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袅睁开了眼睛,眼含笑意的张嘴,吃下了路溪桥喂来的一块点心,她看着李袅吃相文雅的咽下最后一口,又赶紧拿起酒壶要往李袅的嘴里送,李袅看着路溪桥拿起酒壶的纤手,一根神经霎时绷紧,沙漠中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急忙往后靠了一下,伸手接下了酒壶,口中推迟道;“小桥,我自己来。”
“哦,好吧”路溪桥愉快停手,她把那快艾德莱丝绸,从荷包里掏了出来拿给李袅看,‘嘭’的一声,有物体落地的声音,她伸手捡了起来,顺手又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路溪桥举起手中的艾德莱丝绸对李袅说道:“你看,这块丝巾好漂亮,我在现代也买过一条,是到新疆罗布泊西北旅游的时候买的,是七彩的很漂亮,不过这一条更好看!”
李袅的眼睛没有看向丝绸,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路溪桥的膝盖上,目光惊喜而热烈,他颤抖着手心,从路溪桥膝上拿起这块圆锥形物体,神情激动地问她:“小桥,你是如何得到这块东西的?你可知这是什么?”
哦,刚顺便一起偷来的,这是什么?”
“犀牛角!”
“犀牛角?”路溪桥讶异地反问他,眼神中带着不解,李袅罕见的兴奋地为她解答说道:“犀牛角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可医死人肉白骨,最重要的是,它是一种灵媒介质,将它点然后,它的香气可使活人见到刚死去的灵魂!”
“蛤?这么神奇啊!那这犀牛角对我也有用吗?!”路溪桥也兴奋了起来。
“嗯,有用。”李袅面带笑意肯定地回答路溪桥。
路溪桥开心地差点跳了起来,她捂住嘴,无声地开怀大笑起来,酒窝里盛满的笑意快要将人沉醉在里面了,她开心的收好这枚犀牛角,郑重地放进了口袋里,抬头准备同李袅说话。
李袅却突然竖起食指对她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同一时间,外间突然有火把亮起,屋外有很多人在慌忙的走动着,不时还有男人粗狂的声音在吼着:“给我仔细搜好了!贼人一定还没走远,敢进我老娘的房间偷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那珍贵的犀牛角,是老子带人砍了那中原商队二十几人才夺下来的,你们哪个想死的王八羔子居然敢来偷!千万不要让老子捉到,不然老子把你剁的稀巴碎扔去喂狗!娘的!”
路溪桥吓得一下子蹿回到李袅的身边,她身体紧挨着他,瑟瑟发抖的看向外边,李袅火速地用麻绳给自己两手重新绑好,同时安慰路溪桥道:“别怕,他们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路溪桥想了想,也是,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何况,李袅还这么镇定的已经自己把自己给绑上了,于是,她便安心的‘嗯’了一声,等待着这轮风波过去。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了,络腮胡带着几个粗壮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路溪桥又吓得往李袅身边一缩,李袅偏过头低声地安慰她说道;“别怕,没有人。”
络腮胡一怔,目光顺着李袅说话的方向看过去,他粗声粗气的问李袅:“你他娘的在和谁说话?”
李袅抬起头眼神平静的看向络腮胡,淡淡地说道:“我的一个朋友,你有何事?”
络腮胡看着李袅身边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禁心头火起,他奶奶的这小子敢耍他!中原人就是喜欢装神弄鬼的,他正待要上前,动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边的一个手下突然着急地对他耳语道:“三当家,大当家的那边火气正大着呢,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儿吧!”
络腮胡听进了话,他强忍下自己的怒火,一边令人上前去搜李袅的身,一边在这个柴房里四处转悠着,搜刮着一切能藏人的地方,可柴房就这么大,不一会儿他就转悠完了,搜身的手下回来向他摇了摇头,络腮胡沉吟了一会儿,转瞬又目光凶狠的看向李袅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我被你绑在这里,上何处去看可疑的人?”李袅反问着他。
“你他娘的!我问你有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络腮胡暴躁地说道。
“没有。”李袅干脆地回答他,说完便不再看络腮胡。
路溪桥在一旁乐的看戏,促狭的看着李袅逗弄络腮胡。
络腮胡眼神凶悍地盯了李袅一会儿,随即便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走时给房门上了锁。
李袅与路溪桥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等到嘈杂声逐渐远去时,李袅才起身走向门前,路溪桥已经困得睡了过去,他取下发中的银簪,对着门外的锁眼几经摆弄,便顺利地开了锁。
路溪桥被他起身的动作弄醒了,不过她没跟着起来,就这样斜躺在草垛上,安静地看着李袅开锁,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晨曦打在李袅的侧脸上,金黄的光晕,把李袅脸上的细小毛孔都映照的格外清晰,他的皮肤白璧无瑕没有一丝瑕疵,完全吃住了这傲人光芒,路溪桥看的都痴了。
李袅回头喊路溪桥,‘小桥,起身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啊?哦哦,好的,你把锁眼透开了啊!”路溪桥回过神,连连应声着。
“嗯。”李袅牵起路溪桥的手推门出去,四下没人,他们俩抓紧时间快速走着,却不料,在路过一个拐角处的时候,突然,与昨日那个给李袅上绳子的小沙匪,碰了个面对面,路溪桥与小沙匪面面相觑着....
李袅果断地出手了,他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向了沙匪后颈,沙匪的嘴里将将喊出一个字,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然而,即便是只喊出了一声,人群还是被引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络腮胡,李袅快速地拉起路溪桥的手就跑,余下一群沙匪在身后边追边叫嚣着‘站住,不要跑’
路溪桥跑的气喘吁吁时,还不忘记嘲笑他们,她对李袅说道:“李袅,你说他们是不是傻,他们都要杀我们了,还让我们站住不要跑,他们就算用脚指头想想,我们也不会站住的啊!山匪都是这般没脑子的吗?!”
李袅没忍住笑,轻声地说道:“你说的是。”
“哼,果然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啊,之前电视剧里这样放,我还骂编剧脑残,没想到反派还真都是这样的,爱说废话!”路溪桥喘着大气说道。
‘站住!不要跑--不要跑---’
身后追来的人越来越多,从十几人渐渐变成了几十人,他们骂骂咧咧地,嘴里叫嚣着各种脏话,路溪桥渐渐的感到了脱力,速度也慢慢地慢了下来,李袅拖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狂奔,可始终都没有甩下这些人。
终于,在身后群匪的逼迫下,他们退无可退的爬上了一座山峰,在路溪桥的身后,是万丈深渊,山崖高耸入云深不见底。
路溪桥的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恐,她紧紧拉着李袅的手,全身都瑟瑟发着抖,李袅回手覆盖住了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后说道:“别怕,我在,一会儿我喊跳,你便跟着我一起跳,放心会没事的。”
[大哥!都要玩儿蹦极了你居然还能这么淡定,你大爷的你是不怕,我特么却是个恐高人士啊大哥!!]路溪桥在心里哀嚎着。
然而,虽然她的脑海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身体却还是颤抖而顽强的,紧紧贴上了李袅的腰身,她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挂在了李袅的身上。
路溪桥颤栗着对李袅说道:“青衣哥哥,我我我恐高,你你还是抱着我跳吧!”说完,她就害怕的把脑袋紧紧埋在了李袅的怀中,不再看周遭任何事物。
李袅大手抚顺了路溪桥脑后飘起的青丝,应了声“嗯。”
随后,眼神不带任何温度的,瞥了眼冲上前来捉拿他的群匪。
旋即,转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只留下一片青色的衣衫,在众匪的眼前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