吃的。亲爱的,这是你爱吃的。”金娜娜夹了一块可乐饼放入纱织的盘中,又夹了培根给陈熙。
“谢谢,娜娜。”纱织愣了愣,点头道谢。
“不用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昨天穿了你放在衣帽间的睡衣,你不会介意吧。”
“没……没关系……”纱织无措的摆了摆手。
金娜娜这不同寻常的表现让她有些害怕。
“你那套睡衣不错,陈熙很喜欢,搂着我睡了一晚呢。就是尺码不太适合我,改天你陪我去买一款大码的。”
“啊……好……好的。”
现在无论金娜娜说什么,纱织都只能点头答应。然而,她心里却有苦难言,生怕说些什么会刺激到对方。
冬冬和小明一言不发,脑袋都快贴在盘子上了,只是时不时的抬眼观察三人。
这顿饭的气氛诡异万分,好不容易用餐结束后,陈熙便飞速带着金娜娜和纱织出门。
“亲爱的,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你有些紧张过度了。”金娜娜坐在车上,随口说道。
但是她心里却挺开心的,认为陈熙是在关心她。
“你这还没有大碍?”陈熙眼皮跳了跳。
他此次出来并未向金娜娜透露其真实目的,即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原因在于,九成以上的人都觉得自己心里没病,因此他们对心理咨询或治疗抱有极强的抵触情绪。特别是在国内,这种观念尤为根深蒂固,许多人担心一旦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协助,便会被贴上“异常”或“变态”的标签。
然而,事实上,每个人都可能在生活的某个阶段遇到心理困扰或问题,只是有的人选择忽视或否认,有的是因为不愿面对,有的是害怕被识别出来。
“我没有大碍,只是头上有个大包而已。”
“你觉得这个笑话很逗吗?”
陈熙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跟我斗嘴的。怎么这次我受伤了,你好像就变了个人一样?”
“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我?我哪里有什么变化,最多就是变的……”金娜娜本想说变的有些疑神疑鬼,那也是因为男朋友和闺蜜搞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变的什么?”陈熙不依不饶。
“变的有些暴躁了,那是因为某些人没有做到尽男友的责任,对女友漠不关心,且爱玩冷暴力。”
“咳!咳!”纱织被前排金娜娜的话弄的呛到了。
“呵呵,这是病,得治!”陈熙无奈的摇着头。
“是啊,得治!”金娜娜也重复着他的话。
两人的交流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昨天医生推荐的诊所是在City,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一个医生,一个前台就能运营。
Mindspace Consulting是一家在墨村CBD提供专业中文心理咨询的诊所,其创始人Queenie Wu邬金嬅是一位华人临床心理学家,擅长跨文化咨询。
在墨村,有许多优秀的心理医生,他们来自不同的背景和专业领域,拥有深厚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临床经验。这些心理医生可能擅长跨文化咨询、留学压力管理、职业辅导、家庭亲子关系、情感问题处理、情绪管理、睡眠障碍、抑郁症、焦虑症等多种心理问题的诊断和治疗。
这些心理医生平时都有机构提供的固定客户,例如留学生,以及卡西诺的荷官。
留学生的问题自然不用多说了,独自呆在异国他乡,远离亲人。加上生活和学习中的种种困难,让不少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至于卡西诺荷官,那就跟银行里的柜员差不多,每天经手大量的钞票,还不是自己的。看着那些大手大脚的赌客,时间久了,那心里往往会产生嫉妒和仇富心理。
邬金嬅三十来岁,打扮的很是素雅,迪迪大学临床心理学博士。作为法医犯罪行为专家,受聘于土澳法政局,在工作多年后她走出法政局,转而成为一名青少年心理问题专家。
“你好,我是医院介绍来的,早上有联系过。”陈熙走进这间不大的诊所,客气的与前台二十多岁的女人打着招呼。
“邬医生在里面,请进吧。”前台稍作登记,就领着三人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平时这里的病人并不多,邬金嬅还是个华国人,因为文化差异的问题,这让当地的病人都有些排斥。华国病人又很少来看心理疾病,这也就导致了陈熙不用排队就能直接就医。
“你好。”
“你好。”
几人简短的自我介绍了一下,金娜娜的情况早就通过电话告知了邬金嬅,所以对方也没有当面再问。
“好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和她进行一下沟通。”邬金嬅微笑着对纱织和陈熙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没病。”金娜娜固执都又喊了一句,这已经是她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了。
“乖,听话。”
“哼。”
在陈熙的再三催促下,金娜娜只能配合医生工作。
“老公,你说娜娜能治好吗?”关上门,纱织与陈熙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我哪知道,我倒是担心金俊秀那个家伙发现,按照他的脾气,麻烦可就大了。”陈熙用手拍了拍额头,一脸苦恼。
他倒是不怕对方会怎样,但是少点麻烦总归是好的。金俊秀那个狗日的,下三滥招数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防不胜防。
“你们两个昨晚到底有没有……”
“你怎么又问这事,昨天你应该有偷听吧,如果听到了什么的话,肯定就不会这么问了。”
“呵呵,我就是好奇,随口问问嘛。这房子隔音实在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我平时有多大声,娜娜居然都听的到……”纱织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
“嗯?”陈熙闻言,突然想起了小棒子经常抱怨两人声音太大的事情。
“嗡嗡。”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陈熙看了看是律师Chris的来电,他起身走出了办诊室接听。
“什么?好的,明白了。”十多分钟后,陈熙默默的放下了手机。
Chris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那就是Carsales突然发生了内斗,金俊秀与诺伯特互相指责黑客攻击等事件都是对方做的。
但是被抓的那两名黑客中的一位,却突然改口,说一切都是受诺伯特指示。
案子突然发生了转变,如果官司变成了商业不当竞争,那赔偿的金额可就大了。而且他们互相内斗,Carsales想上市的梦近期内估计就要破灭了。
陈熙很高兴,因为金俊秀现在根本抽不出时间,自然也发现不了金娜娜再次受伤的事情。
陈熙又打了个电话给阿林,聊起了汽车城的事情。
他可是很担心土澳这边限制出口,金俊秀他们会趁机而入,毕竟泡菜国的汽车制造业也很发达。
“我们会被针对吗?”陈熙聊了一会后就询问起他最担心的事。
“谁知道呢,本来以为以我的名义发展业务会一路无阻,没想到土澳这次却放出了狠话,似乎是要打击所有华人的生意。”电话中,阿林的声音充满着无奈。
“那怎么办,想好对策了吗?”
