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超眸光越发疑惑的看着杜若,虽然这一顿饭不算什么,可是能跟这样的酒店老板是朋友,而且瞧着服务员的态度,显然是当大主顾一般尊敬的,这就值得推敲了。
这会儿细细打量下来,陆启超才不得不说,这小姑娘长的不错,水嫩的跟小葱似的,尤其那双眼睛,淡淡静静的,不浮夸,不炫耀,颇有几分让人安心的意思,莫非?
杜若可不知道陆启超现在把她想像成那些攀附大款的女大学生了,而是疑惑的看着服务员,问道:“凌少来了?”
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您上楼的时候,大堂经理看到了,就给凌总去了电话,这会儿,凌总在顶楼办公室呢,说是等你用好了餐,亲自送你回去。”
陆启超觉得自己的猜想成了真,心下不禁感叹,瞧瞧,现在的大学生,哪个不是爱慕虚荣的,估计这份气质也是伪装出来的的。
“杜若,一会儿让陆宁送你吧,我们四个一路,正好打个车。”武静笑眯眯的扯着杜若的胳膊,看向了陆宁,心底却想着拿杜若做个挡箭牌,反正明天她悄悄的走,等到陆启超再打电话的时候就告诉他回家了。
“也行,杜若,我送你。”
陆启超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郁闷的看了一眼武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就像是这丫头知道了什么似的,不然怎么会一个劲的躲着他呢。
杜若交代了服务员回头跟凌晨说一声,她跟同学一块走了,就不麻烦他了。
一行人进了电梯,这个时间,酒店的电梯也不拥挤,数字跳到了一,电梯门应声而开。
鱼贯而出的时候,杜若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酒店的大堂,似有若无的望着电梯的方向,因为与她的目光相遇,便阔步而来。
白衬衫的袖子挽到了臂间,有型的西裤挺阔笔直,衬托着男人的长腿更加的有型,男人的背脊如山峰般挺拔,五官如刀削剑刻一般,浑身上下带着王者之气,并不因为出现的突兀就觉得不自在,目光沉凝的落到了自己想要等到的那个身影上,“若若,咱们回家吧。”
杜若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莫骄阳,眼里一瞬间的惊喜像是夜空突然绽放的礼花一般,“你怎么在这儿?”
一边说着话,人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或许是杜若的动作取悦了莫骄阳,原本幽深沉敛的眸子,噙上了一抹笑意,星星点点的光,只落向了那个正眼带喜悦,脸带娇羞的小女人。
“有个应酬,刚完事儿,碰到凌晨说你在这儿。”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杜若像是小女人一般,依赖着莫骄阳的臂膀,语带撒娇。
莫骄阳单臂绕过了杜若的腰,稳稳的托住了杜若的身子,“难得你们聚一次。”
言下之间,不想扫她的兴。
杜若回身的时候笑着与向敏晴、武?不褂新侥父鏊盗嗽偌捅荒狙艋纷爬肟恕?
武静看着那两道甜蜜的身影,瞪了向敏晴一眼,“以后可别乱说话了。”
向敏晴也吐了吐舌头,这个男人,难怪能把自己的女人托付给兄弟照料,就这气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果然啊,这当官的,威风八面。
陆启超原本以为进来的就是服务员嘴里的凌总,这家酒店的老板,可是听两人说话又不是,瞧了眼自己的儿子,不禁意的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陆宁漫不经心的咽下最后一口酒,“杜若的老公,s市的市委书记。”
被环在了莫骄阳的怀里,杜若就闻到了酒味,皱了皱鼻子,“要不要叫个代驾?”
