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那种可以不说话一连干上几杯的主,不过一顿饭工夫,三壶酒已经见底。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接近我?”趁着酒意,白凤隐眯起眼问道。
“好玩啊!”萧季回答得十分自然,“和那些只会背书打拳喝花酒的人玩太无趣,时间长脑子会被熏染坏掉,就是要你这种特立独行的朋友才好玩。”
除了纨绔子弟外,还有个爱玩不计后果的特点,感觉就是个孩子。
白凤隐自觉对萧季有了差不多了解,又倒杯酒满上:“萧公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正和我性子,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做个朋友。到哪里能找到我,我想萧公子应该知道。”
“知道,琳琅阁我也是去过的,可惜没见到你。”
“原来萧公子还是琳琅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
“好玩嘛!”
漫长冬夜在你一言我一语中飞快度过。彻夜长谈中,白凤隐惊讶发现萧季不仅仅是个任性爱玩的纨绔子弟那么简单,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经史子集,甚至连天文地理他都能信手拈来。
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筷子杯盏,在他手中可以神奇般敲击出优美旋律;随便说一首诗词他都能接上并轻而易举吟唱出来;说起天南海北奇闻怪事,他更是滔滔不绝,一肚子故事让白凤隐听得津津有味。
唏嘘着喝下最后半杯酒时,外面已是天色大亮。
“白姑娘酒量惊人、千杯不醉,又肯耐心听我说那些无趣的东西,是我遇见过最好的酒友。”萧季起身,衣角不小心掀翻整整十六只空酒壶,浓郁酒香经久不散。
白凤隐从没这么畅快与人谈笑过,虽然有些困倦,却也觉得这一夜畅谈值了,再让她与萧季喝上三天三夜她都愿意。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恰当时机。
“各回各家吧,我也有些乏了。”
揉了揉僵硬脖子,白凤隐跟在萧季身后打算离开,却不料萧季突然转身,猝不及防将她迎面抱住。
白凤隐愣了一下,忍住一脚将他踢飞的冲动……她不觉得萧季是那种逮个机会就占女人便宜的登徒子,他的拥抱颇有几分清汤寡水味道,不带任何非礼之意。
“果然,白姑娘是与众不同的。”片刻,萧季放开怀抱,笑容漂亮得像是天边云朵,“漠北更北边,那里的人见面礼就是拥抱,无论男女。不过以前每次我怀着很真诚的友谊去抱其他姑娘都会挨打挨骂,只有白姑娘最开明。”
“如果没有这一夜畅谈,大概我也会出手打你,所以以后萧公子还是谨慎些吧。”
萧季满不在乎一耸肩:“知道了,反正有白姑娘能够理解我,也没必要再去找其他姑娘当朋友。啊,对了,以后可以再约白姑娘出来玩吗?我家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有机会再说吧。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改日在与萧公子好好喝上一局。”白凤隐看一眼已经东升的太阳,道个别后匆匆离去。
那抹看似比男人瘦削,却有着无人能够遮掩光芒的背影之后,萧季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慢慢变得模糊玩味。
“这么可爱的女人我也很喜欢啊……要不要抢呢?”黑色眼眸里,一抹光泽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