“这件事其实还没有彻底拍板,因为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上面还会再讨论。现在很多国家都开始出台这类政策,我听说漂亮国那边似乎要限制外国人在当地公司所持有的股份……”
“现在都是在为自己国家未来发展利益所考虑,什么市场公平性已经完全不讲了。”
“没办法,在国家机器面前,我们这些生意人不过是韭菜和工具人而已。你现在先联系国内的那个同学,让他们运几批轮毂过来,趁着现在还没事……”阿林指的那位同学自然是王安梦,还有她家的公司-宏星科技。
诊所内金娜娜正在接受治疗,陈熙则在外打着电话做着生意。
华国,黄露市。
王安梦兴奋的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身朝老爹跑去:“哈哈,你总说我在公司嫌苦嫌累,一点用都没,这回我可是给你接了个大单。”
“哦?你能接什么大单?天天上班就知道在那摸鱼。”王一福作为公司的老板,女儿平时上班做些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是我同学,土澳那边需要大量的货……”王安梦将陈熙的诉求说给老爹听。
王一福闻言也是高兴的一拍大腿,这离他的上市梦又近了一步。未来的宏星科技,股票代码叁零壹伍叁玖,从这一刻开启了高速发展模式。
诊所内。
打完电话的陈熙与纱织坐在那聊天,在等待了数小时后,诊室的门才被缓缓打开。两个女人都有些疲惫的从里面走出,这不禁让人怀疑她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你们两个进来一下,我事要跟你们说。”邬金嬅让金娜娜先去休息,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人招了招手。
“医生,她到底现在情况如何?”进去后,纱织就忍不住问道,她现在可是急死了。
“她脑袋受过两次伤,我刚刚对她进行了测试,我发现她可能是得了某些妄想症……”邬金嬅给两人倒了杯水,这才坐下缓缓开口。
“她在撞击后,可能出现了病理性妄想的症状,即坚信一些与事实不符的、但对她来说却极为真实的信念。就像现在坚信闺蜜在和她争夺同一个男友,这种信念可能源自她之前对闺蜜男友的喜欢,但在撞击后被放大和扭曲。”
“啥?她喜欢我?不会吧……”陈熙听完差点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他们两人一直就是斗来斗去的,陈熙是一点都看不出金娜娜会喜欢自己。
纱织也是一脸疑惑的歪着脑袋。
“咳,从情感依恋与转移上讲,在原始情感方面,她对闺蜜的男朋友存在一种情感上的依恋或吸引,这种情感可能源于对闺蜜生活状态的羡慕,或是对其男友某些特质的欣赏。在情感转移方面,在头部受到撞击后,可能由于心理防御机制的作用,导致她将这种原本对闺蜜男友的情感依恋和渴望,转移为一种更为强烈的、甚至是扭曲的现实感知。同时,她的身份认同也混乱了,金娜娜可能无法清晰地区分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界限,导致她将自己幻想成闺蜜男友的女友。这种混乱可能反映出她在自我认同或自我价值感方面的问题,她可能试图通过与闺蜜男友的虚构关系来填补自己内心的某种缺失。现在的她,心里压力被放大了,防御机制也开始产生。在心理压力的作用下,金娜娜的心理防御机制可能采取了扭曲现实的方式,来应对这种压力,即将闺蜜男友视为自己的男友,并认为闺蜜在和她争夺……”
“那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例如她是装出来的,想逗我们玩?”陈熙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这种情况太过玄幻了。
“基本上排除了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Pathological Jealousy(病理性嫉妒)和Erotomania(被爱妄想症)。”
“什么意思?”纱织表示听不懂。
“病理性嫉妒是一种过度的、不合理的嫉妒情绪,常常基于无事实根据的怀疑和假设。特征为,患者可能毫无根据地坚信自己的伴侣(又或是幻想中的伴侣)与他人有不忠行为,即使这些行为并不存在。金娜娜可能因对闺蜜男友的过度喜欢和幻想,产生了一种病理性嫉妒,认为闺蜜在和她争夺同一个男友,即使这种竞争在现实中并不存在。被爱妄想症是一种罕见的精神障碍,患者会陷入与另一个人(通常是他们仰慕的高地位人物)恋爱的妄想之中。特征为患者坚信某个他们仰慕的人(如闺蜜的男友)深爱着他们,尽管这种关系在现实中并不存在。金娜娜可能因长期对闺蜜男友的喜欢和幻想,在头部受伤后,将这种幻想进一步固化为一种强烈的被爱妄想……”
“啊?”
“哎?”
陈熙与纱织在听完叙述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紧接着,他们迅速拿起面前的杯子,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平复各自内心的波澜。
“那现在该怎么解决呢?我指的是如何治疗,将她恢复正常。”陈熙叹了口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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