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呲~”
一进别墅,就连见过世面的金娜娜也不由轻呼了一声,其余的两个女孩也是惊讶连连。
马月玲带他们来的这所别墅装修可谓是奢华到了极点。
客厅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无数切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将整个空间照耀得明亮。
吊灯下,一张手工匠人精心打造的复古沙发静静安放,触感柔软而富有质感,颜色则是低调而奢华的暗红,与周围的环境相得益彰。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客厅的一角,一架古色古香的屏风,屏风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屏风背后,隐约可见一个精致的茶室,内中摆放着各式茶具,均为景得镇的瓷中精品,釉色温润如玉,图案栩栩如生。
这里居然设有一个小型私人博物馆,里面收藏着各种珍稀文物和艺术品,从古代的青铜器、玉器,到近现代的书画、瓷器,简直样样齐全。
这一幕让陈熙想起新葡京娱乐场,何老板的那些大手笔。
新葡京娱乐场大厅就摆放着一件件古董,例如什么康熙御制宝座、竹石图、兰花图、菊花图、猛犸象牙化石雕刻,还有一艘纯金打造的船……
这里的东西跟那里比起来简直差不了多少,而且种类更加丰富。
“太有钱了!”陈熙看了许久,忍不住来了一句。
内地的那些大老板虽然银行数字很长,而且也有自己的产业,但是过的生活和马月玲比起来,那简直就没法比。
估计也只有中东那些土豪能与之比肩。
“呵呵,这都是我们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你们那边都是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代人,比不了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资本都是积累来的嘛。”马月玲笑呵呵的说道,顺便让人将陈熙带来的东西放到了桌上,也就是拍卖会上买下的盒子。
“玲姐,你这财富简直……我都没法来形容了。”陈熙想了想,当初他家里人的一个同学是禾城首富,记得去他家参观的时候,那人还买了一套上千平的豪宅来堆放古董字画。
再看看那些古董和字画,与马家的比起来那简直就不能看。
“其实也没什么,搞不好你家的古董也不比这少,听说你父亲也喜欢收藏,而且有拍卖行在,他自己收购起来更方便,不是吗?”马月玲反问道。
她这话不假,陈逸枫手上的古董和字画也是海量,在国内也算是大收藏家了。
但是他对古董却不是很了解,倒是书画方面还懂那么点一二,之所以收藏那么多老物件,一是想投资,二来就是带人参观装X用。
“来,纱织,这里是澳区的葡挞,你尝尝。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马月玲让人给四人上了茶点,接着就捧着盒子往楼上走去。
“这东西不错,我们的甜品店可以考虑摹仿一下。”金娜娜咬了口刚出炉的葡式蛋挞,感觉奶味十足,口齿留香。
说实话,葡挞这种东西在内地的肯基基是很常见的东西,却在土澳是闻所未闻。
土澳基本上都是粤式蛋挞,味道跟葡挞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嗯,我到时候也要模仿点澳区的美食带回去。”赵绫姗警惕的说了一句。
“咯咯,瞧你害怕的那样。”金娜娜噗嗤笑出了声。
“来这里要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要走丢了。”陈熙趁着空闲之际叮嘱了一下三女。
“为什么?这里不安全吗?”赵绫姗很是疑惑。
“嘿,在这里,尤其是娱乐场,有一半人以上都不是正常人。”陈熙吃了一块蛋挞说道。
“哦?不是正常人?难道还是神经病不成?”纱织给陈熙倒了杯茶。
“在娱乐场里,除了那些玩家以外,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这里分为几大职业,扒仔、扒女、丐帮、换钱党、去去妹、迭码仔、当头、厅主、键盘党……”
等等,怎说的跟老九门一样……
陈熙说着说着,感觉有些怪怪的。
所谓换钱党之前已经介绍过了,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一行业,内卷变的严重,很多人为了求生便开始干起了其他买卖。例如出售内地香烟、槟榔、酒店房间、甚至是拉皮条。
内地一包30块钱的香烟在娱乐场里直接就能卖100块,购买者都是赌客,平时下一注都是上千起步,所以也不会在意这么点钱。
