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夜晚。
就是轻轻亲亲倾倾的夜晚。
卿卿,是指夫妻或相爱的男女十分亲昵。
亲昵是很亲昵的。
就是方淮觉得,还不够亲昵。
酒店沙发很宽敞,容得下方淮,也容得下靠在方淮身上的杨少倾。
“嗯…不可以。”
杨少倾虽然话语轻轻,但掰方淮手指头的力气却大得惊人。
方淮搂着杨少倾秀肩的那只右手,很奋力又假装着很不经意地往下够,很想Q弹一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处女地的紧张带来的力量,异常强大。
饶是他搂着杨少倾拼尽全力的逗她笑,想趁机攻破她的防线时,杨少倾就会警惕起来。
我尼玛,整累了。
一只在杠上吊十分钟都不会竭力的手,竟然有点酸了。
脚也疼。
身上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
咳。
波棱盖。
算了,退而求其次。
老色坯的右手收了回来,在杨少倾浑身松弛时,自然地搭在了杨少倾的裙子上。
腿很匀称。
杨哥从小到大,形体课肯定没少上。
人间尤物。
方淮的手在裙子上摩擦,两条白得反光的小腿,立刻有些不自然的交叉,杨少倾红红的脸蛋转向方淮时,眼神里全是恼意。
“我…我要回去了…”
方淮感受着屋里的旖旎,觉得杨少倾脸上的那抹羞红实在太可爱,忍不住又抱上了她的肩,把她揽在怀里。
随后,说出了一句男人的传世经典。
“别走了呗,就在这儿陪我,放心,我不碰你。”
后面的流程怎么走,大家应该都晓得了。
但杨少倾随后说出了一句让男人冷静的话:
“你先陪我去见我爸妈,以后,再…好不好?”
方淮内心一滞。
降温效果好极了。
“好。”
虚归虚,但嘴里不敢有丝毫犹豫,犹豫就是不爱了。
杨少倾真的很好哄,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承诺,眼里立马有了幸福。
投桃报李,粉嘟嘟的嘴唇立马映了上来。
琼浆玉液。
玉液…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八十,八十…
接吻的这一刻,方淮的脑子实在乱得很,
但杨少倾长长的睫毛轻眨,撩拨了他的脸。
方淮兽欲重回高地,再次把她抱得紧了一些。
“嗯…”杨少倾轻哼一声,手再次挡在两人中间。
“不可以。”
方淮长出一口气,松开了手。
累了,毁灭吧。
…
纯爱无敌。
这一晚上,杨少倾在隔壁睡得很香。
方淮抱着一个靠枕,盯着窗外的一个楼顶平台上的一闪一闪的绿色航标灯,看了好久。
按规定,一般超过45米高度的高层建筑,都需要安装这种航标灯。
闪动,很有规律。
直到六点,整个眼睛都变成了绿的,航标灯也熄灭,才蒙着被子睡着。
睡前,脑子里还在怨念。
妈的,这平台上怎么只有绿的,一点黄色都没有?!
……
“咚咚。”
方淮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抬手看表。
丢!
8:38?完了完了。
方淮猛地往旁边一抬脚。
我擦,脚还在床上!
这床怎么这么大?
方淮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才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久久回神。
半年了,第一次被整个软床包裹住的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不适应。
部队的铁床,一人长,一人宽,很容易改掉许多人睡姿上的毛病,足够侧身,但绝不够翻身,左右翻半圈,都得在床上蹭一蹭才能完成。
他睡觉时,好几次不自觉翻身,都感觉要掉下去了,被惊醒几次。
结果,床沿还远得很。
一个全身心投入部队的人,一出来,真是适应不了一点儿。
“咚咚。”
“方淮,起了吗?”
门外传来杨少倾弱弱的声音。
“起了!”
方淮这才一个鲤鱼打挺,最快速度套上背心和运动裤,光脚过去开门,对着门外的杨少倾有些歉意道:
“我还以为是查房的阿姨呢。”
杨少倾还是昨晚的裙子,但头发已经扎成了高马尾,青春少女的味道一下拉满了。
杨少倾看着方淮,也被痴迷。
方淮没穿外面的卫衣,身形如流线,离壮硕还差一点,但比壮硕更好看。
“喂,喂,花痴妹妹,口水要流下来了,让你看伱不看,别偷看啊,不公平。”
方淮看着杨少倾呆呆的眼神,感受到整个身体被压抑着的欢腾。
大爷的,睡晚了,连个春梦都没做。
想着,有些没好气地转身,去穿上了那件薄卫衣。
他自己的身材,自己心里有数,有时候洗完澡,他都会忍不住在镜子前呆一会儿,欣赏一下,问问自己:吾与城北徐公孰美?
