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妹一惊,恼怒的望着漆黑的窗外,故意慵懒的说,“谁呀?我已经上床睡了。”
“睡了你还给男人说话啊?我是苏美,跟二哥说一句话就走。”看来苏美在院外已经站了一会儿,不开门怕是打发不走了,家妹叹口气,扭着屁股去开门。
苏美裹着一股夜风跨进门,看桌上剩下的小半瓶酒,周二宝和纪家妹不自然的神情,立即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柔美的脸上却始终带着纯真的笑意,声音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这学期教完书,我想外出打工去,老在山里混也不是办法,这不,想请二哥给我讲一讲外面的情况,没打搅你们同学叙旧吧?”
她把“同学”咬得很重,这到让周二宝轻松许多,忙站起来招呼苏美坐。
在他的眼里,纪家妹妩媚风流,未言先笑,眼睛微微上挑,透着几分风情万种。苏美一身碎花连衣裙,清新脱俗,雅丽若仙,犹如山林中清新的风、娇美的花、流动的泉。他恨不得三人坐下来,沐浴着暖暖的野风,把酒言欢,共吐衷肠,然后同床共枕,齐赴西天。
苏美哪里知道周二宝的花花肚肠,只是轻轻摇头,满心都是萧瑟,“我还有些作业没改完,二哥,你吃好喝好再来找我吧,我等你。”说完转身走了。
苏美这一走,把气氛也捎走了,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纪家妹狐疑的盯看周二宝,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跟苏美有多暧昧。
周二宝不敢对视,扭头看墙上的照片,视线在结婚照上忽然停住。照片上的新郎正傻傻的冲他笑,很眼熟,但脸上擦了腮红,穿着白西服,跟他见过的所有新郎照没啥区别,便问家妹:“你老公是不是叫冯建国,在省城做泥水匠?”
“对呀,你们认识?”纪家妹看一眼墙上的老公,又看周二宝,心里真不希望他们扯上关系。男人不是说朋友妻,不可骑吗?假若他俩真是朋友,我就是嫂子,这台酒不是白喝啦?这个夜晚又要在苦熬中度过?
“原来不认识,这次他一把火把我的家当都烧毁了,当然就记住了他!”周二宝淡淡的语气,仍然让家妹感到一阵砌骨的寒意。
“你恨他?”
“没,哪能呢,他是你老公三。你呢?”周二宝言不由衷的说着,却观察她的表情。如果她爱冯建国,他立马就走——一个爱混蛋的女人,本身离混蛋也远不了哪去。
“我恨他!他把孩子生下来丢给我就走了,这几个月连生活费也不寄,他可以不管我,但不能不管他儿子呀。”家妹一脸认真地说,随后笑了,那种顽皮的笑,“我们上床报复他吧。”
女人的身价是男人标注的。有一点她没好意思讲,自从嫁给老光棍后,她走在镇上的街道,原先认识的人都装不认识了,有几次镇长迎面而来,看见她忙转身穿小巷溜走了。这让她的自尊心很受伤害。
“怎么报复?”周二宝莫名其妙,正猜想用刀用棍投毒下药什么的,纪家妹忽然站起来,伸手拉灭了灯,然后像母豹一样扑过去,热哄哄的舌头灵巧的钻进他的嘴唇,一番亲热后,随即拉他到沙发上,笨拙的解他皮带。
雪藏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周二宝刚想到这里,身体突发的巨大动能就淹没了大脑。
事毕,光着半个身子的家妹拉他又进卧室,说:“我还气,再报复他一次!”
一连三次,最初在享受,后来是难受,再后来是犹斗的困兽——谅周二宝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啦。
看他喘着粗气从床头摸烟抽,家妹趴到他身上,满脸写满笑意,喃喃的说:“你让我成了真正的女人,我爱死你啦。”说完轻轻的嘬他胸部。
周二宝看见她舌尖慢慢向腹部移动,立即猜到她下一步的举动,大惊,忙举手告饶:“别报复他了吧,我已经原谅他了!”
“那行,今天也晚了,暂且放过他,明天我们继续报复哈!”看周二宝苦笑的点头,纪家妹光身子,像头白猫一样溜进厨房打热水去了。
从纪家妹院子里出来,已经大半夜,全村的狗都睡了,只有苏美的二层楼房亮着灯光,仿佛在提醒周二宝有位红粉在相思。
月光下,周二宝脸色煞白,对着苏美的方向,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对不起,表妹,我的28年积蓄已经被家妹一夜提空了,只好改天加倍奉献,阿门!”
从纪家回去要爬一道坡,经过一片很大的竹林,竹林下是乱坟岗。周二宝小心翼翼的穿行,这时候月亮躲进了云层,风吹着竹叶沙沙响,仿佛许多魂灵在窃窃私语,忽然,一个阴惨惨的女声飘过来,吓得周二宝浑身起鸡皮疙瘩,“周二宝,你干的好事,还不拿命来!”
他驻足四望,没见人影,以为自已身体掏空了产生幻觉,正欲走,一个白影一下跳到面前,“哇”的大叫一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眼细看,却见苏美裹了一张白床单,只露出脑袋冲他直笑。
“我操,人吓人要吓死人,你知道吗?”他拍着摔疼的屁股恼怒道。
“人家不知道,人家只知道有人看见那个白骨精就迈不动步,害得有人傻傻的等他大半夜。”苏美娇柔如夜风的说。
周二宝看她全身被露水打湿,也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有些感动,“怪我一时贪杯,忘了时间。这样吧,我送你回去,熬点姜汤暖一下身子?”
“人家身子贱,不要紧,倒是我给你炖了些鸡汤,补养一下身体——你不会再跑了吧?”
听苏美旧事重提,周二宝不由得一阵内疚,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冰凉的,“苏美,这不,我跑了一大圈还是跑不脱你手心。”
两人说着话,来到苏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