至于酒店房间嘛,澳区由于旅客众多,所以住宿很贵。五星级酒店基本上都是各大娱乐场旗下的,他们多半都会把房间留着给那些出手豪气的赌客免费住,因为这里一间房动不动就好几千一晚,别墅房甚至达到了十几万一晚。
与土澳娱乐场不同,这里的酒店房间赠送是靠积分的,而土澳虽然有积分算法,但却不按积分送房。
每个娱乐场不同,有的是下注流水2000算一分,有的则是3000、4000算一分。
淡季周一到周四的时候,房间兑换所需的积分也会低一点,周末和旺季就要高了,平均所需流水大概十万左右。当然,每个娱乐场的标准也不同。
经常有客人会拿到公关送的房间,他要是不住就会出售给换钱党,换钱党再转手卖给游客,从中获取一定的利润。
或者是两个人分头下注对刷积分,这样也能换房出售。
其实这个职业也挺苦的,在澳区每天起床睁开眼,就负债五百块,要是赚不到五百块那就是亏本。因为澳区的消费比内地还是高了不少,吃住一天就在五百左右,有的换钱党每天都要走几万步,游走在各大娱乐场寻找客人。
再说说扒仔,这个扒仔听起来有点像是小偷,与扒手读起来很接近。当然,他们不是小偷,扒客(男)的称号。
这个职业就是每天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客人的信任,为客户的任何需求提供方便,出入场地一般都是中场和贵宾厅。
工作性质跟土澳的黄牛比较相像(早期的时候介绍过了)。
接着就是扒女,扒女跟扒仔差不多,就是扒女有分高级和低级,高级的就是手握筹码把自己伪装成客人,通过打牌接近大客户,专业钓大鱼。当然啦,有的时候为了赚钱,也会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体。
当头,就是管理扒仔和扒女的人,在扒仔和扒女找到客源后,当头负责去谈一些条件。
再者就是迭码仔了,这个职业其实有不少人知道,就是从事贵宾厅洗马工作的,每个迭码仔的权限不同,能够替客人签注的码上限也不同。
跟上面所说的低级职业不同,迭码仔的人脉和社交都很强,主要拉一些大户去贵宾厅玩,业绩是按照客人的流水来算,客人下注的流水越大,他们赚的也越多。
管理迭码仔的职业叫做厅主,也就是贵宾厅的厅主,他们手下有很多迭码仔,厅主结识的都是富豪名流、达官贵人。贵宾厅也是娱乐场最赚钱的地方,菜市场虽然人多,但是下注的总额却没有这里大。不过,后面贵宾厅也取消了,澳区的娱乐场收入也是直线下降。
去去妹,就是游走在整个澳区的一种女性职业,比较出名的就是巴黎铁塔下,被人戏称为巴黎铁塔下一千五百块的爱情。为什么叫去去妹呢,因为她们和客人的接头语是去不去。至于去哪嘛,那当然是酒店啦!
上面这些职业,其实都是给客人提供服务来赚钱,还算是各取所需,不过里面也有一些不讲武德的人出现,就例如换钱党里,会有人给客户练功卷(假钞)、黑钱,或者是假酒店。
那要说纯骗的职业嘛,就属丐帮了。
丐帮,听上去就知道是乞丐了,然而他们却和别处的乞丐不同,别的地方的乞丐都是把自己打扮的很穷、很惨,来博取路人的同情和施舍。澳区的乞丐却完全相反,他们把自己打扮的西装革履,手戴名表,专挑善良的游客下手,套路一般为借钱。
陈熙就曾经碰到过丐帮乞讨,几个穿着华贵的老板在大街上将他拦住,说自己是之江来的大老板,在娱乐场里输了多少多少,现在ATM取不到钱,要过了晚上12点才能取款,想找陈熙借点钱应付一下。
像陈熙这种出入娱乐场多少年的老油条自然是没给对方好脸色,直接就让这群骗子滚蛋了。
最后一个职业是键盘党,这是一个靠社交软件陪聊的工作,鼎盛时期从业人员相当的多,会使用市场上比较火的软件搜索附近的人,给客人照片,将其约出来行骗。有的则是跟其他职业搭配,介绍客户来赚钱。
“这么复杂,土澳也是这样吗?”金娜娜听完后问道。
“土澳只有黄牛和放高利贷的,而且很少,土澳的娱乐场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而且那边也没有这么多要钱不要命的人。”陈熙摇了摇头。
第一次来澳区的人,多半会踩坑,因为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说实话的,都是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二楼书房内。
“爷爷,东西带回来了。”马月玲轻声细语,恭敬地将手中的盒子,轻轻置于轮椅上白发苍苍、面庞布满岁月痕迹的老人膝头。
老人已近期颐之年,他双手微微颤抖,缓缓掀开了盒盖。
盒内,一张泛黄、边缘略显磨损的欠条静静地躺着,旁边是几枚历经风霜、表面覆盖着斑驳锈迹的勋章。
老人凝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感慨,随后,轻轻地将这些东西交到马月玲手中。
接着,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在盒内细心地摸索起来。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盒子的某个隐秘机关被触动开来……