莫骄阳嘴角抿起个愉悦的弧度,“不相信你男人。”
“莫书记,你要以身作则噢。”
“小丫头,上纲上线,从哪学来的。”
杜若笑眯了眼,“上行下效呗。”
莫骄阳微眯着眼,透过车内昏暗的光线,看着她嫣红又娇羞的模样,旁边已经没有什么车了,身子微倾,呼出的气息都像是被酒精包裹着,长臂穿过女人的脖颈,就那样搂过她,唇划过耳垂时,看到的是她晕红的耳尖,因为他一个熟悉的动作而微带着颤栗,他低声道:“这个,要不要学……”
男人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她伸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嘴里嘟囔着,“分毫必争,你还真是大男人呢。”
“呵呵……”莫骄阳似乎对女人的嘟囔毫不在意,重重的咬过女人的唇瓣时,看着女人小脸上越来越晕染开的红色,愉悦的低笑着,“现在学一个,给我看看。”
“你……”
“我什么?”莫骄阳玩味的眯起了眼睛,似乎,瞧着小女人如鹿一般的眼睛,四处乱撞着,明明两人已经做了一年多的亲密事儿,可这会儿还脸红心虚的样子,分外的好笑。
莫骄阳不禁想到一句话,一个男人,该如何打理一个女人,他不是个多有情趣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多的闲瑕时间玩玩浪漫,弄个情调的,用凌晨的话说,他就是个情商低劣的家伙。
凌晨说,真正有情趣的男人,打理起女人来经细心,就像是修剪草坪,要耐心,就像是养一盆上好品级的兰花,又像是养活一缸鱼,知道什么时候浇什么样的水,知道什么时候给鱼儿喂食,而且还要掌握好量,多一分则撑,少一分,则饿。
莫骄阳鄙夷的想着,凌晨这家伙说的天花乱坠,到现在还不是没遇到一个合适的女人,所以说,男人的情商过高真没什么用,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转的太多了,还不如他这样一眼认准了就死磕到底来的强呢。
杜若很少看到莫骄阳喝酒,同样也没有看过醉酒的莫骄阳是什么样的,似乎,他总会掌握好这个度,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
可是这一刻,车厢里暧昧的气息,还有莫骄阳呼出的酒气全都喷洒到了她的脸上,突然间就有些醉了,微醺,像是自己刚刚饮过一般。
手下,是男人胸膛火热的温度,那一层薄薄的衣料压根就挡不住男人的挺阔的胸肌,脑海里,甚至勾勒出男人温润的胸膛压在女人身上,肌肤相贴的感觉。
似乎,真的禁不住诱惑呢——
额头抵着男人的下巴,即便没有抬头,可还是能感觉到男人的胡茬扎着额头的肌肤,慢慢的蠕动着,整个头顶都是男人的气息,带着灼烧的热度,杜若抵在男人胸膛的手不禁又紧了紧,心,跳的漏掉了一拍,颤抖着唇,低语着,“骄阳,回家——”
要是不回家,她真不敢保证男人下一刻是不是要把她扒光,可这是车里,她可还记得上车玩车震的事儿,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绷紧了一晚上,那样的神经压力,比在家里,躺在床上,还要累,不只是身体的累,还有精神的累。
似乎,那会儿就懂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寻求刺激,果然,真是刺激呢。
“好,回家。”莫骄阳轻声回着,低语暗沉的笑声响在了杜若的头顶,似乎在笑小女人的急不可耐一般。
杜若这会儿脸已经烧成了火烧云,微嘟着唇,压根就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微侧着身子看着外面的夜景,突然间想起个事儿,“你今天也在这吃饭?”
还真是好巧呢。
“没。”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问完又有些后悔,真是笨,一定是凌晨那家伙打的电话呗。
“我给凌晨打电话。”
杜若的身子一下子就转了过来,揣度着男人话里的意思,“为什么不打给我。”
莫骄阳用右手捏了捏杜若的脸颊,本来打算轻轻拂过的,可是手底下的触感让他眷恋的没舍得分开,就那么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描绘着女人的面庞。
“太晚了,怕你被吵醒,又睡不好。”
莫骄阳感觉到小女人的舒心,瞧瞧,刚刚还拧着身子不搭理他呢,这会儿都主动的贴上来了。
虽然他的意志力向来坚强,可是在小女人面前一向都是溃不成军的,“若若,别急,一会儿到家,咱们再来,乖——”
杜若的动作一顿,然后迅速拍离了男人的手掌,哪怕什么都没说呢,也还是惹来男人更加低沉的笑声。
路灯穿透了车窗,或淡或弱的光线流连往返在车子里,杜若能够清晰的看见男人如刀削斧凿般的深刻峻挺的脸廓,高挺的鼻梁,微深的眼窝,还有下巴处冒出的青茬,刚刚指尖划过她嘴唇时,甚至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一时间,双眼迷离,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在一起快一年了,似乎,这些日子,她一直快乐的像只小鸟,不知烦,不知扰,不知人间疾苦。
果然,向敏晴那句抱怨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还真是命好呢。
莫骄阳突然发现小女人没动静的,?劢堑挠喙馇n】吹搅诵v搜劾锏拿粤担那椋椒5?上扬,“傻丫头,想什么呢?”
“骄阳,我,是不是很好命?”杜若低语呢喃,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男人听一般。
莫骄阳失笑的握住了杜若的左手,轻轻的揉捏着,“好命不好吗?”
杜若点了点头,嘴角轻呼口气,带了几分自嘲一般的说道:“骄阳,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妈说,三穷三富过到老,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
“你会。”男人笃定的语气霸道的截住了杜若还没有说完的话语,手上的力道微微的加重,听到女人的抽气声,才继续说道:“痛不痛?”
杜若忍不住翻个白眼,“不痛你捏自己试试。”
男人的大手比钢筋铁钳还硬,这么捏,连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能不痛吗?