简直了,额美精。
就这身材,去大城市,至少能找个开小金人的老姐姐。
当然,杨少倾的身材,也是女性中的完美,腿玩年这个老词,方淮昨晚竟然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
“我给你买了早餐…”
杨少倾羞羞嗒嗒地进来,放了一碗宜宾燃面到桌上。
方淮穿好衣服,又抱了抱杨少倾,聊骚了一句:“我还是想吃你。”
“哎呀,哎呀,哎呀。”
杨少倾抓狂了,跑到门外去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昨晚她回去以后,其实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方淮睡觉时,她醒了,发了好久的呆,又去酒店楼下逛了好一会,回到房间,又洗了个澡,看到天已亮,才拿出自己小本本上的恋爱计划,对着“一起吃早餐”划了个勾,重新下楼。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被方淮给撩没了。
大猪头。
方淮洗漱很快,出来时,杨少倾已经重新进来,关上了房间门,但又怕方淮要洗澡,站在门边,不敢进来。
看着桌上的两碗面,方淮打开一碗,香气扑鼻,忍不住双手合十,像在做弥撒。
“好久没吃过燃面了!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杨少倾羞急,从背着的小包包里拿出了八块钱放到桌上。
“猪头,是二十块钱的馈赠好不好!它牺牲自己变成了八块,才有了这两碗面!”
方淮这才笑呵呵揽过了她的小腰,把一次性筷子给她:“对对对,老婆的馈赠,快吃,一会我陪你去学校打羽毛球。”
他和杨少倾平时打电话,有过很多约定,每次杨少倾兴冲冲地说“我们以后一起去干嘛干嘛吧”,方淮都会说“好好好”。
当然是一件事也没完成。
但杨少倾依然很憧憬,还是会问他。
久而久之,债台高筑。
她的几个室友昨天这么酸他,大概也是服了他这个什么都敢答应,但什么都做不了的饼王。
该还点债了。
杨少倾却有些忧色道:“你,你脚才伤,不要打羽毛球了,我们看电影吧?”
方淮笑道:“我过两天还得去集训呢,打个羽毛球算什么?不过一会我得买台电脑,晚上回酒店改一下机票行程,其他的,这两天,听你安排吧,我陪你过完周末,30号再回重庆。”
眉黛,在一瞬间化开,眼神转为惊喜。
擦过唇膏,水润润的小口,也给他脸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香气。
“方乌龟,你真好!那我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去看电影!你帮我拿饮料!”
“好。”
“我要,我还要给你买衣服,和你去街上溜溜。”
“好。”
“…”
“还有什么,快说,过时不候啊!”
“你等着!我要看看我的小本本!”
…
方(盯着笔记本惊叹):“嚯,我欠了你这么多债啊。”
杨(开心):“嗯呐,还有这个呢,你帮我报仇,打爆气球摊,拿到那个终极奖励,超大的天线宝宝!那个老板挣了我可多钱呢!”
方(战术后仰):“姐们儿,打枪我可没练过啊,不保证!哪个天线宝宝?不行我给你买一个得了。”
杨:“Emm…我记得是黄色的!”
方(摇头):“黄色的不行,坚决不行!我给你买红色的吧,小波!我龙傲天,誓死守护刘波儿。”
杨(疑惑):“…刘ber?”
方(思索):“好吧,杨波儿。”
杨(白眼):“哼哼,刘是谁?不会是黄ber吧。”
方(()?):“黄波儿是…啥玩意儿?”
方((д)):“……黄娇娇?不可能!刘波…是个小品!”
杨:“那,那你和她有没有牵过爪爪?”
方:“…”
杨(抱手手):“抱抱呢?”
方:“…”
杨:“亲…”
方淮慌了。
( ̄Д ̄):“没有!我发誓,这辈子肯定没有!”
杨少倾这才哼哼了一下,在方淮脸上吧唧一口,重新兴高采烈。
():“肘,去溜溜!”
……
两天后。
机场。
杨少倾搂着方淮的胳膊,依依不舍地等飞机。
登机口打开之前,杨少倾好像忽然下定了决心,道:
“方淮…”
方淮一愣。
都叫名字了,这是要说大事了。
“嗯?”
“等我毕业了,我就报名,去消防参军吧?我跟张叔叔聊过,他说等明年开始,就有大学生提干了,我好好表现,可以走大学生提干。”
“这个老登…”
方淮皱了皱眉,道:“参军很苦的,别去,虽然女兵也干不了啥,不过新兵要集训,我听说女兵集训老狠了,那些女班长凶得很,而且两三年之内,你都没时间了。”
杨少倾扬了扬漂亮的眉毛,叹了口气:“我想了呀…反正你平时也忙嘛,这样,以后我们就有很多可聊的了啊。”
方淮听罢,似笑非笑:“不想毕业结婚了?”
杨少倾仰头,望了望他。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快结婚,这样,我也可以给你一点时间。”
方淮笑着摸了摸杨少倾的头,道:“一生短暂,爱一个人固然是最重要的事,但也要登一座山,追一个梦,做你爱做的事,别受我影响,我一直都在。”
杨少倾眉眼弯弯,笑意如夏日繁华般明艳。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