马月玲则是将那些勋章和欠条摆放到了一个香炉前。
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像,画像中的男子英俊挺拔,西装革履,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显然是一个大人物。
马月玲凝视着这幅画像,眼中满是敬仰,取出几根香点燃后,缓缓弯腰。双手合十,对着画像深深地鞠了一躬。
“哈,真的是它……”轮椅上的老人盯着木盒,兴奋的喊了一句,脸上的老态龙钟之色顿时全无,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样。
楼下会客室。
“这玲姐怎么上去这么久还不下来呀,我这茶都喝了好几杯了。”陈熙喃喃自语道。
身边的三个女人正在斗嘴,话题自然还是生意上的竞争。
“久等了,这次你做的不错,我倒是欠你一个人情了。”过了许久,马月玲突然出现在几人身后。
“不用客气,玲姐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有两件事没做呢。”
“什么两件事?”
听到陈熙的话,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竖起了耳朵。
“呵呵,你小子还算守信用。”马月玲点了点头。
“那可不,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陈熙拍了拍胸脯。
这要是对别人不守信用还好,要是对马月玲不守信用,那估计当天就要被咔嚓了。
“走,已经晚上了,澳区白天没什么人,晚上的活动要比较多一些。”马月玲说道。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在澳区,一般来的人都是去娱乐场玩的,晚上自然是在场子里玩游戏,白天则是在酒店里睡觉。
澳区的旅游景点就那几个,说是旅游景点,不如说是历史古迹,年代也不是很久远,只能当做拍照打卡的地方。
现在是2010年,新岛的几个著名娱乐场还没有建成,像什么新永利、美狮美高梅等,只有威尼斯人早早来这开发营业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老区,也就是旧岛,这里属于澳区本地人喜欢居住的地方,小吃街、桑拿、店铺应有尽有。
“这里每天都有人挥金如土,瞧瞧那些人,都是洗白了后没钱住酒店,于是睡在了大街上。”马月玲坐在车里,指了指路边躺在板凳上、草地上睡觉的人。
这种睡觉的地方也被赌客们俗称为瘫痪大道。
“在澳区的历史长河中,来自全世界的老板倒在这的不计其数,要说输的最多的,对外宣称是HK的某某某,当年还输掉了一块上亿的地皮。
但是这也是对外宣称,其实私底下比他输的多,那是数都数不过来。就例如你们新庐的一个大老板,在澳区曾经输了上百亿,被人戏称为亚洲赌王,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吧。”马月玲嘴角一扬,看向陈熙。
这个老板陈熙自然听说过,也就是郑万龙之前的首富,郑万龙跟那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知道,那个人在很多年前输了上百个亿,那是什么概念。
有些人听到这个数字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在改革开放后,有不少老板做的都是暴利生意,那位也算是天选之人,靠着某些生意发家,积累了无数财富。
“上百亿?吹牛的吧。”赵绫姗没听说过那个老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马月玲则是没有说话,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说,对方基本上都不会相信。
陈熙倒是听说过比这个还牛的人,说是一晚上输掉了几十亿,而且当时还是带着现金去的,娱乐场的工作人员点钞就点了好久。
不过这个人,他感觉像是去洗米的,因为也有人在Crown输掉十几亿澳币,最后被查出来是洗米,正常人谁会带着几十亿现金去?
那要装多少个箱子?
港纸大额是一千块一张,一张重量大概在1克,也就是说十亿就有十吨重了,怎么听都不可能是一天内能操作完的事情。
倒像是之前就计划好的,这笔钱从澳区的各个地方流出,然后汇聚到一起……
然而在这里输惨的大老板还是有很多,有的怕丢人就没有对外宣称了。
所以说,澳区有一个称号,叫做专治各种不服。
不管你是多牛X的大老板,最后都要被治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