“痛就说明真实,别人如何我不管,不过我的女人,一定会一直幸福下去。”
男人说完,就看到女人的嘴角,一点点的咧开,一直到了一个最大的弧度,幸福满足的样子熨帖着男人的胸膛。
“真是个傻丫头。”
人的要求不高,或许就很容易得到满足。
杜若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像妈妈说的,三穷三富,历尽波折,可是至少,她现在看到了铁树开花,在她眼里,像莫骄阳这样的男人在正常的情况下,能说上一句情话,就好比铁树开花一般难得,不过,到了床上,莫骄阳就不能与?讼嗵岵18郏蔷褪且恢磺菔蕖?
莫骄阳这些日子又开始忙了起来,早出,晚归,自打那天晚上接过杜若以后,一晃过去十多天了,杜若要不是看到天天早上还有早餐出现在餐桌上,几乎都感觉不到这个男人在家里流连过的痕迹,两人,连煲电话粥的时间都没有。
凌晨前两天出趟门,就让冷莫璃接了她两天,杜若觉得这样太麻烦了,索性就跟贾美云回大院住两天。
后半夜,凌晨两点钟吧,因为不是在自己家,又换了床,杜若今天晚上睡的又不好,所以楼下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杜若也跟着醒了。
好像是莫首长下去接的电话,明显语气不大好,男人的声线有些低沉,杜若听不清在说什么,不过这个时间,杜若忽然想起来,她好像忘了给莫骄阳打电话说她没回家。
不一会,一楼就没了声音,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莫骄阳打来的,杜若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几乎是刚按了通话键,那边就接了起来。
“回大院了?”
“嗯,你,还没回家?”杜若微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那边还隐约有嘈杂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至少不会是莫骄阳一个人。
“嗯,今天有些晚。”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去了,大概今天的觉睡不上了,明天直接在办公室补一觉算了。”
“啊?”杜若有些惊讶,其实心里有些小小的不高兴,莫骄阳除了到外地出差,还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状况呢。
不过莫骄阳的事儿,她向来也插不上手,这会儿除了惊讶,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莫书记,这瓶还喝不喝了?”
杜若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有些撒娇的软侬,没听见男人回话,脑子里忍不住勾勒着画面。
吸了吸鼻子,很快就把这幅画面删除了。
“少喝点酒,应酬也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
“好,你先睡吧,今天晚上我早点回去。”
放下电话,杜若才想起,现在是凌晨了,已经是隔一天了。
或许是因为电话那里莫名出现的女人声音让她心里起了硌应,也或许是因为凌晨被扰了本就质量不高的睡眠,一时间有些睡不着,杜若拿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要不要给莫?狙舯喔?信息过去,男人大半夜的不回家,这个习惯,是不是不太好?
不行,这样是不是显得她太小气了,莫骄阳做的都是大事儿,自己也不懂这些,无端的去干涉只会让彼此厌烦。
算了,杜若把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自己蹭到了大床的另一边,努力睡觉,不都说睡觉是最好的美容吗?即便宜,又有效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应该不算长吧,好像也不算短,杜若手机的短信连着响了三下,迷迷糊糊间,从枕头下面拿了出来,以为是莫骄阳发过来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嘴角就漾开了笑意,果然是有心灵犀呢。
滑开手机屏,点开收信的时候,杜若的眸光,一下子就定在了那上面的图片上,不是文字,是图片,确切的说,应该算是照片,三张照片,都是莫骄阳与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嗯,杜若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成语,应该算是没愧对语文老师吧,至少,她没把两人想成狗男女。
深深的呼了口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与第一次收到这种照片时的淡定不一样,杜若觉得这手机,有些烫手,这电池不会是假冒伪劣商品吧,回头再爆炸了,很容易毁容的。
手,拿的远了一些,可是再远,也不过是胳膊的长度,眼睛,越来越清明,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相互搀扶着,不是酒店的门口,而是走廊,第三张照片哪?轮皇遣啾秤埃墒撬故悄芸吹?女人拿着房卡用肩膀撑着男人。
她,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杜若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应该自信的,不应该怀疑的,可是凌晨不是说男人喝了酒就他妈没有男人了吗?
理智提醒她不要多想,莫骄阳的自制力一向惊人,就算是喝多了酒,可也还是莫骄阳,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是动不动因为一张照片就疑神疑鬼,甚至大张旗鼓,别说外人怎么传,就是两人在一起也不自在不是。
而且,照片里的女人是冯雅倩,杜若禁不住想?鸱胙刨淮致车目刂谱“足宕u囊荒唬歉雠?人,果然有这样的力气呢。
作以待弊吗?
杜若觉得自己那样是不是摆明了就给别人提供了机会呢,更何况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东西是可以摧毁男人的自制力的。
杜若脑子里不禁想起了自己那次被贾少带走的时候,是在夜色了喝了被下过药的饮料,那会身上如千万只小虫在啃咬的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如果——