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灯火被道士取出来,折腾了半晚上。虽然他最后又帮我放回体内,但是我仍然觉得元气大伤。所以很虚弱的躺在道士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等我睡醒之后,感觉身子仍然有点虚,不过比起昨天晚上已经好多了。
我扶着门框走出来,看见姚东仍然躺在那里,道士正蹲在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士:“僵尸去哪了?”
道士指了指红色的小屋:“收敛到棺材里面了,找个日子,埋了就算了。”
我问道士:“不还给姚东家了?”
道士苦笑一声:“脑袋都被砍下来了,怎么还?还回去万一告我杀人,我还得吃官司。”
我笑了笑:“到时候让姚东给你作证啊,怕什么?”
姚东躺在地上破口大骂:“让我给这个王八蛋作证?门没都没有,看他把我害成什么样了?”
我探过头去看了看,发现他身上的黑色已经褪去了,我挠了挠头:“你这不是挺好的吗?比昨晚上强多了。”
姚东伸了伸胳膊:“好什么啊,你看我这只手。”
我看见有一条黑线,沿着姚东的手心,一直蔓延到了手肘。柏渡亿下潶演歌馆砍嘴新章l节
如果红色代表生命,黑色估计就代表死亡了。我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好。
我问道士:“这是怎么回事?”
道士面无表情的说:“是尸毒。大部分尸毒已经祛除干净了,还剩下这一点。怎么也没有办法了。我让他在这里晒晒太阳,先压制住,然后我再想办法。”
姚东躺在地上,唉声叹气的说:“怪不得你昨晚上一定要我去砍头,我猜你早就料到这一点了,所以来害我。”
道士苦笑一声:“我害你干什么?对我又没有好处。”
姚东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有的人天生的喜欢损人不利己。”
道士叹了口气:“昨晚上幸好是你,你和僵尸有血缘关系,所以尸毒在你体内发作的不剧烈。如果换成别人,这时候早就变成僵尸了。”
姚东恨恨的说:“那有什么用?这些尸毒去不掉,我不是早晚得变成僵尸?”
道士犹豫着说:“那倒也不一定,如果我给你想个办法,也许能压制住这一点尸毒。嗯,应该有办法,你等等我,我去翻翻书啊。”
我感觉道士根本不是去翻书,而是受不了姚东的质问,借口离开了。
我坐在姚东身边:“你别担心,就算你变成僵尸了,我们也有办法。”
姚东面色一喜:“你有办法救我?”
我摇了摇头:“我有办法救大家,大不了再像昨天晚上一样,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就行了。”
姚东嘿嘿笑了一声:“砍死一个僵尸,再造出一个新的来,何必呢?”
我们两个小声的议论了一会,道士拿着一本书走出来了,他拍了拍姚东的肩膀:“我找到一个办法,过一会我给你熬几副药,你吃下去试试。”
我和姚东都以为道士在虚张声势,死马当活马医的安慰人。没想到他真的去药房抓药,买回来很多草药,最后熬成了黑乎乎的一大碗。
姚东看着这碗药,一直皱眉头:“李老道,你这该不会是毒药吧?把我药死了,好弃尸荒野。”
道士笑了笑:“你放心吧,我就是想买毒药,药房里也不卖给我啊。”
姚东捏着鼻子和药喝下去了。我和道士都看着他:“怎么样?”
姚东咂了咂嘴:“有点苦。”
道士无奈的说:“谁问你味道了?我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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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东抬起胳膊来,让我们看了看那道黑线:“这还用问吗?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道士摆了摆手:“兵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副药就能解了尸毒那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我这药只是想要压制一下尸毒罢了。”
姚东摆了摆手:“你说清楚一点。这药只能压制尸毒?那我是不是得喝一辈子药?”
道士笑了笑:“那倒不一定。凡是有毒,就一定有解药。咱们找到解药之后,就能帮你恢复正常了。”
姚东问:“解药在哪?咱们赶快找啊。”
道士一拍手:“问得好。正所谓,解毒需找下毒人。这解药,咱们得从源头找。”
我和姚东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说:“你该不会是……要从断头巷找吧?”
道士赞许的点了点头:“年轻人果然脑筋转得快。你三舅变成僵尸,和断头巷脱不开关系。咱们只要查清楚了断头巷的秘密。这尸毒也就不难解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这话之后有点开心。我拍了拍姚东的肩膀,笑着说:“老弟,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姚东苦着脸说:“你们说我是蚂蚱,我不反驳了。可是你们这是强行把我绑到一条绳上啊。”
道士叹了口气:“这就是天意,没办法的事。来吧,你跟着我进屋,看看没有太阳压制,尸毒会不会反复。”
我和道士簇拥着姚东走到了屋子里面。他手上的黑线并没有发生变化。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是压制住了。你只要按时服药,保住你这条命别丢就可以了。等我们揭开了断头巷的秘密,你就可以重新做正常人了。”
姚东要哭了:“断头巷的秘密,什么时候解开啊?”
道士看了看我,微笑着说:“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年。”
我也要哭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回断头巷,而是留在了道观里面。我们三个人坐在大殿中,谈论了一晚上,但是什么都没有商量出来。
我们对断头巷仍然一无所知。只能静静地等着,等到我要失踪那一天,再查一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姚东本来打算把三舅的尸体接走的,现在他也走不了了。因为尸毒的缘故,他干脆留了下来。万一尸毒有变化,可以马上找道士救命。
这天上午,艳阳高照。我们雇了几个人,抬着三舅的棺材,向郊区走去。
公墓中的尸体都是需要火化的,但是三舅的尸体不适合火化。我们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处乱葬岗,把三舅埋进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们一边心不在焉的扔纸钱,一边交谈。
我对姚东说:“你留下来了,打算住在哪啊。要不然和我一块住在断头巷?”
姚东一个劲的摇头:“断头巷的床太硌人了,睡不好,还是算了吧。”
我马上说:“我可以换一张木床。”
姚东还是摇头:“房子也太破,冬天漏风,估计很冷。”
我又说:“我可以请一个泥瓦匠,把裂缝堵上。”
姚东嘿嘿笑了一声:“郭老兄,我实话跟你说吧,你那巷子太阴森了,白天走进去我都吓得打哆嗦。别提晚上睡觉了。我还是住在道观里面吧。我跟李老道说好了,我就睡那间红屋子。”
我点了点头:“这红屋子也是够邪门啊。专门用来睡僵尸的。”
那天中午,我们把三舅葬在乱葬岗,草草烧了两张纸钱,也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姚东和道士回道观了。而我则回到了断头巷。我坐在屋子里面,随手在衣兜里摸了摸,忽然掏出来两张纸钱。
我感觉有点晦气,什么时候把纸钱揣在身上了?
我正在懊恼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粗着嗓子喊:“有喘气的没有?出来。”
这声音很不友好,我吓了一跳,连忙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我看见巷子口站着几个大汉,个个坦胸露背,身上纹的花花绿绿的,正一脸不善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